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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奖得主给孩子怎样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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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05: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诺奖得主给孩子怎样的启示?


新闻来源: 留学生日报 于 2025-10-0


2025年诺贝尔奖周刚刚拉开序幕,第一个揭晓的奖项——生理学或医学奖,颁给了三位并不“典型”的科学家。


坂口志文、玛丽·布伦考、弗雷德·拉姆斯德尔,一位日本基础研究者,一位美国女性科学家,一位长期游走在科研和创业之间的医生。


三人做的是一件“看不见的事”——研究免疫系统如何给自己“踩刹车”。他们研究的那种细胞,过去几十年很少有人相信它真的存在。


但今天,全世界都在谈论他们。


他们没有讲励志鸡汤,也没有热泪盈眶。我们只是从他们安静的人生里,看见了另一种可能的路:没有名利起手,也没有天才设定,却一步步走进了历史。






1995年,坂口志文做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实验:把一种免疫细胞从小鼠体内去掉,小鼠很快全身发炎;再把这种细胞补回来,症状就消失了。


他提出,胸腺会产生一种能控制免疫系统的细胞,一旦失去,免疫系统就会失控暴走。


这类细胞后来被命名为“调节性T细胞”,是人体免疫系统中负责“踩刹车”的角色。可在当时,这个发现并不被看好——太冷门、太细节、主流科学界根本不相信免疫系统里还有“刹车”。


但坂口认定这事值得继续做。没有热点、没有资源,他就在自己的小实验室里一遍遍验证数据。实验室基本就靠他和太太教子两个人撑了下来,教子亲自饲养小鼠、做免疫细胞分析。几年后,在读到玛丽・布伦考和弗雷德・拉姆斯代尔发现FOXP3基因的论文后,他马上意识到:这正是他找到的调节性T细胞的关键开关。


那时候的他,没有去追流行研究方向,也没有离开日本地方高校去国际顶级机构“镀金”。他只是选择把一件事做到底。很多年后,他说:“没有人相信这东西。我只是恰好看见它了,那就继续看下去。”


玛丽·E·布伦考并不是大家印象中的“诺奖候选人”——她不在名校任教,也不在国家重点实验室,而是在一家工业研究所里,花了十年时间默默研究一种名叫“灌木鼠”的突变小鼠模型。


这种小鼠出生后不久就会因免疫系统失控而迅速死亡,几乎没人关注她研究的方向——太冷门,也看不出临床价值。可她却一头扎进去,从基因测序做起,一段段比对、定位、排查,最终发现致病的“元凶”就是FOXP3基因。


这正好和坂口志文研究的调节性T细胞机制形成互补——没有FOXP3,这类细胞就无法发育,也无法正常执行免疫“刹车”的功能。她的研究把一个理论机制,变成了一个真正与人类疾病有关联的系统模型。


然而,做完这个重大发现后不久,玛丽和弗雷德的人生轨迹便分道扬镳。与弗雷德在产业界步步高升、创业融资的顺风顺水相比,玛丽的职业道路显得异常坎坷。


她在1991年从普林斯顿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并未走上传统的学术道路,而是在实验台前做了近十年的“生物民工”。2004年后,她的人生似乎遭遇了变故,从一家公司离职后,甚至在另一家公司当起了没有正式职位的“合同工”,且待了不到一年。此后,她的简历上出现了整整两年的空白。


2006年,她短暂地在西雅图的系统生物学研究所找到一份科学写作的工作,但同样未满一年。之后,又是两年的空白。


直到2008年,她才在同一研究所的遗传学部谋得一份稳定的项目经理职位,工作至今。网上数据显示,类似职位年收入在8万到12万美元之间,远低于同在西雅图的亚马逊公司项目经理(13万至21万美元)。


她的性格也如她的科研方式一样安静——“沉稳、慢节奏、不争抢”。她一度连FOXP3这个名字都不急着定下来,“等更成熟一点再叫它名字”,她对合作者说。


2025年诺奖揭晓当天,评审委员会按流程打电话通知她获奖,她因为是陌生号码,直接挂断了接着补觉。


接着她收到短信,也没回。最后,是美联社的记者敲响了她的家门:“你知道吗,你得诺贝尔奖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丈夫在楼下与人说话,这才醒了过来。在美联社的镜头下,玛丽显得苍老而迟缓,与官方诺奖照片上判若两人,可见岁月在这段艰难的人生中,没少给她留下印记。


她没有追逐热点,也没有成为明星,甚至在做出发现后便悄然离场。但正是她多年前在实验台前的耐心与坚持,为理解免疫系统的平衡机制找到了那块关键的基因拼图。


如果说坂口志文和玛丽·布伦考完成的是一项“科学的发现”,那么弗雷德·拉姆斯德尔所做的,则是真正意义上“从实验室到病房”的科技转换。他与玛丽共同在“细胞技术”公司发现了FOXP3基因的关键作用,但在这项载入史册的论文发表后,他的人生走向了与玛丽截然不同的、在产业界高歌猛进的道路。


与玛丽一度成为“合同工”并经历长期职业空白期不同,弗雷德的职业生涯充满了精准的进阶。从读博士开始,他就对免疫学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并始终专注于免疫细胞相关的研究。从“细胞技术”公司离开后,他凭借深厚的专业积累,先后在多家知名药企任职,其中一度做到了诺和诺德(生产各种胰岛素还有大名鼎鼎的司美格鲁肽)的总监职位。




相比之下,玛丽职业生涯的最高点也仅是项目经理。弗雷德并未止步于在大公司担任高管,他后来在知名的帕克癌症免疫疗法研究所担任首席科学官,并最终在2019年创业,成立了自己的细胞疗法公司,工作至今。2021年,他的公司完成了高达2.65亿美元的B轮融资,这充分证明了其研究方向和商业模式的巨大潜力。


他一直在执著地推动一件事:如何将FOXP3和调节性T细胞的知识,变成能拯救生命的实际疗法。他专注于开发“调节性T细胞疗法”,旨在利用这类细胞的“刹车”功能,来治疗自身免疫病与解决器官移植后的排斥反应。


这是一条风险极大的路:前期投入巨大、研发周期极长、临床失败概率高。但他坚持了下来,做了大量的临床前研究,在全球范围内为最早的“Tregs细胞疗法”建立了底层技术路径。




诺奖公布当天,官方一度无法联系上他——他并非刻意回避,而是因为正在山里徒步,手机没有信号。与其他获奖者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最终也没有接受诺奖委员会的采访,仿佛这场全球瞩目的荣耀,只是他埋头赶路时偶然听到的一条远方新闻。


这三个人的履历表放在一起,乍一看并不“高光”:


没有哈佛MIT;


没有少年天才故事;


没有头衔叠满页面的CV;


更没有十年就“横扫各大奖项”的神话。


他们选的方向都不热,做的工作也都枯燥。在很多年里,他们的研究不被重视,甚至一度被同行质疑。但他们都没有换方向、没有讨好趋势,也没有放弃那件“看起来还没做完的事”。


坂口志文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安静地守护着一个不被看好的发现。他的世界很小,小到一个实验室、一个猜想;却又很大,大到足以容纳二十年的专注与耐心。他不追逐浪潮,只是站在原地,深挖一口井,直到清泉涌出。


玛丽·布伦考则走了一条更为曲折的路。普林斯顿的博士光环并未为她铺就坦途,职业生涯几经中断,甚至有过两年的空白。她在工业实验室里完成了关键发现,随后却仿佛被主流叙事遗忘,成为一名普通的项目经理。当诺奖电话在凌晨响起,她随手挂断,继续安睡。这份近乎“迟钝”的淡然,或许正源于她早已与另一种评价体系和解——她不需要站在聚光灯下才能确认自己工作的价值。


而弗雷德·拉姆斯代尔展现了第三种可能。他将一个基础发现视为起点,毅然走入产业界的洪流,在商业与科研的交界处开疆拓土。诺奖揭晓时,他正在没有信号的山中徒步。荣耀于他,仿佛是旅程中偶然听闻的远钟,不必回头,依旧前行。


一位是专注的守望者,一位是淡然的潜行者,一位是务实的开拓者。道路迥异,却因对真理的共同贡献而交汇于斯。


世界的回报,常常以我们无法预料的方式,抵达那些真正沉潜于热爱之中的人。


他们没有“成功轨迹”,只有“持续动作”。


今天我们习惯太早谈规划、太快谈成败。可这三位诺奖得主的故事,也许在提醒我们另一件事:不是每一段成长,都能很快看到结果;不是每一条路,都需要被设计好、包装好,才值得走下去。


有些人,用很长时间做成了一件正确的事。他们没赶时间,但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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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05:4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cse 于 2025-10-7 05:56 编辑

2025年诺贝尔医学奖揭晓

Fox News | 2025-10-06  
      
据10月6日报道,2025年诺贝尔医学奖于10月6日周一揭晓,颁给Mary E. Brunkow、Fred Ramsdell和日本大阪大学教授 Shimon Sakaguchi(阪口志文),以表彰他们在“外周免疫耐受(peripheral immune tolerance)”方面的突破性发现。

这项研究改变了人类对免疫系统的理解,并为治疗自身免疫疾病与癌症开辟了新方向。

三位获奖者来自美、日顶尖研究机构

64岁的Mary Brunkow现任西雅图系统生物学研究所(Institute for Systems Biology)项目高级经理,同龄的Fred Ramsdell是旧金山Sonoma Biotherapeutics 公司的科学顾问;74岁的阪口志文则是日本大阪大学免疫前沿研究中心的杰出教授。


Mary在清晨被一名美联社摄影记者告知获奖消息。


她笑言自己错过了来自瑞典的电话,以为是“垃圾信息”。她的丈夫 Ross Colquhoun 回忆道:“当我告诉她得奖时,她说,‘别开玩笑了。’”

阪口志文在大阪大学的记者会上表示:“这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惊喜。我希望相关研究能够继续推进,让我们的发现真正用于临床治疗。”

揭开了免疫系统的“自我刹车”机制

免疫系统拥有复杂的层层防御,用以识别并消灭病毒、细菌等“敌人”。其中的T细胞是核心战士,它们会被训练识别有害入侵者。如果其中一些出现问题,可能引发自身免疫性疾病,它们就会被清除——这个过程被称为“中枢耐受(central tolerance)”。

然而,这三位科学家发现,人体还有另一套“安全机制”——外周免疫耐受。

1995年,阪口志文首次发现一种此前未知的T细胞亚型——调节性T细胞(T-regs),能抑制过度的免疫反应。

2001年,Mary与Fred进一步发现,一种名为 “Foxp3”的基因突变会导致小鼠免疫系统过度活跃。两年后,阪口志文证实 Foxp3 基因正是调控这些T-regs的关键,而T-regs则像“安保人员”一样,负责抑制失控的免疫反应。

这项研究彻底改变了科学界对免疫系统平衡机制的理解。

Mary回忆说,当年他们在一家小型生物技术公司工作,研究一群免疫系统异常的小鼠。“从DNA层面来看,只是一个非常微小的改变,却引起了免疫系统的巨大变化。”

这项成果不仅揭示了自身免疫疾病的根源,也为全球研究者开启了全新的免疫学领域。

影响深远:从基础研究到临床应用

卡罗琳斯卡医学院风湿病学教授Marie Wahren-Herlenius表示,这三位科学家的发现“为人类理解免疫系统的运作方式奠定了基础”。全球研究者如今正努力利用“调节性T细胞”开发针对自身免疫病和癌症的创新疗法。

诺贝尔委员会主席Olle Kämpe说:“他们的发现是我们理解免疫系统为何不会攻击自身的重要里程碑。”

今年的医学奖是2025年诺贝尔奖的第一个奖项,物理学奖将于周二揭晓,化学奖将于周三公布,文学奖将于周四公布,和平奖将于周五公布,经济学奖则在10月13日公布。

颁奖典礼将于12月10日举行,以纪念诺贝尔基金创立者——炸药发明人Alfred Nobel 的逝世日。三位获奖者将共同分享 1100万瑞典克朗(约合120万美元) 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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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05:4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cse 于 2025-10-7 05:57 编辑

一图看懂2025诺贝尔医学奖

中央社 | 2025-10-06           

今年诺贝尔医学奖由美日3学者共享殊荣,他们发现调节性T细胞与关键基因Foxp3,这套“煞车”系统为自体免疫疾病、器官移植排斥及癌症等治疗开启新门,已上百临床试验进行中。

2025年诺贝尔医学奖今天揭晓,由美国学者布朗柯(Mary E. Brunkow)和蓝斯德尔(Fred Ramsdell)以及日本免疫学家坂口志文共享殊荣。

国立阳明交通大学临床医学研究所副教授陈斯婷在台湾科技媒体中心线上记者会说,过去学界倾向免疫反应越强越好,较关注“正向调节”,坂口志文的研究首次指出了“调节性T细胞”(regulatory T cells)在免疫系统中的关键角色,开启了对免疫“负向调节”的全新认识。

这项研究给了学界一记当头棒喝,免疫系统不仅需要“油门”,也需要“煞车”。陈斯婷说,透过正向与负向调节之间取得平衡,免疫系统的恒定才是维持健康的关键。这一发现对于临床医学具有深远意义,特别是在自体免疫疾病、癌症免疫疗法及器官移植等领域。

在坂口志文的“调节性T细胞”研究之后,布朗柯和蓝斯德尔则进一步发现了关键基因Foxp3。国立阳明交通大学微生物与免疫学研究所教授兼所长徐嘉琳指出,如果将调节性T细胞比喻为一个乐团,Foxp3就是“指挥家”,必须正确指挥各部门,整个免疫系统才能协调运作、合奏出健康的旋律。

徐嘉琳说,免疫系统在非常多疾病中扮演关键角色,除了自体免疫疾病、器官移植,还包括老化、神经退化性疾病,如阿兹海默症、失智症,及肥胖、糖尿病等代谢相关疾病,甚至是癌症免疫治疗。全球目前已有超过200项相关临床试验正在进行,台湾也有许多生技公司投入,前景十分可期。

诺贝尔医学奖3位得主发现免疫系统的调节性T细胞,促进多项具潜力的医学治疗方式发展。(图取自x.com/NobelPrize)

国立阳明交通大学微生物及免疫学研究所教授陈念荣说,免疫学与现代医学的关联极为密切。从近年疫苗研发、感染症控制到癌症治疗,国内外学界开始深入探讨免疫系统与其他系统间的互动,如神经系统如何影响免疫反应强度、肠道菌丛与免疫调节的关系等,未来发展潜力无穷。

2025诺贝尔医学奖揭晓,美国学者布朗柯(投影幕左起)、蓝斯德尔以及日本免疫学家坂口志文共享殊荣。(Claudio Bresciani/TT News Agency via 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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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05:53 | 只看该作者
202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揭晓

中国科学报 | 2025-10-07

北京时间10月7日下午5时45分许,202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揭晓。美国科学家John clarke、Michel H. Devoret和John M. Martinis获奖,以表彰他们“发现宏观量子力学隧穿和电路中的能量量子化”。

2025年的诺贝尔奖单项奖金为1100万瑞典克朗,与2024年持平,合人民币834.526万元。

过去1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名单

2024年——美国科学家John J. Hopfield和加拿大科学家Geoffrey E. Hinton获奖,获奖理由是“基于人工神经网络实现机器学习的基础性发现和发明”。

2023年——美国科学家Pierre Agostini、德国科学家Ferenc Krausz和法国/瑞典科学家Anne L’Huillier获奖,获奖理由是“开发了产生阿秒光脉冲的实验方法,用于研究物质中的电子动力学”。

2022年——法美奥三位科学家Alain Aspect、John F. Clauser和Anton Zeilinger获奖,获奖理由是“进行了纠缠光子的实验,确立了贝尔不等式的违反,并开创了量子信息科学”。

2021年——美德意三位科学家因“对人们理解复杂物理系统的开创性贡献”而获奖。美籍日裔科学家Syukuro Manabe、德国科学家Klaus Hasselmann的获奖理由是“物理模拟地球气候,量化变化和可靠地预测全球变暖”;意大利科学家Giorgio Parisi的获奖理由是“发现从原子到行星尺度的物理系统的无序和波动的相互作用”。

2020年——英国科学家Roger Penrose获奖,获奖理由是“发现黑洞形成是广义相对论的一个有力预测”;另外两位获奖者是德国和美国科学家Reinhard Genzel、Andrea Ghez,获奖理由是“在银河系中心发现了一个超大质量的致密天体”。

2019年——美国科学家James Peebles获奖,获奖理由是“在物理宇宙学的理论发现”;另外两位获奖者是瑞士科学家Michel Mayor和Didier Queloz,获奖理由是“发现了一颗围绕类太阳恒星运行的系外行星”。

2018年——美法加三位科学家Arthur Ashkin、Gerard Mourou和Donna Strickland获奖,获奖理由是“在激光物理学领域所作出的开创性发明”。

2017年——三位美国科学家Rainer Weiss、Barry C. Barish和Kip S. Thorne获奖,获奖理由是“对LIGO探测器和引力波观测的决定性贡献”。

2016年——英美三位科学家David J. Thouless、F. Duncan M. Haldane和J. Michael Kosterlitz获奖,获奖理由是“理论发现拓扑相变和拓扑相物质”。

2015年——日本科学家Takaaki Kajita和加拿大科学家Arthur B. McDonald获奖,获奖理由是“发现了中微子振荡,表明中微子具有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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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05:59 | 只看该作者
202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解读


中国科学报 | 2025-10-07           


2025年是量子力学诞生一百周年。量子力学描述的是什么?是在单个粒子尺度上才“显现”的物理特性。在量子物理学中,这些现象比光学显微镜所能观测到的还要小得多,它们被称为“微观”现象。


这与由大量粒子构成的“宏观”现象形成对比。例如,一个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球,由分子组成来描述的话就是天文数字级别的,它不会表现出任何量子力学效应。人们都知道,每次把球扔向墙壁,它都会反弹回来。然而,一个单独的粒子在其微观世界中,有时却能直接穿过类似墙的障碍,出现在“墙”的另一侧。这种量子力学现象被称为“隧穿”。


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表彰了那些在宏观尺度上、涉及大量粒子的情况下,成功观测到量子隧穿现象的实验。1984年和1985年,约翰·克拉克、米歇尔·H·德沃雷特和约翰·M·马丁尼斯三位科学家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进行的一系列实验,构建了一个包含两个超导体的电路。超导体是能够以零电阻传导电流的材料,这两个超导体之间由一层完全不导电的薄材料隔开。但在实验中,他们证明了可以控制并研究一种现象:超导体中的所有带电粒子协同运动,表现得就像一个单一的粒子,充满整个电路。


这种类粒子系统被束缚在一个有电流流动但没有电压的状态中。在实验中,该系统通过量子隧穿效应展现出了量子特性:从零电压状态中逃逸出来,并产生一个电势差(电压)。


与此同时,今年的三位获奖者还证明了这一系统的能量是量子化的——即它只能以特定的、分立的量吸收或释放能量。


什么是隧穿与跨越?


为了开展研究,三位获奖者借助了数十年来发展起来的理论概念和实验工具。


我们知道,量子物理与相对论共同构成了所谓“现代物理学”的基础。过去一个世纪以来,无数科研人员一直在探索其深远含义。


单个粒子发生隧穿的现象,其实早已为人所知。1928年,物理学家乔治·伽莫夫意识到,正是隧穿效应导致某些重原子核以特定方式发生衰变。原子核内部各种力的相互作用在其周围形成了一道势垒,将内部粒子束缚其中。然而,尽管存在这道势垒,原子核的一小部分仍有时能分裂出来,穿过势垒逃逸出去,从而使原来的原子核转变为另一种元素。如果没有隧穿效应,这类核衰变就不可能发生。


隧穿是一种量子力学过程,其中包含着随机性。某些类型的原子核具有又高又宽的势垒,因此其粒子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出现在势垒之外;而另一些类型的原子核则更容易发生衰变。如果人们只观察单个原子,那无法预测隧穿何时会发生;但通过观测大量同种原子核的衰变行为,可以测量出隧穿发生的平均时间。描述这一现象最常见的方法是“半衰期”概念,即样品中一半原子核发生衰变所需的时间。


物理学家很快开始思考:是否有可能研究一种涉及多个粒子同时参与的隧穿现象?探索新型实验的一个方向,源自某些材料在极低温下出现的特殊现象。


在普通导电材料中,电流的产生是由于存在可在整个材料中自由移动的电子。在某些材料中,穿过导体的独立电子会变得有序,形成一种协调一致的“舞蹈”,毫无阻力地流动。此时材料就变成了超导体,而电子则两两结合成对。这种电子对被称为“库珀对”,以莱昂·库珀命名。他与约翰·巴丁和罗伯特·施里弗共同详细描述了超导体的工作机制(三人因此获得197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库珀对的行为与普通电子完全不同。电子具有很强的“个体性”,倾向于彼此保持距离——两个具有相同性质的电子不可能处于同一状态。这一点在原子中可以明显看到,例如电子分布在不同的能级(即电子壳层)上。然而,当超导体中的电子结成对后,它们的部分个体性就消失了;虽然两个独立的电子总是可区分的,但两个库珀对却可以完全相同。这意味着超导体中的所有库珀对可以被描述为一个整体,一个统一的量子力学系统。用量子力学的语言来说,它们具有一个共同的波函数。这个波函数描述了在给定状态下观测到该系统的概率及其具有的特定性质。


科学家们的起步


这些课题恰好契合约翰·克拉克的研究。他当时是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此前于1968年在英国剑桥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移居美国。在伯克利,他组建了自己的研究团队,专注于利用超导体和约瑟夫森结来探索多种物理现象。


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米歇尔·H·德沃雷特在巴黎获得博士学位后,作为博士后加入了约翰·克拉克的研究团队。该团队还包括博士生约翰·M·马丁尼斯。他们三人共同承担起证明“宏观量子隧穿”的挑战。实验装置必须极其精细,并采取大量措施屏蔽外界干扰。他们成功地优化并精确测量了电路的所有特性,从而能够深入理解该系统的运行机制。


为了测量量子现象,他们向约瑟夫森结注入一个微弱的电流,并测量电压(电压与电路中的电阻相关)。最初,约瑟夫森结两端的电压为零,这符合预期,因为系统的波函数被限制在一个不会产生电压的状态中。接着,他们研究了系统从该状态隧穿出去所需的时间,一旦发生隧穿,就会出现电压。由于量子力学本质上具有随机性,他们进行了大量重复测量,并将结果绘制成图,从中读取零电压状态的持续时间。这种方法类似于通过大量衰变事件的统计来测量原子核的半衰期。


三位科学家构建了一个使用超导电路的实验装置。承载该电路的芯片尺寸约为一厘米。此前,隧穿效应和能量量子化主要在仅含少数粒子的系统中被研究;而在此实验中,这些量子现象出现在一个包含数十亿个库珀对的宏观量子系统中,这些库珀对遍布整个芯片上的超导体。因此,这项实验将量子效应从微观尺度推进到了宏观尺度。


这种隧穿现象表明,实验中那些协调运动的库珀对,表现得就像一个巨大的单一粒子。当科学家们进一步观察到系统具有分立的、量子化的能级时,这一结论得到了进一步证实。


量子力学之所以得名,正是源于人们发现微观过程中的能量,是以离散的“包”(即“量子”)形式存在的。今年的三位获奖者向零电压状态引入了不同波长的微波,发现其中某些频率的微波被系统吸收,导致系统跃迁到更高的能级。这表明:当系统能量更高时,零电压状态的持续时间更短——这正是量子力学所预测的结果。


理论与实践意义


这项实验对理解量子力学具有深远影响。以往在宏观尺度上展示的量子效应,通常是由大量微小单元各自独立的量子性质叠加而成。这些微观组分共同导致宏观现象,例如激光、超导体和超流体。然而,这一实验却不同:它从一个本身就具有宏观性的状态,即大量粒子共享的统一波函数产生了一个宏观效应——可测量的电压。


理论物理学家安东尼·莱格特曾将获奖者的宏观量子系统,与著名的“薛定谔的猫”思想实验相比较。在该思想实验中,如果不去观察,猫就同时处于“活着”和“死亡”的叠加态(薛定谔因此获得193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个思想实验的初衷是揭示这种状态的荒谬性,因为在宏观尺度上,量子力学的特殊性质通常会被抹去。人们无法在实验室中真正展示一只猫的量子叠加态。


然而,莱格特认为,今年三位获奖者所进行的一系列实验表明,确实存在一些现象,其中大量粒子共同表现出量子力学所预测的行为。尽管由众多库珀对构成的这个宏观系统在尺寸上仍比一只小猫小好几个数量级,但由于实验测量的是整个系统的整体量子特性,因此在量子物理学家看来,它与薛定谔那只假想中的猫在本质上是相当类似的。


这类宏观量子态,为人们利用微观粒子世界规律进行新实验提供了新的可能。它可以被视为一种“大型人工原子”——一个带有电缆和接口的人工原子,可以连接到新的测试装置中,或用于开发新型量子技术。例如,这类人工原子可用于模拟其他量子系统,帮助人们理解它们的性质。


另一个实用例子,则是马丁尼斯后来进行的量子计算机实验,该实验正是利用了他与另外两位获奖者所研究的能量量子化特性——他使用具有量子化能级的电路作为信息载体,即量子比特(qubit)。最低能级和第一个激发态分别代表“0”和“1”,这正是构建未来量子计算机的技术路径之一。


可以说,今年的获奖者不仅深化了人们对物理世界的理解,也为发展新一代量子技术(包括量子加密、量子计算和量子传感等领域)开辟了新路径。


诺贝尔物理学委员会主席奥勒·埃里克松表示:“量子力学在百年发展历程中持续带来新突破,值得共同庆贺。而这项研究更具重大应用价值,因为量子力学是所有数字技术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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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4:55 | 只看该作者
2025年诺贝尔化学奖揭晓

华尔街日报 | 2025-10-08  

当地时间10月8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决定将2025年诺贝尔化学奖授予北川进(Susumu Kitagawa)、理查德·罗布森(Richard Robson)以及奥马尔·M·亚吉(Omar M. Yaghi)三位科学家,以表彰其在金属有机骨架开发领域的贡献。获奖者将平分1100万瑞典克朗(约合836万元人民币)奖金。

官网信息显示,日本京都大学的北川进生于1951年7月4日,专注于金属有机框架材料的基础研究和应用开发。

英国出生的理查德·罗布森现任职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生于1937年6月4日,是该领域的早期开拓者之一,为金属有机框架的理论基础做出了重要贡献。

出生于约旦安曼的奥马尔·M·亚吉现为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生于1965年2月9日,在金属有机框架的合成方法和实际应用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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