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镇 强:爱国当“以民为本”而非“以国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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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茅于轼的爱国观：“一块土地在中国版图内，现在归了外国，但那里的人民生活更自由了，收入也增加了，你是同意不同意？如果以国为本答案是不同意；如果以民为本答案是同意。我赞成以民为本。当国家的利益和百姓的利益不一致时，国家的利益要服从百姓的利益。国家应为人民牺牲，不是人民为国家牺牲。过去皇上教育我们则相反。”  

    人类历史上的所有专制独裁者都惯于喋喋不休地教导民众要爱国以巩固自己的统治。而且这种手法的确收到了相当的效果。一些国家的专制独裁统治制度持续达几百年超千年就是证明。但是，随着人类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的发展，特别是人的权利和尊严意识的发展和提升，这种统治手法已经被打破。人们日益懂得没有什么抽象的普适的爱国观，只有具体的实实在在的爱国观：即爱什么样的国家，爱谁的国家？爱哪个地方的国家？为什么要爱这个国家？专制独裁统治者则完全不谈这些，而是要大家无条件地爱其所在的国家。否则就被视为国之异类和败类而遭岐视、批判和处置。

当代世界对爱国主义教育最重视而下大功夫的要算社会主义国家的统治者，没有任何其他国家能出其右。而其骗人之功效也绝非其他国家所能比拟。但不管怎样，历史的进步大潮毕竟是挡不住的，人们终于看透了某些统治者骗人的虚伪的爱国主义宣传教育，大胆表达了真实而科学的爱国观。在中国热烈的爱国主义争论中，茅于轼老先生最近大胆表达了一种真实的科学的爱国观：“一块土地在中国版图内，现在归了外国，但那里的人民生活更自由了，收入也增加了，你是同意不同意？如果以国为本答案是不同意；如果以民为本答案是同意。我赞成以民为本。当国家的利益和百姓的利益不一致时，国家的利益要服从百姓的利益。国家应为人民牺牲，不是人民为国家牺牲。过去皇上教育我们则相反。”

这是一个对几千年尤其是近半个世纪来我国统治者所宣扬和灌输的爱国观念的一种本质颠复，与笔者近十年来所认识的爱国观念不谋而合。所以我完全赞成茅老的观点。从网上看，茅老的观点得到很多人同意和支持，但也有一部分人对他发出某种狂暴的反对声和骂声，上海一位号称为诗人的女士公然气得向茅发出擂架要求。因此，笔者也想就茅老的观点作进一步展开，参与争鸣。

国家，除了指人所生活的乡土地域（Country）和民族大家庭（Nation）外，核心是这个乡土地域中的政权（State）和政治制度。人们通常会很自然地爱自己出生的乡土，根本用不着统治者来启发引导。这是真实的爱国情怀。但后两点就不一样了。一旦这个民族大家庭中出现一个民族岐视和压迫另一个民族，或者政权只是代表少数人来压迫和剥削大多数人，导致社会严重不公，人们不仅不会爱这个国家（政权），还会理所当然地反对这个国家，甚至连生来所热爱的故土也可能不爱了。所以爱国主义不是一个抽象的到处可以适用的概念。一切以这个乡土、民族和政权对每一个所在的人的生存和幸福是否有利为转移。所以，茅老的爱国观天然正确和合理。

茅老的爱国观也并非他首创。某些反茅人士狂暴攻击他的观点，要么是无知，要么是健忘症所致。马克思、恩格斯早就提出“工人无祖国”口号。因为只要工人始终处于一无所有的地位，到哪儿都以出卖劳力为生，受资本压迫和剥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爱呢？这一口号的核心绝对属于以民为本的范畴，即一切以人的利益为出发点和归宿。列宁在民族和殖民地问题提纲中也提出“民族自决”的原则，即一个由多民族组成的国家中，如果某民族中有人要求脱离这个民族大家庭而独立，最终应由该民族中的多数人通过适当程序（如公投）作出决定，现行统治者不应硬性作出决定。这在相当程度上仍然是以民为本。

而毛泽东就更具体明确了。他在抗日战争初期，针对国民党提出的“全国人民团结一致，爱国御敌”主张，一针见血地提出：“现在谈爱国，那是爱谁的国？蒋介石的国吧？”“少数人的国，他们少数人去爱吧。”“一个不是人民选举出来的政府，有什么脸面代表这个国家？爱这样的国家，就是对祖国的背叛。”

遗憾的是，这些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始祖们却错误地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方式来要求人们爱他们所设想和控制的国家。由于这种专政本身就是反人性的分裂人民的，实际上它仍然是少数人压迫和剥削多数人。结果，不仅工人阶级不全都爱这样的国家，其他阶级阶层和民族的人群更不爱这样的国家，还或明或暗地反对这样的国家。最终导致巴黎公社的失败，苏联社会帝国的垮台和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原来的苏联各加盟共和国同时宣布脱离苏联而独立，并与中东欧的无产阶级专政国家重建以宪政为核心的民主共和国。

人类实践证明，任何专制独裁国家，因为是少数人压迫和剥削多数人的政体，不可能让它们的民众真心诚意地爱这个国家，只有民主自由共和政体的国家才可能做到这一点或基本做到这一点。民主自由国家的政权是由人民选举产生，受人民监督和罢免，只能按人民意愿办事，为人民谋福利，不可能恣意妄为。专制独裁国家则完全相反。所以人类社会中真正的爱国源来自国家的政治体制和政权性质以及是否以人为本的价值观。没有这一前提，统治者即使狂灌一万年爱国梦也是无用的。不信，请看以下事例。

位于西印度群岛中部的波多黎各，原为西班牙殖民地。1898年美—西战争结束后归属美国。居民主要为西班牙和非洲人后裔。根据1953年联合国决议正式成为美国的自由联邦。20世纪30年代，一些人要求独立，出现由P.A.坎波斯领导的主张暴力的民族主义党。20世纪50年代，民族主义者在华盛顿发动企图暗杀总统杜鲁门，扫射美国众议院会议室等系列暴力袭击事件。约在1974年又出现鼓动争取波多黎各脱离美国而独立的好斗的民族主义组织，在美国本土从事爆炸和其他恐怖活动。美国政府一方面对这少数人的恐怖活动进行预防、打击和法律惩处，同时允许波多黎各民众进行全民表决，决定波多黎各的去留。结果多数波多黎各人赞成留在美国，不要求独立。那些好斗的民族主义分子也就没有市场而销声匿迹了。

波多黎各人为什么要留在美国，根本原因是美国的民主自由政治制度和尊重人的自由和尊严的普世价值观符合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的利益和愿望。世界各地人士想进美国还求之不得，为什么波多黎各反而要退出美国而独立呢？在物质生活上更能直接得益于美国最强大的经济援助和便利。举两个数字就够了：1980~1981年的波多黎各预算收入为44亿2千万美元（波多黎各只有320多万人口），其中30.3%为美国政府的赠款；1981—1982年波多黎各的进口来源，64.1%来自美国，84.1%的产品输往美国。正是美国在政治经济上的好处和便利，使得大多数波多黎各人铁心地要留在美国、热爱美国。这就是爱国源只能来自国家的政治体制和经得起考验的普世价值观的铁证。

说来也怪，位于亚洲东北角的蒙古小国，本来同我们有着某种血缘关系，同属黄种人，原来都属苏联社会主义阵营，现在她建立了宪政民主共和政体，既不想跟俄罗斯结盟，也不愿同我们结盟，而在积极争取同欧盟结盟并打算申请加入远隔万里的欧盟。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它们之间有着相同的制度和价值观，值得相互信赖和依托吗？

至于我们的国人是不是应当爱国，怎样去爱，爱到什么程度？也完全取决于政权、经济体制和主流价值观等是否真正以人为本，为所有人的生存、幸福和尊严服务。稍有良知和感知能力的人对此都是很清楚的，用不着我再多费口舌来辩白一番。事实上， 全国大多数民众都在或明或暗地议论这个问题，都对现状吐露出一般、严重或很严重的不满，不少人甚至对政权表现出严重敌对情绪。在这样的民众心态下，还要求民众爱国，岂非缘木求鱼？但有几点还是值得简单提醒一下。

1、正如毛泽东当年批评蒋介石要求民众爱国所说的“一个不是人民选举出来的政府，有什么脸面代表这个国家？”而毛泽当年可能完全没有料到他的批评竟然很合适地落到了自己建立的政权身上。因为他留下的政权和政体，比起蒋介石政权来更没有理由要求民众都来爱它。核心是它至今还不是由民众选举出来的。

2、这个政权的统治一味地毫无人性地斗人杀人，造成了近8000万到一亿人的非正常死亡。这在人类历史上还找不到第二例。

3、当人类已进入崭新的文明境界，三分之二以上的国家已经接受或正在接受民主、自由、平等、博爱、人权等普世价值之时，我们的政权却仍然顽固拒绝这种普世价值，不给民众以真正的言论、信仰、居住等自由和其他各种与生俱来的基本权利，而是对民众的这些要求进行压制打击，甚至不惜以所谓煽动颠复国家政权罪等严厉措施来取消民众的言论自由权利。这是当今世界极为罕见的。由这样的政权支配的国家，怎能使人真心爱她呢？

4、正是由这样的权力支配的国家，虽然利用全体民众的力量和血汗大规模发展了经济，并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同时它又运用手中权力，把绝大部分经济发展成果放入少数权贵和资产本势力的腰包，使中国成为世界上贫富差距最大的国家。富者日富，贫者仍贫。一部分底层民众更处于可悲可怕的状态。

最近媒体披露，湖北浠水县圻阳坪村一个山坳中的孤独农民肖林，一直靠捡破烂为生，60多岁还未结婚，不得已将一名年轻、痴呆女带回家中居住，以解性饥渴。不慎生下四个婴儿，但又无力养活，只好将其送予邻村无生育能力的农民夫妇为子。结果被公安发现，以强奸罪和拐卖儿童罪起诉，等待法律严惩。而肖林几乎家贫如洗，唯一的财产就是一张用草垫的木板床。居所则是别人弃之不用的牛棚。难道这不是社会的悲哀吗？与此同时，很多官员特别是高官一贪就是几亿几十亿甚至千亿，享受欢乐的情妇则达几十超百以上。一方面高官高管年薪几百万超千万，一方面农村代课教每月工资才25元。这是多么严重的不公平不平等不合理不人性的社会。这一切不都是不合理非正义的制度和社会所造成的吗？处在这样一种状态下，还有理由叫肖林那样的下层群体爱国吗？

其实，包括某些统治者在内的多数人也知道权力的根基已经动摇，他们也无力回天了，所以纷纷把捞来的钱财向国外转移，把妻妾子女向民主国家转移，而口头上仍然叫喊爱国，更要别人爱国。请问那些狂骂茅老的人，你们的骂声还有什么道理和说服力？它只是暴露你们的无知、卑贱和蛮横无理，最终必将陷入孤鸿哀鸣境地。

“以民为本”的爱国观与当前联合国所引领的“人权高于主权”的观念是完全一致的。这是任何人无法阻挡的洪流。反茅先生们该清醒了。

长期受专制毒害无事非，只有站立场的五毛，跑海外成自干洋，因为他们的意识形态如果参与政治，这个国家就成为新的专制国家，人人避开这个国家。不能因为自己受思想毒害，就妨害了别人的权利。如是这样，不如跟随中共新成立一个五毛国，在专制者眼里的五毛国，所有五毛受害全世界都当成看不到，权利意识对他们来说是多余的，就像北京那个多余的天天编造政治思想行骗的政治流氓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