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学金融:《魔鬼营业员》

椒熊柿子

前言

你相不相信搞垮一家银行只需要一个人的力量？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在现实中发生了——它就是著名的巴林银行倒闭事件。1999年，巴林银行倒闭事件被栩栩如生地翻拍成了电影《魔鬼营业员》。该片由詹姆斯·迪尔登指导, 通过线性叙事的方式给我们展示了倒闭事件的全貌，非常有金融教育意义。我们将结合电影和现实发生的案例还原这个金融惨案, 在欣赏电影剧情的同时学习一些金融小知识 。

电影剧情介绍

故事发生在历史悠久的巴林银行，这家银行成立于1763年，由弗朗西斯巴林在英国创立。弗朗西可谓是银行界中的活化石，这家银行的气质从诞生时就与众不同: 它从不为普通客户开办存取款业务，而是专门为政府单位、社会团体等机构类客户提供企业融资和投资管理等服务。

由于信誉良好，巴林银行成为了很多大客户的首选。当美国政府想从法国人手里购买路易斯安那州时，巴林银行给予了全部的资金支持。当英国和拿破仑正在欧洲血拼，使巴林银行成为英国政府坚强的资金后盾。后来，英国王室为了感谢巴林银行的救命之人，先后授予了巴林家族五个贵族爵位。

19世纪的时候，巴林银行甚至被称为“欧洲第六大强国”，其资金实力仅次于英，法，普鲁士，奥地利和沙俄。

电影的主人公尼克李森，小李是巴林银行的一个小文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些文字工作。然而，他的并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小文员，而是想成为金融交易员。功夫不负有心人，巴林银行在印度尼西亚的首都雅加达的项目出了一些问题，小李被安排去处理权责不清的债券问题。

这位曾经在摩根士丹利实习的小伙面对堆积成山的债券并没有慌张，而是将证明文件一份一份的整理好，让客户无法抵赖，以避免银行可能受到的损失。小李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千载难逢的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

在整理债券的过程中，小李也认识他未来的妻子，丽莎。两个人合力工作，很快就处理完了所有的银行坏账问题。在繁忙的搭档工作中，两个人也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不久之后，两个人就结为了夫妻。

由于两个人在雅加达的工作非常出色，成功为巴林银行制止了一个亿的潜在损失，巴林银行的高管开始视他为期货与期权结算方面的专家。1992年，巴林银行决定在新加坡成立分公司，小李因为优异的表现和给领导留下的好印象，成功晋升为了新加坡分行期货交易部门的经理，并被派遣前往了新加坡。

这个独立的期货交易部门可以允许客户在其中进行期货期权衍生品的买卖。同时为了节约任命成本，小李同时还兼任了清算业务的负责人, 这也为之后的悲剧买下了伏笔 。

知识点1: 金融衍生品

在继续讲解电影剧情之前，我们先介绍一下什么是金融衍生品 (derivatives)。金融衍生产品是指其价值依赖于标的咨产 (Underving Asset) 价值变动的合约。

比如, 小李从事的期货合约就是一种衍生品，期货合约是一种规定买方在一个指定的日期和价格买进一种资产（或卖方卖出一种资产）的金融合约，这个衍生品被发明出来的最初目的是给一些企业进行套期保值。

例如， A公司是一家钢铁厂，害怕在未来材料会涨价却对铁矿的需求很大，所以他们会选择和一个铁矿卖方签订一个期货合约，以保证之后购买铁矿价格的稳定。

这时候如果铁矿涨价了，A公司用更便宜的价格买到铁矿，如果铁矿价格低了，公司就当买个安心。在签下合约的那一刻，无论在未来铁矿是涨是跌, 买方都会按照期货合同上的价格买入铁矿。并且, 期货交易的标的不一定非要是实物产品，也可以是股票，是指数。同时, 期货交易也不一定需要实物交割。很多金融公司将期货当做一个对赌协议在使用。

即不进行实物交割，只以标的物价格结算。小李所从事的工作就是进行期货合约的金融交易，通过买卖合约赚取其中差价的钱，他们所交易的主要标的物是日经指数225。

由于当时的信息技术并不是特别的发达，当交易所中普遍采用的是”喊价交易“，即通过大喊和比手势传递买卖的命令。这就难免导致交易员出现差错。

如果差错导致了盈利，属于意外收获，如果差错带来了亏损，就要暂时将这笔错误计入错误账户中，定期向银行总部回报，并等待适合的行情出现时再挽回损失。

当时，小李和伦敦总部共用一个账号名为99905的账户来装载这些错误。但时间一长，伦敦银行总部耐心耗尽，要求新加坡分行设立一个独立的账户，这样未来那些细小琐碎的问题就不需要伦敦一一过目。

所以, 这个99905账户就被伦敦总部收回了。为了能保证业务的正常运转，小李就只能再开一个账户。为此，他选取了中华文化里的吉祥数字八作为账户号, 就这样, 一串五个八的错误账户就这么诞生了。

1992年7月，小李的一个交易员Kim错误地将小李“买进”20手日经期货的手势误读为“卖出”20手。同时由于当天合约价格一直在涨，把合约买回来就需要更多的钱, 这造成了2万英镑的损失，小李在晚上清算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

自己的下属犯了错，作为主管，小李肯定要受到牵连。为了保住自己的信誉，小李突然想到还可以用那个五个八来隐瞒这次错误，只要有机会挽回损失，就不用通报总行了。由于有这么个能让人只报喜不报忧的账户存在，总行便只能看到小李在不停的为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于是认可、夸赞和奖赏便让小李上了瘾，今后只要他遇到损失，他就会将其转入到五个八的账户中。

不过为了收支平衡，小李做了他的第一件错事儿–用银行的钱买了40手合约填补上了这个窟窿。本来银行本身并不会下场进行交易，小李他们的交易也是在用客户的钱，银行赚取的只是收益的百分比，也就是佣金。而小李为了填补窟窿却破坏了这个规矩，等于将风险直接引入了巴林银行，但由于有88888账号的存在掩护了这一个事实, 使得小李成功蒙混过关。

然而不久后，小李的好友乔治犯下了更为严重的错误，他将小李给打的卖出一百手的手势错误的理解成了买入100手。

随着市场的下跌，乔治的这个失误给公司带来了800万英镑的损失，小李为了掩盖错误，于是将这个错误继续计入88888的账户。这两次的隐藏带领着小李走向了深渊。

其实不难看出此时的巴林银行内控出了很大的问题，人事安排上的不妥当使得小李在成为前台交易主管的同时，还阴差阳错地身兼了后台风控的主管。

也就是说，银行的会计出纳是一个人，本来应该相互制衡的两个位置被小李一个人承担了。

这也是他可以利用88888的漏洞隐藏自己失误的根本原因。由于他还身兼风控岗位，所以在新加坡根本没有人能监管他的行为。据统计，在1993年的时候，账户内的亏损就已经达到了1000万英镑。

不过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小李虽说能搞定新加坡，但却搞不定伦敦派来的的审计。为了能蒙混过关，藏好过去的损失，起初小李还会用自己的佣金和奖金来填补公司的窟窿，但随着这错误越来越多，损失越来越大，光靠自己手里这点钱简直是杯水车薪。

小李的结局究竟会如何呢？他到底能不能力挽狂澜，弥补过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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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源 恒益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