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民族”与“谎言政治”确系一对孪生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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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卷风升
    最近，在上海举行的第15届国际电影节的一个论坛上，在谈到所谓“如何向世界输出中国故事”时，导演冯小刚忍不住了，他放言道：“我们经常认为自己很重要，但的确不重要。你是个‘造假民族’，假奶粉、假足球、假票房、盗版！你这样一个民族，凭什么你的电影能够让别人去听，关键是世界有没有兴趣听你讲故事”！
    平素，导演冯小刚口无遮拦，经常在微博上语出惊人，说些“说了就后悔”的真话。此番，“造假民族”这个新词一出口，确令举座震惊！不过，我们大可不必较真这词组是否言过其实，我想人家说这话语大概是这样两层意思：一是当下的中国假奶粉、假足球、假胶囊、假票房、真盗版等“中国造假系列”长期泛滥，“造假民族”一概造假，一切造假，故编不出故事，拍不出好电影，艺术也是一塌糊涂；二是“造假民族’”不会得到世界的尊重，世界不会有兴趣听你讲造假故事，说不是真相的谎言，你自己也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自恋到变态，以为别人都眼巴巴地永远冲你抛媚眼呢！
    所谓“造假民族’”，意味着全民造假，造假已然成洪水猛兽，吞没了全社会。这样的判断是否属实，我想，每一个生活在中国社会、对于中国社会有基本了解的人，都会感同身受，都不必多说什么了。按理说，造假到骨子里的民族，应该在艺术“造假”上同样拿手啊！怎么会在虚构、编造故事、电影方面却黯然失色？
    虚构、编造，说谎与造假，都是不玩真的啊！貌似同类，其实势同水火！造假，无论是来自官方的数据造假、GDP造假、足球造假、彩票造假，还是企业的产品造假、人与人之间的欺骗造假，……从本质上说，这些骗人的谎言把戏都是源于掠夺、渔利、黑心挣黑钱动力之下的犯罪行为、造孽行为、自残自戕行为。其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大家人人都是罪犯，人人屁股嘴脸都很龌龊、肮脏，整个社会、整个民族陷入罪恶的、黑白颠倒的渊薮而不能自拔。而艺术的虚构，从本质上说，却是一种积极向上、理性清明的创造、创作行为，不仅要求创造、创作者心理健康、心灵干净，且要求欣赏者、接受者心理健康、心灵干净。别看同是“造假”，却有着天壤之别、本质上的区分！
    可以说，一个“造假民族’”在成为其自身的同时，也就泯灭人与艺术的关联；而真正艺术的存在，容不得半点“造假”，遑论“造假民族’”！有意思的是，“造假民族”其实是需要掩饰、遮羞的，手段之一就是玩弄“谎言政治”，接连不断地、持续持久地鼓噪自己的腱子肉、胸大肌，又是放炮仗，又是打卫星，大话连篇、假话连篇，谎话连篇！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说过：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独裁者这种荒诞不经的理论，虽然经受不住真实的拷问和时光的检验，但在有限的地域和有限的时间里，还是能获得他们喜不自禁的预期效果。
    谎言一旦长期泛滥地用于政治，这个政治就变成了谎言政治，它对国家、对人民的危害实在非莫大焉。其具体表现特征是：
    1、谎言政治的第一个特征是经常的、习惯性的送给你悦耳动听的许诺，但当这些许诺象美丽的肥皂泡破灭的时候，它便又抛制出第二个、第三个……第二批、第三批……，如此重复不断，让你始终沉浸在甜蜜的梦幻之中。
    2、谎言政治的第二个特征是掩盖事实、编造事实，甚至没有事实，却能强加给你一个结论。比如：民众明明是可怜地匍匐在权力者的脚下，可它却要说，你们站起来了，你们是主人。比如：明明你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它却要指责你：生在福中不知福。看看“解放前”，你还吃猪糠，食野菜，牛马不如呢；再看看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比如：宪法和法律的形成并不是你自由选出的代表制定的，而是某一集团硬行代表你，强行推出的，可是在这样的“法律”上，它却把你的名字叫作：人民。比如：你不希望自已象猪一样生存，你要活得象个“人”样，要有独立的思考，要有天赋的人权，他却说，“生存权是最大的人权”，“我们是全世界人权状况最好的国家之一”。比如：明明是裹足不前，甚或倒退，它却要说，这是“积极稳妥”。再比如：你明明是为国家好，要厘清一切是非，要还原历史真相，要拨正行进道路，它却对你灌输：“稳定压倒一切”，“没有稳定，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3、谎言政治的第三个特征是违心地、被动地布善施好，其行为的手段性远远大于目的性。比如，民不聊生时，它也会施以救济；社会情绪反弹时，它也会作出有限的顺应，但这些，并非出于它的本意，而完全是出于不得已而为之。
    4、谎言政治的第四个特征是钳制言论，不让你有充分的说话空间。按理，在法律范围内的言论自由是民众的正当权利，可是正如以上所说，谎言政治的法律中那些美丽动人的许诺，只是包装门面的摆设，不是真正让你享用的。一旦放开言论，它那“皇帝的新衣”不是要被你识破了吗？
    5、谎言政治的第五个特征是崇尚武力。武力是谎言政治舞台的最终守护屏障，这道屏障上，同样涂抹着美丽的粉彩，呈现着可人的外表，但你只要冷静、细心的观察，它的内里却透着寒光，充着杀气。当谎言的推行遇到阻力、谎言的外衣将被扯下之时，谎言政治便毫不犹豫地挥起武力的大棒，恫吓、扼杀一切异议对象，竭尽全力地维护着“安定”、“和谐”的谎言政治大戏。谎言政治是政客的政治，是不把人当人的政治。揭露、鞭笞谎言政治，是一切有人性、有良知、有睿智者的责任。谎言政治退出历史舞台之日，才是民主政治逐步形成、逐步成熟之时。
    总之，谎言政治就是要给人们造成这样的心理错觉：我们很崛起，我们很强大，我们很无敌，我们很了不起！世界正在聚焦我们、世界正在注视我们、世界正在景仰我们、世界正在朝拜我们！是故，才有了“如何向世界输出中国故事”的先验命题，自淫自乐，自说自话，自己在自己铺下的红地毯上踩猫步，还以为外滩就成内滩了，就是国际舞台了，就是世界中心了哪！由此看来“造假民族”与“谎言政治”确系一对孪生怪胎。造假和谎言其实只不过是法律不彰、人心不善、道德损毁、拜金疯狂的一个表征！
    放眼人类历史长河，上苍或许不允许混乱、堕落、贪婪、疯狂持久持续。历史的偶然巧合以及偶或事件，改变历史的案例，数不胜数，且已然又在出现！顶不济，时间可以恢复一切、证明一切——当腐朽的生命如期下地狱，一个民主法制、文明现代的国家、民族会随之出现。或许，到了那个时候，艺术家方能静下心，真正艺术地虚构、编造出好故事、好电影；人们方能从容地从“造假”的现实中脱身，洗去污垢，进入另外一个美妙的能说真话、敢说真话的正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