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而不板 李克强首访 一路收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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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中国总理李克强结束了对亚欧四国的正式访问回国。观察人士指出，不论从出访的行程的安排还是最终达成的合作协议，均体现出李克强“务实”的外交风格。在印度，李克强以“两大文明，两大市场，两大新兴经济体，两大邻国”，消弭了“中印对抗论”的杂音，并推动了区域贸易的安排及中印缅孟经济走廊的建立，通过打造一个经济通道来支撑两国及整个地区的发展与合作。在巴基斯坦，中巴签署了经济技术合作协定，并开展中巴建立经济走廊规划合作的谅解备忘录；为促进中巴贸易平衡，中巴企业间还签署12项采购协议，涉及4.5亿美元的商品，通过这些务实合作进一步巩固了中巴“全天候朋友”的关系。

德国和瑞士的选择则显示了中国在欧洲选择盟友时秉持的标准：经济上稳定，拥有足够的能量和影响力，地理上处于欧洲心脏位置。在瑞士，李克强为中瑞自贸协定画上了句号。瑞士成为中国在欧洲的第一个自贸协定，它的特殊地位使其能充分发挥“鲶鱼效应”。德国，是李克强此次外访的压轴国家，在欧盟试图以不公平竞争为理由对中国光伏和电子企业施加限制的争议中，德国证明自己是中国的有力盟友。而且，在中欧贸易中，德国完全可以代表欧盟，不论从中欧贸易额还是德国在欧洲的实力看，李克强访德都是最为务实和明智的选择。有分析更是认为，李克强此次访问德国意义重大，可以说奠定了中国与欧盟的新纪元。

从印度、巴基斯坦到瑞士、德国，李克强任职中国总理以来的首次对外访问展现出“务实”风格的同时，还让外国人对以往中国领导人“刻板”、“沉闷”印象有所改观。尤其是李克强在德国观看欧冠决赛、与德国总理默克尔谈笑风生、公园漫步、共进早餐等等举动让人看到，中欧从正襟危坐，谈政论经的谈判对象，变成了可以互相搂着肩膀，聊聊共同爱好的朋友。对此，观察人士认为，李克强务实不讲客套、幽默睿智的作风和欧洲人很接近，他更适合和欧洲领导人接触，而且在当副总理期间就在欧洲留下来不错的声誉。通过此次外访可以看出，李克强巧妙的借经济合作这种行之有效、双方互益的简单方式四两拨千斤弱化了一些领域的争端，树立了中国领导人新的外交形象。

务实经贸巧解外交分歧

印度是李克强首访的第一站。久拖不决的边界争议、对亚洲领导权的竞争，始终让中印关系充满挑战。李克强访印之前发生的“帐篷对峙”还让外界对中印领导人的会面紧张不已。但从最终的结果看，中印之间的分歧和摩擦问题都被“轻轻放下”点到即止，在中印联合声明中只是强调“两国要用好现有磋商机制和合作框架，管控好分歧和敏感问题”。

李克强印度之行的最大收获在于实实在在的经济合作。不论和印度总理辛格的谈话，还是中印发布的联合声明都用了大量篇幅谈经济合作。李克强以“两大文明，两大市场，两大新兴经济体，两大邻国”，消弭了“中印对抗论”的杂音。观察人士称，李克强的特长在经济领域，很擅长从经济入手影响政治。尤其在金融危机后，各国都卯足了劲谋发展的今天，李克强巧妙的利用“金钱”外交或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此次，李克强就以中印经济合作巧妙瓦解了美国对中国的半月型围堵，使亚太地缘政治格局生变。

李克强对“铁哥们”巴基斯坦的出访，再一次示范了“善邻是福”的国家关系。李克强也为巴基斯坦带去了务实的经济合作：双方同意共同努力，将中国的西部大开发战略与巴基斯坦国内经济发展进程紧密结合，并签署中巴经济技术合作协定、关于开展中巴经济走廊远景规划合作的谅解备忘录等一系列合作文件。为促进中巴贸易平衡，此次中国商务部组织的贸易促进团与巴方企业签署了12项采购协议，根据协议，将从巴方进口粗铜、坯布、海产品、棉纱等各种商品，共计4.5亿美元。

瑞士，是李克强在欧洲访问的第一站。在这里，李克强为2010年就开始协商的中瑞自由贸易协定画下最后的一笔。这将是中国与外国达成的十多个自由贸易协定中最重要的一个，因为瑞士经济总量位于全球前20之列，而且拥有发达的制造业和服务业。这项协议为中国企业在欧洲心脏位置赢得了一个平台，可以借助其开拓欧洲市场，寻求新技术。对中瑞自由贸易协定的期待最近已激发一波中国对瑞士的投资潮。在2013年头三个月里，中瑞贸易同比增长100%多，其中瑞士维持着高额的对华顺差。

德国，尽管被安排在了李克强外访的最后一站，却是压轴的一站。观察人士认为，李克强对德国的这次访问，可以说奠定了中国与欧盟的新纪元。中国必须要打破与欧盟的关系，要“抓大放小”，德国，就是这里的“大”。欧债危机已经凸显出德国“欧洲老大”的地位，无论是拯救一些濒临破产的欧盟国家还是欧元的命运，都取决于德国。当时，整个欧盟都在倾听默克尔的讲话。事实上，一个半世纪以来，欧洲的历史始终与德国的兴衰息息相关。二战后的欧洲一体化进程促使德国稳步发展，现在，所有的欧盟成员国都直接或间接的承认德国的“火车头”作用，甚至连法国这个老对手也屈从了德法“双驾马车”中的老二地位。毫不夸张的说，欧盟的未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德国。而德国总理默克尔在欧洲的影响力远远超过英国首相卡梅伦（David William Donald Cameron）和法国总统奥朗德（François Hollande）。

在欧盟国家当中，德国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中国是德国第三大贸易伙伴。德国政府的数据显示，德中贸易总额2012年达到1,440亿欧元。由于大众等德国汽车在中国的销量急剧增加，德国对中国市场的依赖程度正在提高。默克尔自担任总理以来已经6次访华，也可以看到她对中国的重视。在欧盟试图以不公平竞争为理由对中国光伏和电子企业施加限制的争议中，德国已经证明自己是中国的有力盟友。

李克强和默克尔此次会面务实的表达出平息贸易战的诉求。李克强希望通过对话磋商妥善解决问题，而不是打贸易战并期待德国发挥积极作用，推动欧盟与中国通过对话磋商化解摩擦，维护中欧经贸合作大局。默克尔则承诺德国将尽所能防止贸易纠纷继续扩大，“避免出现永久性税收，并将尽可能化解问题。”分析人士称，李克强单选德国访问也显示北京想藉机突显与德国的“特殊关系”。对中国来说，对德关系不仅仅具有重要的经济价值，而且中国还视德国为重要的高端技术转让国和对抗“美国围堵”的欧洲制衡点。有德国方面的分析人士指出，中国希望通过加强与德国这个欧盟中最大经济体的战略合作关系，来争取欧盟不与美国联手对抗中国——参与到美国的“重返亚洲”战略中去。

李克强此访，除了对经贸问题明确自己的诉求，还在日本问题上得到德国的支持。李克强清晰地指出，《波茨坦公告》规定《开罗宣言》必将实施，而《开罗宣言》明确规定日本所窃取的中国领土必须归还中国，这一二战成果“不允许破坏、否认”“任何否认或企图美化那段法西斯侵略历史的言行，不仅中国人民不能答应，世界各国爱好和平的正义力量都不能接受”。这一有力的声音传向世界各地，很快引起回声。

“克强Style”快速融入西方

9天行程，4国之旅，横跨欧亚大陆的沟通与交流，李克强用务实、风趣和睿智改变着国外对中国领导人“刻板”、“沉闷”印象的看法。他所展现出来的种种“Style”和西方领导人比较接近，而且他的外语能力也让他更好的融入西方，和欧洲的领导人沟通起来更为顺畅。

李克强的现代作派让中国的国家形象悄然发生改变——中国和欧洲国家从正襟危坐，谈政论经的谈判对象，变成了可以互相搂着肩膀，聊聊共同爱好的朋友。李克强这次出访德国，他在电视机前观看了两支德国俱乐部之间的欧洲冠军杯决赛、与默克尔谈笑风生，在公园漫步、共进早餐，这些举动在以前的领导人外访中是极为少见的。

在社会学中，“魅力型领袖”是个热点。有多年外交经验的一名老外交官曾经分析说，领导人的个性瞬间，体现出接近人民——和普通人一样，没有摆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势。不仅展现了自己亲民的形象，也体现了重要的外交思路。在世界杯、欧洲杯等重大赛事中，西方国家首脑经常出现在世界杯和欧洲杯的看台上为自己的国家队加油助威。

其实早在当国务院副总理期间，李克强就以其博学、睿智在欧洲有着良好的声誉。2011年初，他访问西班牙、德国、英国，9天内出席了46场活动。每到一国，他都会在当地权威媒体刊登署名文章，阐明中国发展理念，与该国政要进行广泛深入交流，推动中欧务实合作。其独特而富有魅力的外交风采，给欧洲同行留下深刻印象。

2012年4月底到5月初，李克强对俄罗斯进行正式访问，与俄罗斯各界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接触。据说，在4月28日的签字仪式现场，“李克强与俄罗斯第一副总理舒瓦洛夫两个人有10多分钟的时间都在使用英文自如地对话交流，谈笑风生”。这一细节被现场的俄方记者敏锐捕捉到，他们告诉记者，这正展现了中国领导人更加开放、自信的形象。而在莫斯科大学的演讲让学生们的印象深刻，有学生表示，与印象中严肃的领导人演讲不同，李克强的讲话非常平实、自然、亲切，充满智慧，更像是一位老师在与学生沟通交流，让人耳目一新。

早在主政辽宁时期，他的这些风格就已经展露出来。在与美国大使的交谈中，李克强展示了一种幽默感，他整个过程显得放松、自信。虽然他几乎一直在讲中文，但他显然懂一些英语，因为有几次他纠正了翻译人员的翻译。维基解密一份密电透露，美国驻惠灵顿大使馆报告了2009年11月，任中国副总理的李克强访问新西兰的情况，并记录了新西兰外交部官员对李克强的评价。新西兰官员说，李克强有着与很多中国领导人不同的地方。他没有“死记硬背那些统计数字”，而是直接回答问题。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坦率。他在正式场合没有讲英语，但在一对一的交谈中，他对讲英语“颇为自然”。他的英语级别“不很高，但足以表达自己”。有时他会拿自己开玩笑。

李克强通过努力学习成为那个时代少有的懂英文的人，而且，他还常年坚持阅读英文原著。西方文化的熏陶，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了西方人的思维模式，对于李克强处理外交事务非常有帮助。他与外国领导人的沟通能更加游刃有余，能找到谈话的突破口。


(乔木 撰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