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之自辩

顾晓军

〈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之自辩

　

　　　　——文学·四千九百八十一

　

　　某网，微小说〈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之后，有版主道「哈哈，有趣」（大意，下同），有网友道「大思想家，也写地摊文学吗」。

　　或许，思想家也分大小，然，我不觉得自己大。再则，我首先是作家，而后才是思想家之类。

　　我为此微小说是否是地摊文学作自辩——

　　其一，〈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之副题为「监控系统」。你若不傻，自当明白——「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为就网络形式而设计，即夺人眼球、挣访问量；而一旦出版成纸质书，自会倒过来——「监控系统」是标题，而「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可为副标题。无他意，为作品文学性考虑。

　　其二，我的老读者皆知，我的小说、最懒得替主人公起名字。本小说之主人公「许家印」，亦为符号，不过是跟着新闻混、挣点访问量而已，你完全可以理解成、某暴发户；或，你在心里就管他叫暴发户。

　　其三，暴发户多专横跋扈。而手下的人，也自多敢怒不憨言；而怒不憨言，其实就是腹诽。注意，我将腹诽荒诞化，玩了个「腹语」，此为小说反转建立第一支点。

　　其四，暴发户因开会——不是别人等他、而是他等别人，便发狠建公司高层别墅群，因而进一步想到装监控系统……此，为构建本微小说〈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之反转的第二支点。

　　其五，有了以上，就有了暴发户要看他部下的监控，而一看监控就看到了经过荒诞化处理的「腹语」的腹诽；如是，暴发户要明天一上班就抓……

　　以上，是第一层面。如果就此结束，那是地摊文学。然，微小说〈监控系统〉笔锋一转，出现了「敲门声」，便实现了小说的反转。

　　实现了小说的反转，也不稀奇；这，只不过是欧·亨利的套路。〈监控系统〉的可贵，在于——写暴发户其实置身于更大的「监控系统」中却浑然不知，或知也无奈。

　　关键，于「更大的『监控系统』」，我不着笔墨；而你若从「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看过来，很容易会忽略掉。

　　再，于「更大的『监控系统』」，你可污蔑我「诽谤」，他亦可解释成「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此，亦「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有了这第二层面，还是地摊文学吗？怪只能怪你，不识货。

　　其六，所谓「地摊文学」之说，许，你指的是这篇微小说的语言，或许你更喜欢华丽之类。然，你如果读我过起家的、梦幻般的〈太阳地〉等篇目，你理应懂得因地制宜的道理；也更当理解年岁大的作者，因护火纯青而会追求更高的境界。

　　其七，我写过篇〈李敖顾晓军留下了什么〉，许很多人没看懂，借此，我说几句——在这，我把鲁迅拉进来。再，为让大家更方便理解钱理群的空，我随手录段文革语言，「天红地红人更红，五洲四海红旗动；全世界人民齐奋起，埋葬美帝和苏修」。

　　这段文革语言，就是空，没实质内容。而钱理群其实也一样——他玩的是空洞的概念。他推崇鲁迅，其实是一代不如一代。鲁迅，至少有尖刻。

　　为何鲁迅传人会一代不如一代？比李敖，你就懂了——李敖有「干货」，而鲁迅不讲究这些；所以，鲁迅只提供文风，没传世价值。

　　光有研究价值，面窄；所以，当给读者提供悟的基础。这就是我比李敖高级、及我的存在价值。

　　换个角度理解。季羡林，号称国学大师，你学得了吗？学不了，因国学大师，需知识渊博；而知识渊博的基础，在于其年轻时就开始的、甚至是年幼时就开始的博闻广记。如果你后起，或天生就不是博闻广记的料，那就没办法了，也没有了很多可能。

　　而我提供你一个方法、一个机会，就是——感悟。如果你感悟能力超群，你就随时可以后起，可以感悟能力而替代博闻广记与知识渊博而成气候。

　　且，博闻广记，也会受各种限制。如，老了、正在走向老年痴呆的途中等。而感悟，则是越老参悟得越透彻。

　　就微小说〈许家印被抓前的傍晚〉而言，你放在桌上看，说它是地摊文学、我不争辩。若端起来、拿在手上看，这手与桌面之间就多了一层。而若别人拿在手上，你斜眼望过去呢？这就是立体思维了。

　

　　　　　　　　　　　　　　顾晓军 2023-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