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10日,星期五晚上。弗吉尼亚州小城夏洛茨维尔(Charlotteville)的解放公园里,聚集了成千上万民众。 每一个人都高举着火炬, 长龙一般的队伍缓缓行进,口号震天动地:“You will not replace us”(你不会替代我们)! “Jews will not replace us”(犹太人不会替代我们)!“blood and soil”(鲜血和土地)!队伍中的大多数是年轻的白人男性,有的留着精致的Fashy头,有的身穿印有希特勒名言的体血衫,有的举着组织者Unite the Right的旗帜,有的则立起了已经被很多州禁止的当年南北战争期间南方邦联的旗帜。在媒体中,这些抗议者被称为白人至上主义者,白人国家主义者,新纳粹,或另类右翼。
就像拉锯战一般,拆除铜像的决议很快引发了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新纳粹的不满。2017年5月15日,在解放公园里,“右翼联合”Unite the Right第一次组织火炬游行,表示抗议。抗议集会的领导者就是美国当前较有影响力的白人国家主义者理查德·斯宾塞(Richard Spencer)。之后的6月8日和7月8日,美国的3K党也分别在夏洛茨维尔的教堂和正义公园组织过两次规模较小的集会。每次集会和游行,都有自发的反对派站自发聚集。7月8日那一次,50个3K党的成员参加,而前来反对的人士就有1000个左右。然而,这几次的集会和游行并没有引起足够的讨论和关注,被更加紧迫的新闻事件淹没了。
8月的这次抗议集会,终于迅速升级为暴力事件,并且占据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8月10日星期五,抗议者和反对派已经开始互相推搡,互相怒视和互喷辣椒水。8月11日星期六,解放公园中发生了的对抗和暴力事件不断升级。集会时间本定在中午12点,而从上午开始,人群中就已经发生了暴力对抗。抗议者和反抗议者互相推搡、殴打、扔水瓶和喷辣椒水。中午11点,当地警方就宣布紧急戒严 。下午1点45分左右,20岁的年轻人James Alex Fields Jr开着车冲进了人群,导致32岁的Heather D. Heyer死亡,另外19人受伤。当天下午,一辆弗吉尼亚警方的巡逻机坠毁,两位警官遇难。
抗议集会演变为暴力冲突,过程看似偶然,其实并不奇怪,甚至早有预谋。夏洛茨维尔不断成为抗议的中心,本身就是抗议的组织者的策略性的选择。这个小城市大学城,周围是偏保守的农村。在2017年的大选中,周边农村及小镇中很多是特朗普的支持者,而大学城夏洛茨维尔中70%的选民把选票投给了希拉里·克林顿。“右翼联合”(Unite the Right)和3K党等组织选择这样的地点进行集会,恐怕是有着引发冲突和激化矛盾的准备和预期的。就好像另类右翼的意见领袖Milo Yiannopoulos选择有着激进左翼传统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演讲,引发了可能是意料之中的暴力对抗。不怕对抗,不惧血腥,恐怕也是法西斯主义的一个特征。
早在特朗普当选前,美国当代著名纪录片导演Michael Moore就曾经为希拉里·克林顿竞选拉票。为此,他在美国俄亥俄州的威明顿举行过一次演讲,题目就叫“Michael Moore In Trumpland”。威明顿的大部分选民都支持特朗普,而Michael Moore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特朗普占优势的地方,为希拉里·克林顿拉票。他的演讲轻松而且感人,其中有些段落,我摘录在这里:
在8月10日抗议集会之前,夏洛茨维尔的市政厅在收到杰森·凯斯勒申请集会的申请时,就试图改变集会的地点,将集会地点从靠近闹市的解放公园改到更加远离市中心而且更加大的公园,目的就是为了能更好的控制人群。然而,杰森·凯斯勒所代表的Unite the Right组织并没有接受这一决定,而是上诉,由联邦法院裁决继续在解放公园举行集会。联邦法院之所以决定支持原集会地点,初衷就是为了保护言论自由。而流血暴力事件发生之后,夏洛茨维尔的市长在Twitter上写到:“这正是市政府试图改变集会地点的原因”。
8月12日,组织星期六抗议集会的白人至上主义者杰森·凯斯勒(Jason Kessler)召开记者招待会,意外被名为杰夫·文德(Jeff Winder)的男性打了一拳,导致记者招待会终止。之后,杰夫·文德告诉记者:“过去几个月,杰森·凯斯勒给我们的城市带来了仇恨,给我们城市的有色人种造成了危险,言论自由不能保护仇恨言论(free speech does not protect hate spee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