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领丽人”对话：提前介入的爱情并不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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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





  　“即使给我一个星光灿烂的世界，我也不会觉得自己富有，但是如果拥有了你——筱丽，即便把我抛到世界上最荒凉的角落，我也不会感到孤独。”

　　这是我那位亿万富翁老总模仿泰戈尔的诗句写给我的一幅条幅。五年来，每晚临睡前，只要看一眼这端庄的字迹，我就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这方方正正的字迹真像他的人品，我守候着，永远也不会后悔……

　　赌气赌出不解之缘

　　我出生在北方最美丽的海港城市大连。高中毕业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大中文系。在未名湖畔那座著名学府里，我也像一轮皎洁的月亮被同学们宠着呢，对我献殷勤的男生多的是。但那时的我心高气傲，又一心读书，对这些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根本就不感兴趣。那时，我心目中的偶像是作家张爱玲。

　　大学毕业后，我又考取了本专业的研究生。夏天，我和一个要好的女同学一道去逛人才市场，在一家房地产营销公司的招聘广告板前，我的同学几句漫不经心的话语招惹来了我今生注定的姻缘。

　　我同学说：“嗬!真逗，楼花小姐不就是花瓶吗，长个漂亮的脸蛋就足够了，还要求什么大学本科、英语四级，真是糟蹋人才。”我同学的调侃招惹来坐在招聘桌后面的一个男士的驳斥，他高声说道：“小姐，这是人才市场，不是人力市场。你要找个当花瓶的工作，请到厂桥人力市场去。”

　　这位男士的轻蔑语气激起了我的好胜之心，我便插言道：“你以为我们不够资格吗?请问，北大中文系的硕士学位符不符合你的招聘条件?”

　　我凛然的气质倒把这位男士镇住了。这时，在招聘台后面沙发上坐着的一位男士走了过来，插言道：“不要以为很简单的工作就不需要文化，容貌是先天的，可气质绝对是靠文化底蕴做根基的。两位如果愿意屈尊不妨来我公司一试。”

　　我的女同学故意说了一句：“试一试，你给多少工资?一天一人500元，你敢吗?”“那就说定了，”这位男士说，“展销会期间，二位女士就先试着当几天我公司售楼的形象大使。”我觉得我的同学太嫩了，便故意将他一军：“我们说的是美金，你肯付吗?”“你以为我付不起?”那男士吐字咬得很清晰。这更激起了我好胜的勇气，我傲然地迎着他逼视的目光说：“你以为我们不敢试?”

　　就这样，我们恶作剧似地做了这家房地产营销公司的楼花小姐。四天下来，我们真的每人拿到2000美金。这时，我才知道，那位和我较劲的男士，原来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总，赫赫有名的亿万富翁齐天成。

　　看着这么多钱，我心里倒觉得不安了。我说：“不要这么多了，其实那天我是说着玩的。”余总则说：“商人最讲的是诚信，一诺千金。这次展销会效果非常好，你俩功不可没，这也是你们应得的。”

　　第二年临毕业前夕，两份聘书寄到了我们学校，齐天成聘请我们毕业后到他的公司工作。本来，我的志向是写作，即使是谋职，也想到文化部门或新闻单位工作。我便不想接受这份聘书。可我的女朋友有过上次的际遇后，她倒极力鼓动我去。她说：“反正我们都想在北京发展，以后有了好地方再跳槽不就得了，都去吧，咱俩也是个伴。”

　　我们到公司报到那天，齐天成对我们说：“聘请硕士当促销员是大材小用了。但我们公司的主管都是从促销员干起的，三个月后凭业绩晋职，这也是我们公司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工资按销售额提成，下不保底，上不封顶。”

　　我天生就有一股子不服人的锐气，三个月后我的那位女同学因业绩不佳辞职走了。我却因业绩斐然而晋升为公司策划部主管，从此和齐天成有了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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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言蜚语竟成了我们感情的催化剂


　　当上了公司策划部主管，和老总齐天成有了较多的接触，对他奋斗的经历也有了更多的了解。他原本是经贸大学国内贸易系的高材生，毕业后留校当了教师。十几年前，他下海经商，从普通的市场营销员做起，一直做到销售部总经理的位置。尔后，他又被一家外企公司高薪挖走，担任外企公司北京分部的策划总监。他成功地策划运作了几个大项目。在北京商界，被视为市场营销天才。之前，他凭借着为外企打工积攒下来的几十万元资金，注册成立了自己的营销公司，在北京专门从事房地产营销代理。目前，他已成为北京房地产业最著名的销售代理商，个人资产已近亿元。

　　我钦佩他的能力，说心里话，从我们第一次接触，我就觉得他是一个不平凡的男人。他虽然很富有，但不像那些喜欢炫耀的大款那样，一身名牌，出入前呼后拥的。他中午和普通员工一样吃工作餐，不吸烟，也不喝酒。除非有极重要的客人需要应酬，从来不见他出入大酒店和娱乐场所。

　　随着工作上的频繁交往，我和他之间便有了更多的交谈。有一天，他对我说：“筱丽，其实我也是非常爱好文学的，在大学读书时，我还是诗社的成员，我当初的理想是当一位诗人。可是，现实却击碎了我的梦想。那年，我家住农村的母亲得了肺病，来北京就医，那时住院交押金不过是2000元钱，可当时只有几十元工资的我竟然筹不到这区区的2000元。到底也没有使母亲住上院。她回老家后不久就病逝了。这件事对我震撼太大了，一个男子汉，连给母亲治病的钱都挣不来，还想些什么浪漫?我现在有钱了，可再多的钱也要不回我母亲的命了……”

　　他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淡淡的哀伤。我心想，这位在别人眼里春风得意的成功男子，心中也有着如此刻骨铭心的伤痛和记忆啊!

　　这以后，我们的交流就更随意了。工作之余，常常在一起谈文学、谈诗、谈生活中的一些轶闻趣事，彼此不再像老总和属下，倒像两个亲密无间的朋友了。工作上的配合也更加默契，我还经常充当他的高参。

　　那时，追求我的人很多，有大学的同学，也有公司里的同事，但不知为什么，我常常把他们与余总比较，情不自禁地就把他当成我择偶的标准了。尽管我们之间年龄差了十几岁。

　　虽然我俩在一起时都十分庄重，从未谈过爱情的话题，但仍挡不住世俗的口舌，不久就有了风言风语。公司里有人说我以色相勾引老总，为了钱财主动投怀送抱……

　　一天中午，一位中年妇女来到我们公司，她闯到余总的办公室里，哭哭啼啼地又吵又闹，声音很大，把所有的员工都惊动了。我起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打算到余总的办公室去看个究竟。这时，一位同事把我拉住了，他说：“筱丽，你千万别去，那女人就是余总的妻子，她有病，你去不正好火上浇油吗?”这位同事硬把我拉扯到外面躲藏起来。

　　据说，那天余总的妻子在公司里吵翻了天，指名道姓地要找我这个“小狐狸精”拼命，是余总费了好些口舌，才把她送回家的。

　　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委屈地哭了。第二天，我没有到公司去上班，甚至写好了辞职信，想辞职不干了。

　　晚上6点多钟，余总开车来到我的宿舍，他见到眼睛哭得像水蜜桃似的我，很动情地说：“筱丽，我是该好好和你谈一次了。”

　　那天，在“阳光假日”酒吧里，余总向我袒露了心曲。他说：“毫不隐瞒，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怦然心动，但那时，只是一个健康男人对所有美丽女孩的那种本能反应。然而接触下来，你的才情和性格深深地吸引了我。现在，流言蜚语既然已经挑开了这层面纱，我再道貌岸然就卑鄙了。我敞开自己的心扉说，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这不会吓着你吧?”

　　他说这话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我的心怦怦乱跳，脸蓦地羞红了。

　　他接着说：“我从来没有向你谈过我的家庭我的妻子，因为我觉得在我没有了结我和妻子的婚姻关系之前，向你谈这些，有引诱之嫌。现在我可以坦诚相告了，我和妻子是大学同学，我们结婚已经整整14年了，还有一个女儿，今年都10岁了。在我创业初期，妻子也是支持我的事业的，我们曾经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幸福时光。可是3年前，她得了宫颈癌，在肿瘤医院做了子宫切除手术。这以后，她变得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怕我又爱上别的女人，她盯我梢，检查我的往来通讯……以前，我对她很迁就，不管怎样，我们做过多年夫妻，感情还是有的。她的病是癌症，医生诊断说她最多还能活5年。我原想，对一个患了绝症的人，还能计较什么呢?好好陪伴她度过最后的时光，也就算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了。这一段时间，我经常与你交谈，有时就回去晚了，她就和我吵闹，这次竟然闹到公司里来了……”

　　末了，他又说道：“人的命运并不是金钱左右得了的，过去我没钱给母亲治病，留下终身的遗憾，现在有钱了，但我仍然没办法用钱留住妻子的命，这就是残酷的人生。没钱有没钱的烦恼，有钱了也有有钱的苦衷，我现在如果和她离婚，不但她会骂我绝情，世人也会说我是陈世美。可是真爱和假爱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有没有那种纯朴自然的冲动，有没有那种如火如炽的激情，那是装不出来的!其实，人最虚伪，也最悲哀……”

　　他畅所欲言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懑，我觉得此刻的他更可敬、更真实，也更像个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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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爱无限，我用青春补缀他缺色的天空

　　第二天，我把写好的辞职信悄悄地撕了，而他也当着公司员工的面宣布，提升我担任总裁助理，这挑战式的决定连我也感到意外。

　　没有别人的时候，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像一只受伤的鸟儿一样从你的视野里消失?”他矜持地笑了：“如果我看错了你，我宁愿把眼珠抠去!”我们俩就像被磁力吸引着，一点点靠近着……

　　也怪，世俗的风言风语在我们的大胆挑战面前倒显得不堪一击，连余总的妻子也不再来公司吵闹。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余总的妻子突然打来电话约我和她谈一谈，并乞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余总。

　　在天坛公园的一个僻静处，我们相对而坐。这位身患绝症的妇女显得憔悴不堪，她一见我的面就哭了，握着我的手说：“好妹妹，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知道，你这么年轻漂亮，我是竞争不过你的，可我和齐天成还有个孩子，我非常爱这个家，爱他，你就把他还给我吧，我求求你了……”

　　本来，我心里对这个女人还是怀有一丝愧疚的，如果她一味地用这种软刀子来斩断我的情丝，我还真是没法应对。但是，她见我也动了感情，陪着她落泪，便揩干了泪水说：“我知道，你也付出了真情，也是需要补偿的，我这里有一张空白支票，你随便填上个数，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必须辞职，远远地离开，今后不要再缠着天成了。”

　　我把她递给我的支票接过来，一点点地撕碎，心里对她的一丝愧疚也荡然无存了。我鄙夷地说：“你看错人了，你的丈夫不是件商品，可以标上价，在我们之间买来卖去。你现在还是齐天成的合法妻子，如果你想叫我辞职，你尽可以对你的丈夫明提。可你根本就不懂得你爱的人需要什么，你用金钱买回去的婚姻还会有意义么?”

　　为了保持那可怜女人的一点点自尊，这件事我没有对齐天成提起，我也尽量规劝他多回家陪陪妻子。我说：“今后你要尽心尽力照顾好身患绝症的妻子，只要她还活着，你就得这样做。真爱是要有耐心的，我会执著地守候着自己心中的这份挚爱，恒久不变。”

　　这以后，我们尽量把炽热的爱恋隐蔽起来，不在人前出双入对了。他扮演着一个令人称道的好男人、好丈夫角色，下班就回家去。在这种交织着痛苦的快乐中，我们守候着、牵挂着，两颗心越贴越紧。

　　1998年10月的一个星期天，余总带我去香山游玩，那天，他特地把女儿媛媛也带去了。这位漂亮的小天使已是四年级的学生了。我也想借此机会培养培养我与媛媛的感情。那天，秋高气爽，我领媛媛一道爬山、采枫叶，玩得很高兴。

　　吃中饭时，余总把媛媛叫到身边，故意问道：“媛媛，你说阿姨好不好?”媛媛瞪大眼睛望着我一声不吭，余总又连声问道：“媛媛，你说呀，阿姨对你好不好?”“不好!她是有目的的，她是想当后妈，我不要后妈!”余总和我都怔住了，童言无忌。

　　当天晚上，我趴在床上哭了。我可以坦然地面对流言蜚语，却无法面对童言无忌的孩子。

　　第二天上班，余总歉疚地对我说：“昨天，我也许不该那样问，叫你伤心了，是我不好。”

　　经过了一夜思考，我已想好今后该怎样做了，便胸有成竹地说：“这有什么不好，这是我今后必须面对的，爱屋及乌，我必须也进入角色……”

　　从此以后，我改变了策略，不再消极地躲避了，我要主动出击，试着用自己的真诚、宽宏和理解去消除这对母女心里的坚冰。都说爱情是最自私的，具有绝对的排他性，这只是一种片面的理解，真爱绝对是无私的!真爱并不是索取，而是奉献。为了获得真爱，可以付出一切，为了真心爱慕的人，可以承受任何痛苦，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余总的妻子对我怀有敌意，我们很难沟通，但时间久了，我的执著和真诚终于感动了她。

　　两个月前，她病情恶化，又住进了医院，我几乎天天去医院里看她，为她洗脸擦身，还亲手把煲好的甲鱼汤端到她床边，一口口喂她。

　　在一次昏迷之后，她紧握着我的手，眼噙热泪对我说：“好妹妹，这几年我身患绝症，性情也变了，天成绝对是个好男人，今后有你照顾他，我走也放心了……”

　　在世俗眼里，我也是属于“二奶”之类的角色，但我无怨无悔，我执著地认为，爱是由自己去把握去体会的，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

　　真爱无限，我只想用青春补缀他缺色的天空，直等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金重阳

应该不是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