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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外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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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女俠(偵探武俠科幻三棲小說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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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4 04:31:03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一回 田桂芬受困妓院

田桂芬她們沿高速公路到達另一個城市。進城後﹐她們開著車在城內主要街道上轉悠了一下﹐隨後去飯店吃飯。她們發現有一個奇特的現象。在這個城里﹐男人要比女人少許多。所有的女人﹐不管在做什麼事﹐走在街上或坐在店裡吃飯﹐甚至是工作人員﹐都昂頭挺胸﹐一付得意非凡的樣子﹐而所有的男人都彎腰低頭﹐一付小心謹慎的樣子。她們不懂為什麼﹐就向一位女服務員打聽。原來本城有一個武術門派﹐叫“婦女互助協會”﹐專門保護婦女的利益﹐對抗男人各種無理的要求和行為。因為在男人主宰的社會裡﹐婦女受了男人的欺壓﹐就是上法院去告﹐也往往打輸官司﹐因為男人們總是“同性相護”。於是有丈夫的婦女組成了一個武術團體﹐專門維護婦女的利益。凡有男人欺壓婦女﹐這個協會就出面討還公道﹐如果那男的還不服﹐就用武力來維持正義﹐因為她們說法律的天平已經偏向一邊﹐法律是男人制訂的﹐代表男人的利益﹐她們必須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所以凡有男人欺侮婦女﹐她們就與那男人單挑﹐即一對一打﹐打得那男人服貼才罷。如果那男的武功很高﹐就由婦女協會會長出面打﹐因為她的師父是武林中令人聞名喪膽的母老虎艾大娘。艾大娘十六歲時就給一個男人騙去貞操。那男人得到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姣娘後﹐不但不愛惜﹐反而一不如意就拳打腳踢。有一次把艾大娘打得半死﹐等男人外出時﹐她就爬出了門﹐從後院爬向後山﹐半路上昏倒在草堆裡。醒來時﹐發覺自己在一個山洞裡﹐躺在一堆草上﹐那邊蒲團上坐著個半老徐娘。她想自己的性命一定是那婦人救的﹐要起身去叩謝﹐一動覺得骨痛如裂。那婦人睜開眼來說﹕“小姑娘﹐不要動。我給你全身敷了續骨生肌藥膏。你的肋骨裂了兩根。你得靜靜躺在那裡﹐要三個月才會好。不過在這期間﹐我教你如何調養氣息﹐靜心休養﹐或許會好得快一點。其實這已經是在教她上乘內功。她調養了氣息後﹐雖然外面一動還是痛﹐裡面覺得很舒暢。她就這樣在山上待了二十年﹐學到了一身神奇武功。她覺得這也是因禍得福。她謝別師父下山而去﹐想先回到家裡去看一看﹐看那個臭男人現在怎麼了﹐是不是已經娶了個新老婆。到了那裡﹐天已昏暗﹐原來的房子沒了﹐只見一座又大又新的樓房。她想莫非那個臭男人發了財﹐重新蓋了大房子。她走近一看﹐花園大門關著。她縱身一跳﹐越過圍牆﹐向樓房走去。她抬頭一看﹐門廊上有個陽台。她跳上陽台﹐用手一推﹐陽台門關著。她隔著玻璃通過門帘的縫往裡看去﹐只見床上躺著一男一女﹐那男的就是她原來的丈夫﹐那女的是個年輕女人﹐當然是新歡。她想﹕“我可不能讓他們這麼開心﹐非得治他們一下。”後來想到了一個主意。那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忽然陽台門被風吹開﹐露出一個鬼臉。那男的大聲喝問﹕“誰﹖”那女的尖叫一聲﹕“有鬼﹗”忽聽得顫悠悠的聲音說道﹕“艾伯成﹐還我命來。”那個叫艾伯成的男人不信有鬼﹐就從床上跳起來﹐奔到陽台上去看﹐沒有人影。他想怪了﹐難道真的有鬼﹐全身汗毛就全體肅立﹐忙進陽台門﹐轉身把門鎖上﹐跳到床上往被窩裡一鑽﹐好像他蓋的是一條魔被﹐能擋住鬼來纏身。那女人用被矇著頭臉﹐好像她看不見鬼﹐鬼也就看不見她了。總算後來一夜平安。第二天兩人起身去廚房吃早飯﹐那女人說﹕“伯成﹐冰箱裡的東西好像少了些。”伯成說﹕“你不會認為是鬼吃了吧﹖”以後每天半夜﹐有時窗玻璃外有個鬼臉﹐有時看不見什麼﹐但總是聽到顫悠悠的叫聲﹕“艾伯成﹐還我命來﹗”
            那女人說﹕“伯成﹐我受不了了﹐我們搬進城里去住吧。”艾伯成當然也受不了﹐但他還是嘴硬﹐不肯承認。一天他發火了﹐要打那個女人﹐不料那女人練過功夫﹐反而一記耳光把艾伯成打跌在地。那女人問﹕“艾伯成﹐你搬不搬﹖”艾伯成只能哭喪著臉說﹕“搬搬﹐明天就搬。”那女人還說﹕“你以為我是你原來的老婆嗎﹖那個沒用的女人。”他們搬進城里去住以後﹐那座大宅子就給艾大娘佔了。艾大娘本來還想跟進城去﹐繼續收拾那個臭男人﹐但後來進城去看了幾次﹐發現那個臭男人發了幾次脾氣﹐給那個有武功的女人打了幾頓﹐後來就乖了﹐心想讓那個女人去收拾他也好﹐但世界上要打女人的男人太多了﹐因為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女人打不過男人﹐所以女人一定要學武功﹐才能不受男人欺壓﹐於是她決心要教女人武功。她就到城里去開了家武館﹐專門教女人﹐不收男人。其中一個徒弟姓王名莉﹐是個私生女﹐被人拋棄﹐在孤兒院裡長大﹐參加工作後嫁了個丈夫。那丈夫愛上她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後來他發現在他的朋友中有些人的丈人有財有勢﹐他們就靠了這種裙帶關係﹐爬上較高的社會地位﹐他羨慕得很﹐就開始恨自己娶錯了人﹐於是就虐待妻子王莉﹐要逼她離婚﹐可以另娶個有錢有勢人家出來的女兒作妻子。但王莉個性很強﹐寧願挨打而不肯離婚﹐要他在一棵樹上吊死。王莉一直在想如果她能打得過丈夫就好了。她就偷偷去健身房練舉重﹐想增加力氣﹐但是沒用﹐後來得知城里開了家武館﹐馬上去參加。她在武館裡練得特別賣力﹐所以進步很快﹐在眾多女徒弟中獨佔鰲頭。由於她練了武﹐與許多江湖人士就有了來往﹐知道江湖上有各種門派。她想為什麼受苦受難的姐妹們不組織起來﹐維護自己的權益。她就稟告師父艾大娘能不能把武館改成一個江湖門派。艾大娘說她不想介入江湖紛爭﹐但鼓勵王莉組織一個維護婦女權益的機構﹐所以那些徒弟就組成了婦女互助協會﹐推舉王莉為會長﹐專門為受苦受害的婦女打抱不平。
            王莉自練了武功後﹐每當他丈夫再打她時﹐她就運氣抵擋﹐果然臉上身上傷痕少了。她丈夫也沒有注意這個變化。有一次﹐她丈夫又要打她﹐她終於忍不住了﹐她把丈夫伸出來要打她的那隻手一下子扭到背後﹐並且在他小腿上踢一腳﹐她丈夫就乖乖地跪倒地上﹐但他嘴裡還要大罵﹐罵她是賤貨﹐婊子﹐狐狸精﹐掃帚星﹐還有許多臟話。她一氣之下點了丈夫的穴道﹐使他動彈不得﹐再點了他的啞穴﹐使他罵不出臟話﹐隨後拉把椅子來坐在他前面﹐就歷數他虐待她的罪行﹐每數一項就打他一記耳光﹐足足打了一百多下。她的記性也實在太好了。她記住他罵過她的話﹐每一句話就是一記耳光﹐打得他滿嘴流血﹐幾顆牙都搖動了﹐臉腫得像小孩的屁股一樣。開始時﹐他雖然動彈不得﹐心裡直冒火﹐後來打得時間一長﹐他就軟了﹐但又不能開口討饒﹐只能在眼光裡露出哀求的神色。可惜王莉不能解讀他眼神裡的意思。王莉打夠後﹐就幫他涂藥包扎﹐讓他好好養傷。但等他的傷一好﹐她就要他再跪在她前面讓她打﹐就像以前他對待她一樣。他丈夫知道妻子有了武功﹐再也打不過了﹐只能乖乖服從。她告訴他要把他以前打她的都打還﹐隨後扯平。直到第三次打過後包扎好﹐她丈夫在半夜裡逃走了。她丈夫也要逃出去學功夫﹐好回來報仇﹐但他一直沒有學好過功夫﹐因為他不是這塊料﹐所以他一直也沒回來﹐後來淪落為一個黑幫的爪牙。
            那些打女人的男人﹐在打女人時不想想女人的感受﹐現在被女人打時﹐覺得受不了﹐再加失面子﹐於是相互模仿﹐一個個地溜走﹐準備到別的地方另娶女人﹐可以再作威作福打她們。按他們的話說﹐這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沒走的男人也就乖乖地夾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欺凌妻子了。當然也有不欺侮女人的男人。這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田桂芬聽完這個故事﹐想不到人間還有這麼複雜的事。只聽說強盜﹐包括海盜﹐是蠻不講理的﹐不料還有人比強盜更不講理﹐更蠻橫。田桂芬三人正在吃飯﹐忽然進來一個女的﹐走到她們桌旁說﹕“這位想必是田女俠吧﹖”田桂芬忙一欠身說﹕“不敢。我正是。請問這位女士是誰﹖”那女人說﹕“我們會長想請田女俠駕臨敝會一敘。”田桂芬想大概是婦女互助協會了﹐忙說﹕“既蒙貴會會長抬愛﹐自當趨候拜見。”於是忙忙吃完飯﹐招呼服務員來算賬。那女人說賬已付過﹐請女俠起駕。田桂芬的車就跟在她後面。她們的車一路出城而去﹐半小時後﹐開進一座花園裡﹐在樓房前停下。這是艾大娘的房子﹐成了婦女互助協會的集會場所。會長王莉在樓門口迎接田桂芬。兩人攜手進入會客廳﹐分賓主坐定﹐互道仰慕之情。這也是一種客套。不過兩人談得很投機﹐相見恨晚。王莉特別向田桂芬介紹找對象的經驗﹐她說﹕“許多男人非常壞﹐你要提防。找一個男人不能比你強﹐不然就不會乖乖聽你的話。如果你不想工作﹐祇想享福﹐而又肯心甘情願地做男人的奴僕﹐那麼你可找一個比你強多的男人。”田桂芬對王莉所說壞男人的話深有感觸﹐因為她已經親身領教過了。她在婦女協會作了幾天客﹐隨後動身上路﹐繼續尋找她媽。
            她們開在一條高速公路上。這條公路上有三個道。她們車在右邊道上開。後面有輛大型運貨車高速開來﹐像要撞過來一樣。她們忙換到中間道上開。那輛大型運貨車到了她們旁邊﹐就不再加速﹐跟她們並頭齊進。這時﹐左邊道上也開來了一輛大型運貨車﹐同樣跟她們齊頭並進。她們的車像三明治麵包中的餡一樣被夾在兩輛大車之間﹐既不能往左﹐也不能往右﹐只能一直開。後面又來了一輛大型貨車﹐好像趕鴨子一樣把她們往前趕。她們前面的中間道上出現了另一輛大型貨車﹐從後門放下了一塊板﹐逼著她們只能開上板﹐進入前面那輛貨車的車廂裡。那輛貨車關上車廂的後門﹐向前開走。田桂芬她們在自己車裡﹐只覺得他們開了好長一段路﹐才慢慢停下來。後車門打開了﹐那塊板也慢慢放下﹐意思要她們把車倒出去。她們到得下面一看﹐是個大廣場﹐停著幾輛大貨車﹐廣場一側有座倉庫一樣的房子。她們車旁圍上了人﹐手裡拿著連發槍﹐對著她們。一個像頭頭模樣的人﹐手裡拿著小喇叭﹐對著她們說﹕“請小姐們下車。”田桂芬車上伸出一隻揚聲器。田桂芬通過揚聲器問﹕“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對方說﹕“我們是皇天后土會。請田小姐來作客。”田桂芬說﹕“有這樣請客人來的嗎﹖請問有何貴幹﹖”對方說﹕“田小姐下車來就知道了。”田桂芬當然不肯下車上當﹐怕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對方見她們不肯下車﹐一個暗號﹐那些槍手就對著她們車子開槍﹐但她們的車子是防彈的﹐槍彈打上去沒用。田桂芬見對方動了真格﹐也就不客氣﹐一按電鈕﹐從車上發出一股毒氣﹐四面散去。那些槍手一個個跌倒﹐不省人事。田桂芬的車掉過頭來﹐向廣場外面開去。
一天她們到了新城﹐住進一家旅館。田桂芬對兩個手下說﹕“這麼大的城﹐我們分開來找吧。晚上這裡碰頭。”第二天她們就各自行動。田桂芬在大街上走﹐忽然看見一塊廣告牌﹐上面寫著“唐碧君私家偵探社”﹐業務項目有代客找人。田桂芬想她對陸上的情況一點不熟悉﹐找人就像在大海裡撈針﹐為什麼不請個私家偵探幫忙呢﹖於是她就按廣告牌上的地址找去。正巧唐碧君在辦公室裡﹐就接待了田桂芬。田桂芬說要找她母親﹐是武林盟主﹐南海派的原掌門人﹐在一個什麼地方受到黑衣蒙面人的圍攻﹐從此就失蹤了。唐碧君一聽就從中得出兩點情況。一是陸上從來沒聽說有個南海派﹐除非她們來自南海上﹐而南海荒島上沒人住﹐只有海盜盤踞在那裡﹐所以很可能她們就是海盜﹐但這不關她的事。況且她聽說最近海盜已不再搶船了﹐想來已經改邪歸正。二是那些黑衣蒙面人很可能是黑豹黨。唐碧君就問﹕“請問那些黑衣蒙面人是誰﹖”她想聽聽田桂芬知道不知道。田桂芬回答說﹕“聽媽說過這種打扮的人大概叫黑豹黨。”唐碧君又問﹕“令堂為什麼要與黑衣蒙面人打起來﹖”田桂芬回答說﹕“我們有樣重要的東西給他們偷去了﹐媽要去找回來。想是碰到打起來的。”唐碧君再問﹕“能告訴我是樣什麼東西嗎﹖或許我在找令堂的同時﹐可能機緣湊巧會碰到那樣東西。如果到時我不知道是樣什麼東西﹐可能就失之交臂。”田桂芬終究沒有社會經驗﹐就告訴她是塊光碟片。唐碧君本以為是樣價值連城的寶物﹐現在看來是什麼重要資料﹐可能是她們南海派武功秘籍﹐儲存在碟片上。因為這事跟黑豹黨有關﹐所以唐碧君就接受了這案件。海盜在陸上銀行裡存有錢。田桂芬開了張支票給唐碧君。
            田桂芬離開唐碧君私家偵探社後﹐就到各種公共場所去﹐看能不能得到一點線索。晚上﹐她到一個夜總會去。她坐在靠牆的一張桌子上﹐看另一端台上的唱歌表演。一個年輕女子一面唱一面擺動著丰滿的臀部﹐還有喇叭吉他伴奏﹐唱的都是當時的流行歌曲﹐像“哦﹐我的小乖乖”﹐“來吧﹐寶貝兒”﹐“沒有你﹐我可怎麼活”等等。一個服務員看見田桂芬一個人坐在那裡﹐忙過來招呼﹐問要什麼東西﹐同時放下一聽可口可樂﹐說是奉送的。田桂芬要了杯咖啡。服務員就回後面去拿。田桂芬就打開可樂罐子﹐不料一股氣味冒出來﹐田桂芬猝不及防﹐聞了一點﹐就躺倒在桌上人事不省。忽然桌子椅子連帶整塊地板都沉了下去﹐另一塊地板從旁邊伸出來﹐蓋住洞口﹐痕跡不露。服務員又搬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放在上面。原來這家夜總會是黑豹黨開的﹐上面還設有地下妓院。他們看到年輕漂亮的女子﹐就設法弄來﹐強迫接客。這是他們弄女人的一個方法。田桂芬到了地下室﹐受了氯仿之迷﹐昏昏沉沉﹐覺得有人把她放到床上。這時又進來一個男人﹐叫秦樹發﹐是黑豹黨派在這裡的負責人。他走過去先點了田桂芬的穴道﹐再點了啞穴﹐使她醒來不能叫也不能動。他並不知道田桂芬有武功﹐也不知道她是海盜。這是他們的運作順序。隨後他就離去﹐到一定時候再來。於是田桂芬就被困在地下妓院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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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8 04:11:0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回  出海遠航

張劍森雖然躲藏在他的秘密住所﹐但他在精心策劃下一步行動。他在萬隆公司裡當然還有心腹﹐把公司裡所發生的一切情況用暗號通過電子信寄給他。他教他們要不動聲色潛伏在那裡﹐到時他自有計謀。其實他自己心裡明白﹐要從那些黑衣人手裡收回萬隆公司﹐是很困難的﹐除非他能擴充自己的實力﹐並能超過那些黑衣人的勢力﹐否則就像鼻子上掛鯗魚──嗅鯗(休想)。現在他讓幾個在秘密居所的心腹手下買了條遊船﹐安置上所需設備﹐裝上足夠的食品﹑飲用水和燃料。他的計劃連手下都不知道。一天一個手下說﹕“森哥﹐咱們要逃到海上去嗎﹖”張劍森說﹕“不是。但讓人知道我們逃去海上更好。不過不必故意泄露出去。我們做我們的﹐其他事聽其自然。”一個晚上﹐張劍森帶了兩個手下上船﹐為了節用食品和水﹐叫其餘人還是待在秘密處所。船到大海上後﹐張劍森才告訴兩個手下此行的目的﹐但具體情況他還是暫時保密。他們利用自動導航儀向南駛去。經過兩天兩夜﹐他們來到一群荒島之間﹐他們就拋錨停在一座荒島邊上。這些荒島與海盜盤踞的島嶼還有一天路程﹐所以海盜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到來。但他們的行蹤都落在監視他們的金婉英的兩個養女眼裡。她們乘了一輛海陸空三用汽車﹐潛在水裡跟蹤而來﹐所以張劍森他們沒有發現。她們把情況用無線電訊向金婉英報告。金婉英告訴她們待在那裡繼續監視﹐隨時報告﹐她會派人來接替她們﹐隨後她再通過電子信把這個新情況告訴唐碧君。這是她們有約在先的。唐碧君讀了金婉英的電子信﹐再聯想到田桂芬跟她講的話﹐就猜到幾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她不需要告訴金婉英﹐因為這跟金婉英托她的案件沒有關係。
            張劍森他們在荒島上已經待了好幾天﹐似乎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好像醫生叫他到這荒島上來療養似的﹐可以呼吸海上的新鮮空氣。兩個監視他們的養女(已經換過兩次班了)升    起車裡的一架長柄攝像望遠鏡﹐把張劍森他們的活動都拍攝下來﹐隨時報告給金婉英﹐而金婉英也隨時告知唐碧君。
 
                                    *                                   *                                   *
 
田桂芬吸進的氯仿較少﹐所以不久就清醒過來﹐發覺自己穴道被封﹐不能動彈。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會如此。但她知道她現在需要做的﹐可以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運氣衝開自己被封的穴道。她需要行動的自由﹐不能任人宰割。她的穴道是秦樹發封的﹐但秦樹發的功力與田桂芬的相較﹐差得很遠﹐所以田桂芬沒用多少時間就把被封的穴道衝開了。她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隨後去試試門﹐看能不能開﹐當然不能從裡邊開。而且這扇是很厚的鐵門﹐想來建造時就準備關人的。她向四週看了一下﹐這間地下室沒窗﹐磚牆也是很厚的﹐估計要徒手打個洞﹐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不能在一擊之下打出個洞來﹐必定會驚動壞人﹐節外生枝。她得另想別法。她一摸口袋﹐她的手機還在﹐就拿出來打她手下的手機﹐不料這間地下室干擾很大﹐在手機上只能聽到細微的聲音﹐辨不出說些什麼。  兩個手下到天亮還不見田桂芬回來﹐覺得兆頭不對﹐現在接到手機電話﹐只能辨出田桂芬的聲音﹐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兩個手下急得團團轉﹐只能到外面去到處找。田桂芬聯繫不上手下﹐只能被困在地下室﹐還不敢亂打手機﹐把電用光﹐或許緊急時還要用。她這一切活動都被藏在牆角上的攝像機傳到秦樹發辦公室裡的電腦屏上。秦樹發一看她醒了﹐暫時不想去招惹她﹐只叫手下給她送飯﹐免得餓瘦了接客時不好看。手下把飯菜通過門上一個小洞送進去。地下室裡有床有桌椅﹐還有一架電視機﹐可以讓被關著的人消磨時間﹐鬆弛神經。地下室一角有一間廁所﹐裡面還能用淋浴洗澡﹐只是沒有布帘遮住。廁所裡准對洗澡地方的牆角上也有一個暗藏的攝像機﹐通到秦樹發的辦公室裡。當田桂芬在洗澡時﹐秦樹發就在辦公室的視屏上飽覽春色。
            田桂芬被困在地下室已有數日﹐心裡很煩﹐當然沒有心情去看電視。秦樹發知道她的心還沒有平靜下來﹐就不去理她。田桂芬沒法可想﹐也就聽天由命﹐開始看起電視來。秦樹發見時機已到﹐就進地下室去找她談﹐不料剛一進門﹐田桂芬對著他就發出一陣掌風。秦樹發忙跳出去﹐把門鎖上。田桂芬想自己脫困心太急了﹐失去一個好機會﹐不知以後還有機會嗎。秦樹發到了門外﹐通過送飯的小門跟她說話﹐要她答應接客﹐才能放她出來。田桂芬當然不肯答應。秦樹發關上小門離去。他要磨她的火性。又過了三天。晚上當她睡下去的時候﹐突然牆上伸出三根鐵條﹐把田桂芬的胸部﹐腰部和小腿部匝住﹐使她不能動彈。秦樹發又開了門走進來﹐不料田桂芬運用內勁一崩﹐把三條鐵條都崩斷。秦樹發馬上逃出門去。田桂芬嘆了口氣﹐只怪自己又太心急了。
            秦樹發知道這個女的很難對付﹐又不能放她出去﹐但又不忍心在地下室裡開煤氣殺死她。她實在太漂亮了。秦樹發每天從電腦屏上看她洗澡﹐就覺得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一種享受。而田桂芬兩個手下正在到處找她﹐不斷打她的手機﹐但田桂芬為了不使電用完﹐關了手機。那兩個手下只能跟島上聯繫﹐報告這一情況﹐海盜島上馬上再派人來﹐但這麼大的城也無從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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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11 04:05:4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三回  錄音碟片上的信息

唐碧君自在那幢房子裡安上竊聽器後﹐隔天晚上就得去取錄滿的碟片﹐換上新的。她實在沒有空時﹐就請大師兄陳悅幫她去換。她把碟片編上號﹐順次序一片片聽過去。碟片上經常是電視裡的聲音﹐還夾著那三個人的口頭禪。唐碧君把三人的口音分別定為甲乙丙。甲說﹕“為什麼大老闆要派人把監牢裡那個兄弟殺死﹖他不一定會招供。”乙說﹕“大老闆總是謹慎小心的。他不怕一萬﹐祇怕萬一。”丙說﹕“難道那個律師就不會說出來嗎﹖”乙說﹕“那個律師是自己人。大老闆把他送進大學去讀法律﹐負擔一切費用﹐就是要一個可以信任的律師。”
            做偵探工作就是這樣﹐有時候化了許多時間精力而得不到一點線索﹐但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卻突然有了轉機。就憑這個錄音材料﹐警察就可以把這三個人和那個律師傳到警察局去訊問。但唐碧君私下錄音當然也是不合法的﹐不過警察有時也會在可疑的地方安上竊聽器﹐不一定通過法律手續。唐碧君當然不會把這些錄音碟片交給警察。況且她還要放長線釣大魚﹐要把那個黑豹黨的大老闆從地下挖出來﹐不管他藏得多深。
            在另一個碟片裡﹐除了許多罵人話和電視嘈音外﹐有如下對話。丙說﹕“可惜這麼漂亮的女孩﹐又不能用來接客﹐老是養在地下室裡﹐有什麼意思。”甲說﹕“老秦養著她等於在看二級片。”乙說﹕“只有三級片。二級片什麼意思﹖”甲說﹕“三級片有雙人動作﹐二級片沒有動作。”丙說﹕“你怎麼知道﹖”甲說﹕“那天我在他辦公室﹐親眼見到的。”唐碧君聽了﹐不知道他們指什麼﹐也就毫不在意。
 
          *                                   *                                   *
 
田桂芬的兩個手下幾乎日夜在外尋找她﹐而田桂芬則如飛去的黃鶴﹐杳無音信。一天﹐兩個手下慢慢地在街上走﹐仔細地觀察週圍的動靜﹐想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其中一人偶然抬頭看見一幅廣告牌﹐上面寫著“唐碧君私家偵探社”﹐服務項目裡有代客找人。這就是田桂芬看見過的那幅廣告牌。兩個手下一商量﹐覺得自己在這城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回個人當然困難﹐不如請個私家偵探幫忙﹐主意打定﹐忙跟島上派來的其他人聯繫﹐都認為老首領已經不見了﹐新首領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找到。於是那兩個手下就去唐碧君私家偵探社。唐碧君一聽兩個手下要她找田桂芬﹐又說了失蹤的情況﹐再想起從碟片裡面聽到的話﹐心裡就有了幾分底﹐但尚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所以唐碧君對兩人說﹕“你們要派些男人去找暗娼館﹐把每一個暗娼館的地址記下來給我。”兩個手下問為什麼。唐碧君說﹕“你們按我的話去做﹐一定不錯。不然的話﹐我就幫不上忙了。”那兩個手下聽了一頭霧水﹐也不好逼問唐碧君﹐只能回來與其他人商量。大家認為這個私家偵探既然這麼提議﹐總有她的道理﹐或許她要故作神秘﹐顯得她本領大﹐況且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照她的話做做看。於是海盜中的男人都在晚上出動﹐假公濟私﹐找暗娼去。隨後把地址都給唐碧君。
            田桂芬被困在地下室裡﹐看著手錶上的日曆﹐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心裡很是煩悶。忽然她想到一個主意﹐這裡離開唐碧君的辦公室較近﹐如打電話給她﹐可能接收會好一點。於是田桂芬就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來﹐按進唐碧君辦公室裡的電話號碼。唐碧君正在辦公室裡做自己的開支賬﹐一聽來了電話﹐忙先看電話機上顯示的來電號碼﹐是田桂芬的手機。她忙打開通話器問﹕“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但訊號微弱﹐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她忙打開定位器﹐同時叫道﹕“別掛電話﹗別掛電話﹖”田桂芬也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就是不知在說什麼。這時定位器已經確定了田桂芬手機的位置﹐在電腦屏的一張市區地圖上顯出一個亮點。唐碧君按下一個鍵﹐電腦屏下方就顯出那個亮點表示的地址。唐碧君忙對著通話器叫﹕“你等著。你等著。”其實她又跑不到哪裡去。唐碧君忙打電話給田桂芬的手下﹐要她們來她辦公室。在等待時﹐她把海盜給她的暗娼地址與電腦屏上的地址核對一下﹐那些地址都不是﹐想來海盜還沒有找對路﹐不過現在已無關緊要了。等田桂芬兩個手下一到﹐她就把情況對她們略提一下﹐要她們晚上跟她去救人﹐約好在某一地點碰頭。兩個手下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忙去通知其他人作好準備。
            唐碧君先到那個地點去踏勘一番﹐見是一家夜總會﹐一定是黑豹黨經營的。她把週圍地形﹐進出路線都看好。到了晚上﹐唐碧君化了裝﹐戴上一個男人的面具﹐向那個夜總會走去﹐與海盜人員在附近會面。他們也照唐碧君的話﹐戴上了面具﹐化裝成各種身份的人。唐碧君告訴他們﹐以客人的身份陸續分開進去﹐注意她的動手暗號。於是唐碧君與那些人都進了那家夜總會。他們分散坐在各個角落裡﹐點了飲料﹐假作在欣賞台上的歌唱和舞池裡的對對情侶在跳舞。唐碧君坐了一會﹐就起身去各處走走。夜總會裡除了歌舞外﹐當然還有其他活動地方﹐如酒吧﹐保齡球室和桌球室等。唐碧君乘電梯到了二樓﹐原來上面是賭場。有賭必有嫖。所以這裡一定有個地下妓院。根據碟片裡聽到的對話﹐田桂芬是被關在地下室。唐碧君就再乘電梯下來﹐但這架電梯只能到一樓﹐不能去地下室﹐想必另有內部電梯或樓梯可下去。她看到一塊“閑人莫入”的牌子﹐本來想闖進去﹐那就勢必要動手﹐但現在時間還太早﹐她就退回到大廳裡坐下。
            他們進來時在十一點左右﹐現在快要凌晨兩點了﹐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唐碧君站起身來﹐向後面走去。其他人看情況隨時接應。唐碧君知道如果要自己找地下室的話﹐可能會找到天亮﹐所以她抓住一個穿服務員制服的人﹐把他拖進一間空房間。唐碧君知道黑豹黨的人經常會咬碎毒牙自殺﹐所以她先點了他穴道﹐使他不能動﹐隨後扒開他的嘴﹐看哪一顆是毒牙。裝毒牙時要拔掉一顆真牙﹐所以那顆毒牙就像裝上去的一顆假牙。唐碧君觀察了一陣子就發現了﹐就把那顆毒牙拔下來丟掉﹐隨後再拍開他的穴道審問他。那人開始時不肯說。唐碧君點了他的麻癢穴。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祇得屈服﹐告訴唐碧君地下室在什麼地方。唐碧君為了保險起見﹐押著他一起去。轉過一條走廊﹐迎面來了一個人﹐唐碧君忙用手一指﹐發出先天太乙罡氣﹐點了他的穴道。那人帶唐碧君走進一架電梯裡。電梯往下降﹐到了一半﹐忽然停住了。原來秦樹發剛巧走過﹐發現了那個被點上穴道的人﹐知道有外敵入侵﹐忙要解開那人穴道﹐但唐碧君是用獨門手法點的﹐他解不開。他忙先到電梯間去﹐拉下閘門﹐把電梯停住﹐隨後再奔地下室方向。他估計那被困的女子既然有功夫﹐不是一般人﹐總會有同黨來救她。
            唐碧君一見電梯停了﹐知道出了問題。她馬上點了那個服務員的穴道﹐隨後縱身一跳﹐隨手把電梯頂板打開﹐竄了出去﹐一看電梯停在兩層之間﹐她忙用掌力擊破牆上的那扇電梯門﹐跳了出去。正巧秦樹發從那邊過來﹐一看電梯門裡跳出個人來﹐知道是肇事者﹐忙向唐碧君發出一記掌風。唐碧君出掌迎敵﹐同時通過藏在衣領裡的微型對講機告訴海盜可以動手了。其實海盜那邊早已動上了手。因為其他客人都走了﹐只有那些海盜扮成的客人還在﹐於是幾個服務員分頭去告訴他們夜總會要關門了﹐請他們離去﹐明日再來。海盜們當然不肯離去﹐就打了起來。那些服務員並非泛泛之輩﹐都是黑豹黨的人﹐也練過功夫。海盜功夫較好﹐而服務員人多﹐雙方相持不下。但秦樹發的武功不能跟唐碧君的相比。第一招中﹐唐碧君為了速戰速決﹐掌風裡蓄著二十成功力﹐秦樹發一接觸﹐就被打翻在地。唐碧君忙一個箭步上去﹐一腳踏住他﹐隨後起手一指﹐廢了他的武功。(廢掉武功之事﹐沒聽見有人能說得清楚究竟怎樣﹐想來是像在氣球上戳個洞﹐把氣放掉一樣。)秦樹發技不如人﹐只能自認晦氣。唐碧君讓他站起來﹐對他說﹕“你乖乖地領我到地下室去﹐把那個女的放出來。”秦樹發早就估計到他們是為那個女子來的﹐看來那女子來頭還真不小。他想自己不該抓住那個女的﹐但事已至此﹐懊悔無用﹐不過他也知道人家廢了他的武功﹐意思是留他這條命。如果他惹火了人家﹐也可能殺了他。因此他服服貼貼地帶了唐碧君去地下室﹐自動打開門﹐表示討好的意思。他也知道如果他拒絕的話﹐人家可以再找個人來。夜總會裡這麼多的人﹐總有人會屈服而引人家去地下室的﹐還不如他自己做個順風人情。
            田桂芬在地下室﹐聽不見外面的動靜。她正在睡覺﹐忽然聽得開鐵門的聲音﹐就睜開眼睛看著。一會兒門開了﹐走廊裡的燈光照進來。她忙躍起﹐直接向門外撲來﹐而唐碧君正好叫秦樹發進地下室去把田桂芬帶出來。田桂芬與秦樹發在門口撞了個滿懷。秦樹發是走進去的﹐又失去武功。田桂芬是撲出來的﹐撞擊力大﹐把秦樹發撞倒在地。田桂芬到了走廊裡﹐如虎出柙。她打算見一個殺一個﹐以出一個月來積在胸中的悶氣。她眼角裡看到有個人站在旁邊﹐也不看清是誰﹐就一掌打去。唐碧君站在一旁﹐見田桂芬撲出來撞倒了秦樹發﹐這倒也沒什麼﹐現在又一掌向自己打來﹐想必不是瘋了﹐定是被關得氣昏了頭﹐忙舉手架住﹐一觸之下﹐覺得田桂芬功力很深。她忙說﹕“住手﹐是我。”田桂芬一掌打去﹐被人擋住﹐忽然覺得有一股帶韌勁的綿力﹐像打在裡面有彈簧的物體上﹐吃了一驚。她知道這是種最上乘的武功﹐既可以把人彈出去﹐也可以把人吸住。她耳聽得有人說﹕“住手﹐是我。”忙停睛一看﹐原來是那個私家偵探唐碧君﹐想是她來救自己的﹐想到自己魯莽﹐不覺臉一紅。她忙說﹕“謝謝你救了我。”唐碧君笑道﹕“不用謝。以後別打我就行了。”田桂芬不好意思﹐一把抱住唐碧君﹐像跳舞似地轉了一圈。兩人猩猩惜猩猩起來﹐(還是“惺惺惜惺惺”﹖或是“星星惜星星”﹖)成了莫逆之交。
            唐碧君把秦樹發點上穴道﹐放在地下室裡﹐與田桂芬一起往前面走去。前面大廳裡﹐打斗還在繼續。桌椅都翻倒在地﹐碎片鋪滿地。田桂芬恨透了這個夜總會裡的人﹐就竄進圈子﹐用上二十成內勁﹐對一個服務員的頭上打去﹐頭顱碎裂﹐腦漿迸出﹐倒在地上。她又乘勢向另一個服務員的胸口打去﹐正中心窩﹐心臟碎裂而死。其他服務員發聲喊﹐都要向裡逃去﹐因為海盜佔了靠門的地方。但唐碧君攔在要去後面的道口﹐那些服務員衝不過去﹐被唐碧君一一點倒。唐碧君就逐一盤問﹕黑豹黨總部在哪裡﹐黨魁是誰。結果都說不知道﹐有的人就咬碎毒牙自盡了。田桂芬過來把沒死的人都打死﹐說這種壞蛋留在世界上有什麼用﹐多害好人。如果田桂芬知道秦樹發偷看她洗澡﹐她會馬上趕去把他殺掉的。海盜人眾散到夜總會各處去搜尋﹐隨後放了一把火就撤退了。唐碧君早已走掉﹐怕海盜們等會兒有不規行動﹐自己勸也不行﹐跟進也不行。等救火車來時﹐人都走掉了。總算地下室火還沒燒到﹐秦樹發被救了出來。當黑豹黨老二去問他誰來放火的﹐他也吃不准﹐但他知道黑豹黨跟海盜有仇﹐所以往海盜身上一推。黑豹黨與海盜之間的仇結得更深了。秦樹發失去武功﹐成了廢人﹐黑豹黨知道他已沒用﹐又怕他泄露機密﹐就說他違反紀律﹐把他秘密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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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15 05:04:4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四回  鴛鴦雙盜復出江湖

鴛鴦雙盜居住在自建的世外桃源樣的小村莊裡﹐無憂無慮地過著神仙般的生活﹐與那些不服王化的難兄難弟們自由自在地悠哉遊哉於山水林泉之間。可惜好景不長﹐天不從人願﹐一天突然起火﹐把村莊燒燬了十之七八。幸好他們的錢都存在銀行裡﹐而值錢的金銀首飾之類都放在保險箱裡﹐所以損失不大。那些難兄難弟都是通緝犯﹐無處可去﹐建議重建家園。鴛鴦雙盜當然同意﹐就出資購買材料﹐讓大家動手自建。女飛賊當然不肯干這種活﹐就說要利用這段時間出門去找女兒。尹大盜必需陪伴妻子同去﹐因此他倆相偕離村﹐再到充滿煩惱的塵俗中去走一遭。他們殺死那個省長的案件還未銷掉﹐尚在通緝的名單裡。他們只能化裝而行。
            女兒出來已經有十年多了﹐從未跟他們聯繫過。他們不知道女兒現在哪裡。好在他們並不急於要找到女兒﹐只是找個藉口出來玩玩而已。他們一路開車東來﹐要先去那個省城看看。那裡已經派了個新省長。新省長知道舊省長是因為明目張膽貪贓枉法﹐引起極大民憤而被殺的﹐他就學得聰明一點﹐只是暗暗地貪贓受賄﹐表面上做得廉潔開明﹐常接見民眾代表﹐聽取大家意見﹐主要是做到有飯大家吃﹐但自己吃大頭﹐外國人說“獅子的一份”(LION‘ S SHARE)﹐而給別人吃些殘羹剩餚﹐像菜皮豬頭之類的。中國人是得過且過﹐最容易滿足的民族﹐只要有一點湯水喝而不至於餓死﹐就會天下太平。新省長原來在大學裡是學心理學的﹐他摸透了老百姓的心思﹐所以這些年來相安無事。
            鴛鴦雙盜進城後﹐沒人能認出他們。他們在飯店茶館留連一番﹐想聽聽百姓對那個新省長的看法﹐幾個地方聽下來﹐覺得評價還好。回到旅館裡﹐兩人商量說﹕“既然民憤大的要殺﹐那麼民意好的該賞﹐今晚我們給他送個禮品去吧。”到了半夜子時﹐他們把車停在離省長府較遠的地方﹐隨後潛行過去。省長府的警衛已加強了﹐而且還聘了兩個保鏢。只是這兩個保鏢的武功平平﹐是三流角色。江湖中有名望的人物﹐決不會去做官府的保鏢﹐要被人罵為走狗的。江湖與廟堂永遠是對立的。他們的觀念是只有下三流的江湖人士﹐才會去投靠官府。
            鴛鴦雙盜潛進省長府。那些站崗巡邏的警察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看見。兩個三流保鏢正在睡大覺。因為樓房門口有兩個警察在站崗﹐鴛鴦雙盜從二樓窗裡進去﹐摸進省長的臥室﹐在床邊櫃上留下包禮物﹐就抽身而退。省長和他太太剛做完傳宗接代的每晚功課﹐正在呼呼熟睡。第二天早晨醒來﹐轉頭一看﹐忽見床邊櫃上有包東西﹐怕是定時炸彈﹐忙按鈴叫人進來﹐把東西拿走。警局派來個處理爆炸物的專家﹐穿著防爆衣﹐打開盒子一看﹐是件禮品。是只紅木彫出來的牛﹐身上還刻有三個字﹕“孺子牛”。盒裡還有一張紙﹐上寫八個毛筆字﹕“貪官該殺﹐好官該賞。”那省長嚇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如果來人要殺他﹐易如反掌。他就更加謹慎起來。第二天﹐報紙頭版頭條新聞﹐標題為﹕“省長被迫收禮﹐願為孺子牛。”警察局不能對送禮的人下通緝令﹐只能發條啟事﹐說省長有回禮﹐請送禮者來領取。送禮人早就遠走高飛了。
            鴛鴦雙盜離開省城﹐沿高速公路向東而去。他們退隱在村裡時﹐經常收看衛星轉播的國外電視節目。外國人即使結婚後﹐雙方如有默契﹐男女都可以在外面另找性對象﹐算是情婦﹐中國人叫第三者﹐或是第四者。他們在高速公路上開時﹐女飛賊突然提議他們兩人各找個性對象玩玩﹐像外國人一樣﹐看偷情的滋味如何。尹大盜說﹕“大家已經說穿了﹐怎麼還能算是偷情呢﹖”女飛賊說﹕“我們就來玩個只當對方不知﹐但不許動真情。”尹大盜﹕“那很難保證。萬一動了真情怎麼辦﹖”女飛賊說﹕“我就殺死那個女的。”尹大盜問﹕“如果我真的愛上了她﹐要為她殉情而自殺呢﹖”女飛賊說﹕“活該。我才不可憐你。”一路說笑著﹐他們碰巧來到新城。新城里有許多外國客商。鴛鴦雙盜靜極思動﹐偷念復生﹐想偷兩個外國鬼子的東西玩玩。英國怡和洋行駐華總經理史密斯先生只租了一套豪華公寓住。不過他愛好中國瓷器古董。鴛鴦雙盜只是要過一下偷癮﹐並不在乎價值。他們在新城住了一個月﹐打聽得史密斯先生收藏古董﹐就探好門道﹐晚上去偷。那天史密斯先生剛巧帶了太太孩子去參加別人家裡的一個生日派對。鴛鴦雙盜從外牆上爬到二十五層樓﹐撬開窗進入室內。既然主人不在家裡﹐不請自來的客人也就不客氣﹐自己從酒櫃裡倒了葡萄酒﹐兩人並坐在沙發上喝喝酒﹐看看電視。尹大盜站起來走走﹐看看擺設在客廳裡的古董。他最喜歡那隻古月軒的乾隆青花盤。喝完酒﹐他拿起青花盤往帶來的背包裡一放﹐揹在背上。兩人仍從窗子裡出去﹐沿牆滑下來﹐到達地上站定﹐從從容容地離去。他們剛走不久﹐史密斯先生和太太孩子回到家裡。史密斯先生有個習慣﹐一進家門就先要看一眼自己收藏的中國古董。他馬上知道那隻青花盤被偷了﹐眼光帶過去看到茶几上有兩隻空酒杯。他想這個賊好大膽﹐還敢喝他藏了二十年的葡萄酒。他知道查案越早開始越好﹐時間一久﹐賊人留下的痕跡就會冷卻的。他忙打電話給唐碧君。唐碧君曾經幫他破過一個案﹐所以他有她的手機號碼。唐碧君接到電話﹐不管已是半夜時分﹐馬上趕去。要知道早一分趕到現場﹐就多一分破案的希望。她在電話裡已經告訴史密斯先生﹐其他人要遠離現場﹐所以在唐碧君到達時﹐他們全家人都在各人臥室裡。唐碧君拿出一樣儀器﹐叫電子狗。她把電子狗對著史密斯家人一個個地都接觸一下﹐得到各人的氣味﹐隨後把電子狗在竊賊可能停留過的地方慢慢移動﹐讓電子狗得到外來人的氣息﹐電子狗鼻端就會閃亮。如果離開氣息軌跡﹐閃亮就停止。如果離作案時間太長﹐氣味消失了﹐電子狗就沒有用。電子狗引導唐碧君到了窗前。唐碧君對史密斯先生說竊賊從窗口進出的﹐她現在要從窗口下去追賊了。唐碧君也沿牆滑下去﹐跟著電子狗的訊號一路追去﹐到了離此不遠的一家旅館門口。唐碧君想這是個高級竊賊﹐還住這麼好的旅館﹐就走了進去。她不去服務台﹐直接跟上電子狗的訊號﹐到了五樓一間房的門口。一般人都會猶豫﹐敲錯門怎麼辦﹐不好意思。但做偵探的沒有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敲錯門有敲錯門的說法﹐敲對門有敲對門的說法。這種小事難不倒他們。唐碧君就舉手敲門。裡面正是鴛鴦雙盜。電子狗比真狗還靈敏﹐誤差率幾乎等於零。尹大盜開了門。唐碧君自我介紹說她是唐碧君﹐受史密斯先生所托來找他們。成名的盜賊不是小偷﹐自有他們的風度﹐忙請唐女俠進來坐。他們住了一個月﹐已經知道唐碧君的名氣﹐知道不好相與﹐以禮接待為上。唐碧君進來後﹐與女飛賊打過招呼﹐坐在他們對面的一把圈手椅上。唐碧君那隻電子狗還故意拿在手上﹐還在閃亮。於是大家心裡明白。女飛賊說﹕“不知唐女俠芳駕下臨﹐有何見教﹖”唐碧君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受史密斯先生所托﹐只要拿回青花盤。”言下之意﹐其他事她不管。這是私了。鴛鴦雙盜當然懂得﹐況且自己偷這個盤子只是玩而已﹐並非真想佔有它﹐於是就賣這個人情給唐碧君。女飛賊說﹕“這個盤我們只是借幾天玩玩﹐自會送還。既然唐女俠如此慷慨大方﹐就請唐女俠帶回﹐向史密斯先生問好。不過--”唐碧君說﹕“請說。”女飛賊接下去說﹔“就這樣交給唐女俠帶走﹐豈非我們臉上無光。”唐碧君等她說下去。女飛賊繼續說﹕“請唐女俠賜教。不論勝負如何﹐盤子總是讓唐女俠帶回去。”其實她知道盤子不給不行﹐史密斯先生必定會報警。如果能勝得唐碧君一招半招﹐說出去也好聽﹐打贏了還把盤子還人家﹐多有氣度。唐碧君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何事能和平解決最好。她也知道女飛賊的心意﹐就說“好”。兩人站在房中間較空的地方﹐徒手過招。她們也不敢動用真氣﹐怕把房裡的東西打壞﹐只是比劃招式而已。女飛賊朝唐碧君當胸一掌打去。唐碧君不躲不讓。女飛賊一掌打在唐碧君胸口上﹐好像打在一塊有彈性的海綿上﹐又軟又不受力。女飛賊收回手掌﹐再向唐碧君左肩上打去﹐感覺和上次一樣﹐只是手掌似被黏住了﹐收不回來﹐過一會﹐只覺得手上一鬆﹐手掌就收回了。女飛賊覺得邪門﹐但她不信邪﹐又一掌打去。這次她覺得有股彈力﹐把她手掌彈回來﹐但看上去像她自己收回一樣。女飛賊不得不服﹐就親手把盤子遞過去。唐碧君收下了盤﹐正要告退﹐女飛賊又說﹕“久仰唐女俠大名﹐今有一事相煩。”唐碧君說﹕“不知何事﹐請教。”女飛賊說﹕“我們這次出來﹐不是做生意的﹐而是要找多年失散的女兒。久聞唐女俠業績顯著﹐能否請鼎力相助﹐找回我們的女兒﹖”言下之意是他們這次出來的目的不是偷東西﹐不是來做賊伯伯的生意。唐碧君才不管他們偷不偷東西﹐除非她受客戶所托﹐就像現在一樣。而幫人家找女兒總是件好事。不管他們是竊賊﹑強盜﹐甚至殺人犯﹐都有找自己子女的權利。現在看他們像是個講理的竊賊﹐把盤都還了﹐所以唐碧君同意幫他們的忙。鴛鴦雙盜就把女兒的情況講一下﹐說名叫尹彩娥。唐碧君當然不知道尹彩娥就是摘菜女賊。鴛鴦雙盜按規矩開了張支票給唐碧君。唐碧君袋了支票﹐拿了盤回史密斯先生家去﹐把盤還給他。史密斯先生想不到唐碧君這麼快就破了案﹐忙連聲道謝﹐也開了張支票給她。第二天﹐唐碧君先在各報上登個尋人啟事﹐說尹彩娥的父母在找她﹐見報速來聯繫。後面是她偵探社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和她手機號碼。可惜尹彩娥從不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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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18 04:01:57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五回  黑豹黨的律師

在現代社會裡律師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別當牽涉到法律的時候。所以大公司常常請著名的律師當自己的法律顧問。但有時候自己聘請的律師會被人收買﹐後果非常嚴重﹐所以黑豹黨就自己培養律師﹐負擔一切費用﹐成為黑豹黨的成員。如果他有一點叛變行為﹐將可以名正言順地處以黨紀家法﹐會死得非常慘。
            辛律師是黑豹黨成員的兒子﹐從小在黑豹黨圈子裡長大﹐非常可靠﹐因此把他送進大學﹐培養成為律師。對局外人來說﹐他只是一個律師﹐沒人知道他的背景。他畢業後﹐先進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他接手的第一個案件使他一舉成名﹐以後就有不少公司請他做法律顧問﹐其中包括中興公司﹐萬隆公司和新昌公司。
            第一個案子的案例是這樣的﹕一天下午六點﹐一個鄰居來A小姐家﹐看見門沒關上﹐她用手在門上敲敲﹐沒人應。她推開門一看﹐發現A小姐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她忙回到自己家裡給警察局打電話。警察局來了許多人﹐有拍照的﹐有取指模的。法醫初步斷定A小姐死亡已經有三個小時﹐就是說她在下午三點左右就遇害了。這是一幢高級公寓﹐走廊上有錄像機﹐來往人員逃不過鏡頭。警察就把那天下午的錄像帶拿走﹐看有誰來過A小姐家。警察得到下面的線索﹕A小姐身上插著一把帶血的刀﹐經過鑒定﹐刀上的血是A小姐的。刀刃和傷口吻合。這把刀是A小姐自己廚房裡的長刃切肉刀。刀柄上有B先生的指紋。警察在錄像帶上看到有一個男子在兩點四十五分進入A小姐家﹐但沒看到出來。經過A小姐其他朋友的認指﹐錄像帶上的人就是B先生。根據這兩個證據﹐警察局確定B先生是殺死A小姐的兇手﹐於是依法逮捕。B先生就請那家律師行為他辯護。那家律師行認為鐵證如山﹐難以挽回﹐就把那隻燙手山芋丟給辛律師去辦。辛律師初接案子﹐當然要兢兢業業﹐成敗關鍵在此一役。如果他贏了﹐將會一舉聞名﹐如果他輸了﹐倒沒有什麼﹐因為他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律師。律師接受這類案件﹐照例要作調查研究﹐以確定他的當事人真正有罪還是無罪。有時當事人須另外出錢請個私家偵探﹐協助律師調查。辛律師不肯把功勞與人分享﹐所以不請私家偵探﹐但他也確實需要人幫他調查﹐他就請黑豹黨裡的人幫忙。既然同黨﹐理應幫助。
            第一次開庭﹐公訴人說嫌犯是A小姐的男友﹐因為A小姐另有新歡﹐嫌犯因妒生恨﹐所以他有殺人動機。公訴人再提出證據﹕二點四十五分時進A小姐家的錄像和那把凶器﹐刀柄上有B先生的指紋。辛律師要B先生敘說他在那一段時間內在做什麼。B先生說那天兩點四十五分左右﹐他到A小姐家﹐想約她出去玩﹐但A小姐說有要事﹐那天不能跟他去玩﹐所以他在不到五分鐘內就離開了。辛律師問﹕“離開後你又去了哪裡﹖”B先生說﹕“我去了一個女的朋友家裡。”辛律師問在什麼地方。B先生說了地址。辛律師又問﹕“在路上要多少時間﹖”B先生說﹕“一般開車需要二十分鐘。”辛律師說﹕“案子發生在三點左右。那就是說﹐在案發時﹐你在路上﹖”B先生說﹕“也可以這麼說。”辛律師說﹕“你應該在三點十分到達那裡。是不是﹖”B先生說﹕“我看了一下車裡的鐘﹐是三點十一分到的。”辛律師說﹕“你有沒有時間證人﹖”回答﹕“沒有。”辛律師說﹕“那另一個女朋友不能給你做時間證人嗎﹖”回答﹕“她不在家。”辛律師說﹕“後來你怎樣﹖”回答﹕“我自己去看了場電影。”這說明他沒有時間證人。看電影就是留著票根也沒用﹐可以犯案後特地到那裡去撿一張﹐或者買了票根本沒進去看﹐自己撕掉一半﹐算在看電影﹐實際上可能在作案。辛律師換一個角度再問﹕“你說你另外還有個女朋友﹐是不是﹖”B先生說﹕“不是女朋友﹐是一個女性的朋友。”B先生解說道﹕“女性的朋友就像一般朋友﹐女朋友就有感情上的關聯。”辛律師暗罵他笨蛋。如果他另外還有個女朋友﹐辛律師就可以辯駁公訴人說因妒而殺的動機。雖然B先生會被人認為腳踏兩頭船﹐感情不專一﹐但總比坐牢或判死刑好。
            辛律師又提出兩個疑問。第一﹕為什麼血流滿屍體上身和地上﹖如果刀一直在傷口裡﹐這是把沒有血槽的刀﹐應該沒有血會流出來。第二﹕為什麼錄像帶裡只有B先生進去﹐不見B先生出來﹖公訴人說因為嫌犯慌了﹐順手要拔出刀來﹐但又想到不能帶走﹐就又往屍體裡一插。這一瞬間﹐血就流出來了。這說明嫌犯是個初犯﹐連刀柄上的指紋也沒擦掉。而且嫌犯很可能不是從門那裡逃掉的。辛律師說﹕“我去看過作案現場﹐除了門﹐只有窗﹐不可能有第三條路逃走﹐除非罪犯會隱身術。該套公寓在十三樓上﹐窗外沒有陽臺﹐是筆直的牆。罪犯如從窗口逃走﹐要麼爬牆下去﹐要麼用繩子吊下去。無論如何﹐在陽光燦爛﹐氣候溫和的那天﹐下面總有行人﹐總會有人看見上面有人爬下來。”這時﹐公訴人的助手傳給他一張紙。公訴人說﹐根據警察報告﹐走廊上錄像機的鏡頭被噴上了油漆﹐所以罪犯離開時沒能留下錄像。辛律師問﹕“是誰噴上油漆的﹖”公訴人說警察正在調查。辛律師說﹕“錄像機在走廊另一端﹐我的當事人不可能給錄像機鏡頭噴上漆﹐隨後再逃走。如果我的當事人要在錄像機鏡頭上噴漆來掩蓋行蹤的話﹐他大可以在一到就噴﹐那麼也不會留下進去的錄像。”公訴人說可能他開始沒有想到。辛律師問B先生﹕“你去看女朋友時﹐有沒有帶個噴漆罐﹖”B先生說﹕“沒有。”接著休庭﹐過兩天再開。
            在這兩天中﹐辛律師忙得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只能在開車的時候啃麵包。公訴人說A小姐有了個新的男朋友C先生﹐所以辛律師必須去拜訪那位C先生。他們約好在一家咖啡店裡見面。辛律師問﹕“你與A小姐認識多久﹖”C先生說﹕“大約三個月。但我們的感情發展得很快﹐差不多要談論婚嫁了。”辛律師問﹕“你知不知道A小姐已經有個男朋友了﹖”C先生說﹕“她告訴我的。我不在乎。我們倆可以公平競爭。(又是個把女人當拍賣品的。)但那位B先生妒心特重。我準備他來找我打一架。我不怕﹐可他……可他把她給殺了。那個膽小鬼。”他拿出手帕來擦擦眼睛﹐算是傷心得哭了。辛律師一直看著他﹐沒見他擠出一滴眼淚。辛律師就讓一個黑豹黨的黨徒暗中監視他﹐看有什麼可疑的行動。晚上那個黨徒打電話給辛律師﹐說C先生去了已死A小姐的公寓大樓﹐他正跟上去看﹐過一會又說C先生進了第十三樓上一套公寓裡。辛律師問是哪一室。說是A室。辛律師已畫了張簡單的平面圖﹐知道A室在走廊另一端﹐門剛在那架錄像機下方。而A小姐的公寓離開兩個門﹐在對面一側。辛律師在電話簿裡找到A室的電話號碼﹐就打過去試一下﹐是個女的接話。辛律師說要跟C先生講話﹐女的叫他等一下﹐意思是去叫C先生。辛律師忙掛斷電話。證明一點﹕C先生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他經常到這座大樓裡去的。回家後﹐辛律師仔仔細細看了走廊上的錄像帶﹐發現鏡頭在被噴上漆之前的一瞬間﹐有一條手臂。他忙停下來﹐把那部份放大來看﹐手上有個罐子樣的東西﹐正對著鏡頭。辛律師斷定這就是正在噴漆的錄像﹐但主要問題是這條手臂是誰的。
            第二次開庭。辛律師說﹕“法官先生﹐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我的當事人在案發時不在現場。現在請看這一段錄像。”錄像上果然出現B先生走進去。帶上時間是那天下午三點十四分。隨後看見B先生走出來。帶上時間是三點十八分。辛律師說﹕“我的當事人曾說他離開A小姐公寓後﹐去了另一個女朋友家﹐因為沒有碰見﹐所以沒有時間證人。為了確定我的當事人說的是不是事實﹐我就去那裡大樓的管理處﹐借看了當天的錄像帶。就是現在大家看見的這個。我的當事人在那天下午三點十一分停好車﹐走進大樓時是三點十四分。他上樓去找女朋友﹐因為不在家﹐他回下來﹐離開時是三點十八分。如果他在A小姐公寓裡﹐在三點左右殺了人﹐就不可能在三點十四分到達那裡。我自己開過這段路﹐至少得二十分鐘。所以我的當事人說的是實話。他不是殺人兇手。”公訴人問﹕“那麼殺人兇手是誰﹖”辛律師說﹕“要找出真正的殺人兇手是誰﹐這本來不是我的職責﹐但受到好奇心的驅使﹐我也作了調查。有位C先生﹐就是公訴人說的A小姐新的男朋友。他有個女朋友住在同幢大樓的A室。姑且叫D小姐吧。根據D小姐的敘說﹐她跟A小姐有來往。一天﹐C先生在她那裡看到A小姐﹐眼睛馬上放出異樣的光彩。這是D小姐說的原話。A小姐比D小姐漂亮多了。C先生最喜歡漂亮的女子。有一天﹐A小姐打電話給D小姐﹐說C先生去看她﹐意圖強姦她﹐受到她的反抗﹐沒有成功。C先生威脅說如果不順從他﹐要她好看。C先生探知A小姐跟B先生有關係﹐所以他形成了一個計劃。順便提一下﹐D小姐告訴我C先生有個心理咨詢醫生﹐所以我去訪問過那位醫生。據他說C先生有暴力傾向﹐特別對女人﹐特別當女人不服從他的時候。D小姐也認可這一點。如果法庭認為需要﹐我可以請D小姐出庭作證。”辛律師回到自己座位上﹐喝了口水﹐繼續說﹕“案發當天﹐為什麼錄像帶上沒有C先生﹐因為他好幾天都住在D小姐公寓裡﹐就在A小姐那座大樓裡。當他看到B先生去看A小姐時﹐他就噴漆把鏡頭遮住﹐想造成一個假象﹐B先生在A小姐公寓裡待了很長時間﹐所以人是他殺的。B先生離開後﹐C先生馬上到A小姐家去。因為錄像機鏡頭已經噴上漆﹐所以C先生這一行動沒有被錄上。他在D小姐那裡拿了把長刃切肉刀﹐與被認為是凶器的那把刀一模一樣。當這次他又強姦不遂時﹐就一刀刺進了A小姐的心臟而導致A小姐當場死亡。他為了嫁禍於B先生﹐就把自己帶來的刀拔出來﹐把A小姐家裡那把同樣的刀﹐插進屍體裡。在這一段時間裡﹐很多血流了出來。如果像公訴人說的那樣﹐把刀拔一下就插回去﹐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血流出來。他戴上A小姐廚房裡的塑料手套干的。A小姐廚房裡現在只有一隻手套。B先生常去A小姐家﹐一起燒東西吃﹐當然那把刀上會有他的指紋。C先生殺人後回到D小姐家裡﹐把刀上血跡洗掉﹐手套丟在垃圾桶裡。D小姐整天都在公司上班。這點我已查證過。D小姐回家約在六點。D小姐打算與C先生出去吃晚飯﹐而C先生卻提出請A小姐一起去﹐所以D小姐去A小姐家﹐發現A小姐被殺﹐就回家報警。這是C先生故意要讓D小姐發現屍體。警察找D小姐談話時﹐C先生躲在壁櫥裡。D小姐本來沒懷疑什麼﹐等我一點點問她時﹐她才想起來。我在她家裡拿到這把刀。大家看﹐是不是跟所謂的凶器一模一樣﹖”辛律師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把刀來﹐給大家看一下﹐送上法官席。他又說﹕“這把刀上的血跡沒有洗乾淨。刀刃和刀柄的接縫裡還留有血跡。經化驗﹐是A小姐的血跡﹐證明這把刀才是凶器。”他又向法官席呈上一紙化驗報告。
            B先生當庭無罪釋放。警察逮捕了C先生。於是辛律師聲名大噪﹐自己獨立開了家律師事務所。他後面有一個龐大的黑社會組織在支持他﹐當然什麼事都一帆風順。這次他奉命殺了那個犯人﹐引起唐碧君的懷疑﹐才被金婉英的養女盯上。他自己還不知道。兩個養女已跟蹤了他一段時間﹐把他的每天行動記錄下來﹐在什麼時間﹐到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但沒發現他與黑豹黨有勾結的具體線索。他到過許多客戶的家裡﹐包括去過江董事長的家。據說他的妻子是江董事長的私人秘書。唐碧君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幫黑豹黨去殺人﹐是不是受了黑豹黨的威脅而沒別的辦法。她當然還不知道他就是黑豹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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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2 06:09:4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六回  婦女協會的新策略

婦女互助協會在那個城里風光得很﹐使那些要欺侮女人的壞男人再也發不出雄威。有些男人就棄家逃走。婦女協會開了個會﹐覺得讓男人逃走也不是個辦法。她們研究得出結論﹕男人因為沒有武功﹐打不過妻子﹐又不像有些女人甘心挨打﹐所以只能逃走。如果讓男人也學些武功﹐他們認為打得過妻子了﹐就不會逃走。由於一山難容二虎﹐所以現在本城中只有婦女協會開的一家武館。別人知道艾大娘的厲害﹐何必來招惹。要給男人機會可練武功﹐婦女協會決定改變以前只收女人的規定﹐讓男人也可以報名來練武功。消息傳出後﹐確有好些男人來報名。婦女協會照單全收。但她們留了一手﹐不足為外人道。來學武的男人中﹐如果他妻子是婦女協會成員﹐就叫他拜自己妻子為師﹐說是近水樓臺﹐教起來更方便。這一方面固然不讓他通過練武接觸其他女人﹐另一方面他太太在教的時候可以心裡有數﹐自己要留幾手﹐就像貓教老虎學本領一樣。這個故事說老虎跟貓學本領﹐老虎以為自己把貓的本領都學會了﹐就要把貓吃掉﹐但貓還留著一手爬樹的本領﹐就爬到樹上去。老虎沒學過這項本領﹐到現在還不能爬樹﹐也不能把貓吃掉。
            那些男人又不好說﹐因為自己太太教而不學了﹐只能跟太太學﹐幾年下來﹐居然也有些功夫﹐雖然還打不過太太﹐但到外面還可以在以前不敢發狠的地方發幾下狠﹐也不能說是白學了。有些太太為了不使丈夫逃走﹐故意跟他打個平手﹐丈夫也滿意了﹐大家以後誰都不欺侮誰。
            王莉的丈夫逃走後﹐一直心不死。他的觀點是男人打女人古有明訓﹐天經地義﹐而女人打男人則是大逆不道﹐罪在不恕。他本想出去找個明師﹐練好武功﹐回來收拾王莉﹐但可惜找不到明師。他在另一個城市的一個武館裡學了些三腳貓功夫﹐知道不能與太太的武功比。總算還有自知之明。他也不在別的城里找工作﹐一路流浪過去﹐弄得衣衫爛褸﹐飲食不周﹐像個要飯的。實際上他錢已用完﹐真的在乞食度日。一天他在一個餐館門口乞討﹐有個人剛要進去﹐看了他一眼﹐見他身子骨挺結實﹐就對他說﹕“朋友﹐好吃懶做是嗎﹖跟我來。”原來他是黑豹黨的一個小頭目﹐正在奉命發展打手﹐因為那次在夜總會裡實力損失不小。王莉的丈夫跟他進去飽飽地吃了一頓。那人再帶王莉的丈夫去買了些衣服﹐隨後就回到他的家裡去。那個小頭目問他為什麼要在街頭流浪。他就說自己受不了老婆打﹐逃出來的﹐說得好可憐﹐最好那人生出同情心來﹐肯自告奮勇﹐替他仗義報仇。那人笑道﹕“一個女人也值得這麼﹐不要也罷。我這裡有的是女人﹐隨你挑。”他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那人問他會不會武功﹐他把剛學到的花拳繡腿使了幾招。那人看了還覺滿意﹐就留他住在他那裡﹐算是他的下屬。那個小頭目武功一般﹐也沒有什麼可教他﹐就教他開槍和擺弄炸藥什麼的。
            王莉的丈夫在這裡住了一年掛另﹐也攢了些錢。黑社會裡當然要給黨徒分錢﹐不然的話﹐人家為什麼來賣命。還不是“人為財死”。王莉的丈夫有了錢﹐就想到要衣錦還鄉﹐給老婆看看他不是個無用之輩。他怕小頭目知道會不讓他去﹐就偷偷帶上錢﹐還帶了把手槍﹐回原來的城里去。有了錢一路回去﹐他就抖起神氣來﹐到以前他要飯時不給他東西吃的飯店裡去﹐叫了一桌菜擺闊。他自己常說﹐有錢就像爺爺﹐沒錢就像灰孫子。其實﹐那店裡的人誰還記得他。回到家裡時﹐老婆不在﹐他把一大疊錢和手槍都放在桌上﹐自己二郎腿一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晚上王莉下班回家一看﹐逃走的丈夫回來了﹐在看電視。她不知道在這種場合下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她說﹕“你回來啦。”她丈夫說﹕“這麼﹐你不歡迎﹖”她說﹕“這也是你的家。你可以要來就來﹐要去就去。”她丈夫不知道王莉究竟有沒有看到桌上的錢﹐就把錢往她的方向一推﹐說﹕“這是給你的。”他想像中他老婆一定會滿面笑容。他不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見錢眼開的。他見老婆不答理﹐有些火起來﹐就說﹕“你究竟要錢還是要槍﹖”世界上就有這種男人﹐老是要說不好聽的話。他滿可以說另一句話。現在的王莉已今非昔比。她問﹕“要錢怎麼樣﹐要槍怎麼樣﹖”他丈夫就沒法回答。他想他這次回來又不是要打死老婆﹐提槍幹什麼。於是他訕訕地說﹕“你要錢﹐我就拿槍。你要槍﹐我就拿錢。”王莉知道他就是那種人﹐故意說﹕“我錢也要槍也要。你看怎麼辦﹖”他丈夫說﹕“你就兩樣都拿去。現在可以吃飯了嗎﹖肚子餓了。”他就這樣住了下來。婦女協會其他人知道了﹐就說他能變好就好。
            那個小頭目不見了新來的手下﹐大光其火。按照黨規﹐有事要離開﹐必須事先稟明批准﹐才能行動﹐不告而別﹐可以視作叛逃。他記得王莉的丈夫說過他從什麼地方來﹐於是他就動身去找他。他想把他私下找回來算了﹐免得兩人都受處罰。他一路迤邐而來﹐進了那個城﹐就到處打聽某某人住在哪裡。這麼一個中等城市﹐誰知道誰住哪裡﹖事有湊巧﹐剛問到一個人認識王莉的丈夫﹐就告訴他在哪裡。那小頭目吃罷晚飯﹐一路找去。他找到那個門號﹐按了門鈴。王莉在二樓。她丈夫在樓下﹐就去開門﹐一見是那個小頭目﹐心裡就打鼓﹐知道有些不妙。為了不讓老婆聽到﹐他把小頭目帶到後院去講話。小頭目要他跟他回去。他覺得現在老婆對他不錯﹐不想再回那邊去。小頭目說他不回去沒法向上面交代。王莉的丈夫說這跟他沒關係。於是兩人就爭吵起來﹐王莉在樓上聽見了﹐就在樓窗口看。那小頭目拿出把槍來﹐一槍打在王莉丈夫的頭上﹐眼見倒下去活不了了。王莉一看丈夫被殺﹐就從樓窗口跳下去。那小頭目一看有人從樓上跳下來﹐剛舉槍要打﹐王莉用內勁發出一枚硬幣﹐力量不下於子彈﹐飛進小頭目頭裡﹐也一命嗚呼歸閻王殿去了。王莉落到地上﹐一看兩具屍體﹐不知該怎麼辦好。這時鄰居聽到槍聲﹐都出來看。王莉忙叫鄰居看著屍體﹐生怕它們會逃走一樣﹐自己回屋裡去打電話報警﹐同時把丈夫帶回來的手槍藏在屋頂閣裡。
            警察來後﹐王莉就說那人來找她丈夫﹐她在樓窗口看著﹐不知怎麼一來﹐那人就開槍打死了她丈夫。一會兒那人自己也倒下死了。警察錄了口供﹐把兩具屍體都運走。法醫鑒定說﹐王莉丈夫是被那人所殺﹐因為子彈鑒定是從那人手上拿著的那把槍裡發出來的﹐而那人頭顱裡挖出一枚硬幣﹐雖然是致命原因﹐但不能確定是從哪裡來的。硬幣上都是腦漿﹐無法提取指紋。這件案子就這樣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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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5 04:15:5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七回  南下印尼
 
唐碧君自從接受江董事長所委託的﹐尋找他失蹤很久的第二任太太的案件後﹐她就先在電腦網絡上搜尋第二任太太和她家庭的背景資料﹐發現她家庭資料上的疑點很多。這些疑點是不可能在電腦網絡上得到答案的﹐非得親自到印尼去一下不可。但後來一個個案子接踵而來﹐她一直抽不出空。現在有些案子結束了﹐有些案子一時三刻解決不了﹐只能拖一下。所以現在正是空檔﹐可以出去旅遊一下。她就以休假旅遊為名﹐乘飛機去印尼。她不懂印尼話﹐但幸好印尼好多人都會說英語﹐她才不至於寸步難行。
            唐碧君到了那位太太娘家所居城市﹐發現具體情況與電腦網絡上的資料有出入。電腦網絡上說她爸經營種植園。不錯﹐是種植園。一般種植園指的是橡膠﹐甘蔗等。她爸的種植園是種罌粟花﹐說是醫藥原料。唐碧君就去找一個她曾有過一二次聯繫的印尼當地警察局的偵探。那偵探見到她很高興﹐說唐小姐怎麼到印尼來了。唐碧君說有事相托。他們就約好在一個咖啡館見面。
            那個印尼偵探第一次認識唐碧君是在二年前。他追蹤一個壞蛋到達中國﹐到達新城。那個壞蛋是個印尼籍中國人﹐在中國還有聯繫﹐所以這次他在印尼犯案後﹐就潛逃來中國。他發現那個印尼偵探後﹐知道是來追捕他的﹐忙買通當地地痞流氓﹐在印尼偵探夜裡回旅館的路上伏擊他。剛巧唐碧君開車路過﹐看見五個人打一個﹐忙把車停在路邊﹐跨下車來喝道﹕“住手﹗”那些地痞流氓一看來了個單身女子﹐不睬她﹐繼續打。那個印尼偵探躺在地上﹐抱著頭﹐任他們打。他也沒法還手。唐碧君走上去三拳兩腳把五個人都打倒在地。一走近﹐其中一人認出了唐碧君﹐忙說﹕“唐女俠饒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是被買通而來。”唐碧君因為不知道內情﹐無法判斷誰對誰錯﹐況且這種地痞流氓都是她辦案的線眼﹐所以就放他們走。她把印尼偵探扶進車裡﹐開到他住的旅館去。隨後她又扶他進房﹐檢視他的傷勢。幸好只是些皮外傷。她幫他敷上些她身邊常帶的藥膏﹐隨後再問他究竟為何事引起打鬥。印尼偵探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突然來攻擊他。唐碧君說他不像本地人﹐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印尼偵探就告訴唐碧君說他是來追捕一個逃犯的。唐碧君說﹕“你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情況不明﹐怎麼能抓到逃犯﹖”印尼偵探說已經請求當地警察局的協助。唐碧君笑著搖搖頭﹐告訴他就是在中國待一年也未必捉得到逃犯。那印尼偵探瞪著眼睛看著唐碧君﹐隨後問唐碧君是誰。唐碧君告訴他她是個私家偵探。印尼偵探說﹕“啊﹐我們印尼也有私家偵探。他們辦案比我們政府偵探更方便﹐更神通廣大。唐小姐能不能幫我個忙。我算欠你個人情。”就是說今後有事找他﹐他一定會幫忙。唐碧君叫他不要到處亂走﹐待在旅館裡把傷養好。她會在兩天裡給他回應。
            唐碧君打電話給她的許多線人﹐並發出逃犯的相片﹐要他們查出那個逃犯躲藏在哪裡。其中一個線人認識那個逃犯﹐就告訴他﹐現在印尼警方請了個私家偵探要捉他﹐讓他快“開碼頭”(逃走)。於是那逃犯去了火車站﹐要去別的城市躲避。唐碧君的另一個線人在火車站看到逃犯﹐忙打電話給唐碧君。唐碧君忙駕車趕去。那線人告訴她逃犯已乘上十八次列車逃往別的城市。唐碧君忙回到車裡﹐按下一個鍵鈕﹐車頂上伸出一杆螺旋槳﹐變成一架直升飛機﹐飛往那個印尼偵探住的旅館。她把直升汽車停在旅館屋頂上﹐就去把那個印尼偵探叫上來﹐一起乘上直升汽車去趕火車。唐碧君知道十八次列車開往哪個方向﹐不一會就趕上。她問印尼偵探會不會駕駛直升飛機。他說會﹐這是做偵探要學的基本技術。唐碧君讓他駕駛直升汽車﹐自己開車門出來跳上火車頂﹐從有門的一側滑到門邊﹐從外面打開門﹐進入車廂。她一節節車廂查過去﹐終於在一個臥車廂裡找到逃犯。她把逃犯點了穴道﹐挾起來就走。碰到人﹐她就說警察辦案。當然指便衣警察﹐所以也沒人管。她打開車門﹐躍上車頂。那印尼偵探就把直升汽車開得跟車頂一樣高低。唐碧君打開後座門﹐把逃犯拋進後座﹐自己再躍進去﹐隨後叫印尼偵探把直升汽車停在路邊。他們換了位置。唐碧君就直接開往飛機場。到了飛機場﹐她把逃犯的穴道拍開﹐讓印尼偵探給他戴上手銬﹐乘飛機押回印尼去。
            俗話說“行得春風有夏雨”。有了那次交情﹐唐碧君就去找他。兩人在咖啡館碰頭。那印尼偵探問﹕“唐小姐要我幫忙抓什麼人﹖”唐碧君笑道﹕“我不要你幫忙抓任何人。你一定要抓的話﹐就抓你自己。”印尼偵探也笑了。唐碧君說﹕“要些情報。”印尼偵探說﹕“那更容易。”唐碧君告訴他江董事長第二任太太父親的名字﹐要他的背景資料。他們約好第二天仍在這裡見面。
            唐碧君得到的情況是那位太太的父親是印尼黑社會的一個老大﹐警方懷疑他跟販毒有關﹐但尚無證據。傳聞是那父親懷疑他女兒是被江董事長殺害了。但沒人知道他懷疑的理由是什麼。唐碧君想既然來到印尼﹐總得跟那位父親當面談一下﹐所以開了租來的車去他的別墅。到達別墅門口﹐她開了車窗﹐按了牆上的鈴﹐牆上的傳聲器裡問是誰。唐碧君說要見主人。裡面的人問有否預約。唐碧君說她從中國來調查主人女兒之死﹐沒時間預約﹐因為馬上就要回中國去。傳聲器裡沒了聲音﹐大概在向主人彙報。一會兒大鐵門就開了。唐碧君開車進去﹐停在樓房門前。她在書房裡見到那失蹤太太的父親。唐碧君開門見山地告訴他﹐是他女婿委託她調查他失蹤女兒的下落。那父親說﹕“貓哭老鼠假慈悲。”唐碧君馬上直截了當地問﹕“聽說你懷疑你女兒是你女婿殺害的。請問有什麼理由嗎﹖”他說﹕“我與他的中興公司有生意上來往﹐他一定懷疑我女兒偷盜他的經濟情報給我﹐所以殺了她。”唐碧君想這是什麼樣的經濟情報﹐難道比太太的性命還重要﹐不過她沒問出來。唐碧君又問些關於他女兒的生活習慣和個性問題﹐就告辭出去。
            唐碧君租來的車子行駛在回城的高速公路上﹐忽然來了架直升飛機﹐飛到她車子的頂上﹐跟了她一段距離後﹐從直升飛機上放下來一塊磨盤般大的電磁鐵﹐“咚”的一聲落在她車子頂上﹐就把她的車子吸住。當直升飛機向上飛時﹐她的車子也離地而起﹐隨直升飛機在空中飛。到了附近大海上﹐直升飛機上的人關掉電磁鐵上的電源﹐磁性消失﹐車子就往海    裡掉去。唐碧君一直坐在車裡﹐看他們怎麼樣﹐現在她知道他們想淹死她。她在車子落水的一瞬間﹐推開車門﹐躍進水裡。她在中學大學裡都是游泳冠軍﹐水性很好﹐自己估計可以游回岸上﹐但她必須向當地警局報告﹐因為即使不去追查壞人﹐也必須讓租車行知道這輛車是怎麼會掉到海裡去的﹐他們可向保險公司索賠。唐碧君從身邊拿出手機來﹐打電話給那個印尼偵探。他要她待在那裡﹐他馬上派直升飛機來救她。唐碧君忙得很久沒在海裡游過﹐現在趁機游一會﹐只是身上衣服太多。她又不能脫掉﹐等會有人來救她﹐看著不雅觀。這一帶海面上沒人游泳﹐因為有鯊魚出沒﹐劃為禁區。唐碧君忽然感到身邊水流有異﹐忙朝水裡一看﹐有條鯊魚過來。她不動聲色﹐運氣凝功﹐等鯊魚來得切近﹐就在水裡向鯊魚頭部發出一股指風。這是她練就的先天太乙罡氣﹐非同一般。鯊魚頭上穿了個洞﹐像被槍彈打中一樣﹐一股血水泛出﹐當場死去。又有兩條鯊魚過來﹐唐碧君已游遠了﹐但它們沒追人﹐而是搶吃死鯊魚。何必拋棄容易得到的食物﹐而去追不一定能得到的東西。鯊魚的聰明和凶殘跟人一樣。唐碧君還沒游到海岸上﹐就來了架直升飛機﹐上面放下一條繩梯來。唐碧君抓住繩梯下端﹐沿繩梯爬上去﹐跨進直升飛機。飛機回到警局停機坪上﹐那個印尼偵探等在那裡。他開車送唐碧君回旅館去換衣洗澡。他回去調查這一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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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9 05:55:5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八回  遠上少林

回國後﹐唐碧君覺得印尼之行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這些案子的疑點。江董事長開的中興公司與他岳父的公司有生意來往﹐這很正常﹐但他岳父是印尼黑社會老大。當然他們可以在做白道生意﹐但也有可能在做黑道生意。江董事長在做黑道生意﹖這很難想像。唐碧君覺得有必要對江董事長這個人的背景作進一步的調查。傳說江董事長出身於河南少林寺﹐不如現在抽空去少林寺走訪一下。
            第二天她乘火車動身。時屆金秋﹐天高氣爽。一路上只見菜畦凝綠﹐稻浪起伏。經過魚塘時﹐看到碧波漣漪﹐倒映著藍天白雲。這種種景色從車窗裡望去﹐猶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逝。人生的短暫﹐亦如斯夫﹗這時天色漸晚﹐夕照銜在兩座山峰之間﹐吐出一片金光﹐抹滿雲天﹐給白雲鑲上了一圈金邊。一會兒﹐山缺吞沒了落日﹐晚霞烘得雲天成一片亮麗的綺紅。轉瞬之間夜神把這一切美景都收入了她的百寶囊裡﹐又鋪開了鑲滿鑽石的黑紗﹐再嵌上一塊皎潔的白玉。
            唐碧君睡在軟臥位上﹐忽覺得有人推門進來﹐忙睜開眼來一看﹐有條黑影漸漸逼近﹐忽然眼睛一花﹐那黑影亮出一把匕首﹐朝她胸口戳來。她忙用右手托住黑影拿匕首的手腕﹐左手點了黑影的穴道。這間臥鋪室有四個床位。對面上下鋪都有人睡著。唐碧君這邊的上鋪沒人來﹐但她是睡下鋪。現在這個人不好處理﹐她祇得把他放在下鋪上﹐自己到上鋪去繼續睡。過一會又聽得開門之聲。這種聲音很低﹐只有練過武的人才聽得到。她側過頭來看著門﹐忽然伸進來一隻手﹐對著她睡過的下鋪開了兩槍﹐因為槍口上有消音器﹐只有“噗噗”兩聲子彈中在人身上的聲音。唐碧君想現在有了屍體更麻煩了。她把兩個睡熟的人再各點一下睡穴﹐讓他們不能很快醒來﹐隨後打開車窗﹐把屍體拋出窗去﹐關上窗﹐再睡回上鋪去﹐怕還有人要來行刺。
            到目的地後﹐她又改乘公共汽車上少林寺。車停在山腳下﹐遊客須搬動自己的雙腿上山。香客遊客倒也不少。一路上只聽得寺裡鐘聲嘹亮﹐傳下山來﹐想是和尚們剛做完早課。這陣陣鐘聲雖沒給人以半夜客船泊在楓橋下的感覺﹐卻也使人滌除一切塵慮﹐心空如鏡。唐碧君以武林人的身份與知客僧關在一間空的禪房裡談話。少林高僧雖然不問塵世俗事﹐但解答一些問題是不違戒律的。唐碧君拿出江董事長的照片給知客僧看。雖然事隔二十多年﹐知客僧還是認出了照片上的人﹐說他叫張阿狗﹐從小被送來少林寺學武功﹐家裡好像不給他吃飽一樣﹐經常到廚房裡去偷東西吃﹐學功夫不肯下苦功﹐老要投機取巧﹐功夫沒有學扎實﹐就要下山去﹐按寺規應該打出十八人的羅漢陣﹐才能下山﹐他當然沒有這個功夫打出去﹐只能向師伯叔師兄弟叩頭﹐從褲襠下爬出去。唐碧君不知這個知客僧說的話是真是假﹐按理講少林高僧是不會說謊的。這個江偉英董事長自己承認他的事業是闖出來的。這點一定是事實。但他的名字卻改了。這也可理解。成了大人物﹐再用張阿狗﹐豈不太俗氣難聽﹐不過也不用改姓呀。當然﹐改個姓也不說明什麼問題。她想既然來了這裡﹐不妨順道到那位江──還是張──董事長的家鄉去訪問一下吧。她就請教那和尚張阿狗的家鄉在哪裡﹐怎樣去法。知客僧告訴她可以乘哪一路線的長途公共汽車到那裡。這時木魚聲響﹐已到了午膳時分。和尚們排著隊﹐一路念著經﹐走進食堂。知客僧請唐碧君去用素齋﹐當然在客廳裡。那和尚告別自去﹐留下唐碧君與其他一些香客一起吃素麵。吃畢﹐唐碧君在寺裡觀看了一圈﹐在緣簿上捐了點錢﹐走出寺門﹐心想既來少林寺﹐不如到處遊玩一下﹐也不枉來這名剎一趟﹐於是向後山一帶走去。遊客就越來越少。突然樹林裡跳出來一個黑衣蒙面人﹐拿槍指著唐碧君﹐要她慢慢舉起手來。唐碧君就慢慢向上舉手﹐等她的手指跟槍口齊平時﹐就發出一股先天太乙罡氣﹐直穿進槍口裡。槍內子彈頭被罡氣向後一壓﹐震動火藥﹐爆炸起來﹐雖然範圍很小﹐卻把槍炸毀了。那黑衣蒙面人的手指也炸掉﹐忙轉身逃進樹林裡。江湖上有句話﹐叫“遇林莫入”﹐是怕有埋伏。唐碧君也不追趕﹐想回前山去。這時林子裡跳出八個黑衣蒙面人﹐組成八卦陣勢﹐手上都拿著匕首﹐把唐碧君圍在中間。(讀者諸君莫問“為什麼那八個人不馬上用槍連射﹐把唐碧君打死算了﹖”這是外行話。因為不論小說或演戲裡﹐總有些公式化的規則﹐如第一﹐主角不會死﹐不可以死﹐不應該死﹐即使是悲劇﹐也要到最後才死﹔第二﹐一槍打死太無趣﹐要打鬥一番才熱鬧。所以電影裡常常一腳把對方手中的槍踢掉﹐隨後兩人打得好熱烈。有時那主角看上去像被打得再也不能動的樣子﹐但又慢慢爬起來﹐而且還能反擊﹐結果獲得最後勝利。本作者何許人也﹐豈能不遵守他們的遊戲規則﹐而敢自己亂寫一氣。)唐碧君站在中間﹐以靜制動。其中一人發出一聲口令﹐八人一起進攻﹐每人手上的匕首指向唐碧君一處大穴。唐碧君一個“鶴舉長空”﹐平地拔起三丈高﹐隨後空中一個轉身﹐平躍出去三丈﹐落在那些人的身後。那些人也轉過身來﹐再圍上唐碧君。這次他們中四個人跳起空中﹐來刺唐碧君的頭和肩膀﹐另外四個人攻她的下三路﹐使她顧此失彼﹐而又封住了她往上逃的路。武功之道﹐說來說去兩件事﹕內勁多大﹐速度多快。能發出多大的力量是很重要的。所謂“一力降十會”。不論一個人的刀法劍法多好﹐能夠舞得天花亂墜﹐潑水不進﹐或者掉得好槍花﹐一個力量極大的人一棍下來就擋不住。而快卻能爭取主動。但速度跟功力有關﹐功力較高的人﹐能達到較快的速度。唐碧君就採取以快制敵的方法。上面四個人還在空中﹐她就在下面四個人圈子裡一轉﹐連續發出四股罡氣﹐把下面四個人打跌出去。她的功力要比那八個人高出許多﹐就像一個大人在跟八個小孩打。這時上面四個人正往她頭上衝下來。她張開雙掌﹐向上推了四下﹐又發出四股罡氣﹐把四個人拋出一丈以外﹐跌在地上。八個人正好跌成一個八卦陣﹐躺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唐碧君從他們的打扮﹐知道他們是黑豹黨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黑豹黨現在要找上她了。她本想一個個問問他們黑豹黨首腦是誰﹐總部在哪裡﹐但知道自己這麼一問﹐他們必定又是咬碎毒牙自盡。如果他們都死了﹐他們的父母妻子兒女都會傷心的﹐所以她就廢了他們的武功﹐告訴他們最好離開黑社會﹐做個良民謀生。她教訓了他們一頓後﹐就瀟瀟灑灑地離開這打鬥場﹐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她到塔林兜了一圈。那裡遊客不少。她留連一回﹐就下了山﹐搭長途公共汽車去張阿狗的家鄉。
            車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村子裡停下。這裡有一條主要的街道﹐兩邊都是商店。她走進一家飯店。這種地方是最適宜打聽消息的。她吃了點東西﹐就在上櫃檯付賬時﹐問那個看上去比張阿狗年齡大的收銀員﹕“請問你知道張阿狗的家在哪裡﹖”收銀員是個老大娘﹐典型的話匣子﹐是一打開就關不住的那種。她說﹕“啊﹐那個張阿狗﹐當了和尚啦。他從小死了爸媽﹐給人領養去﹐長大一點﹐不討人喜歡。後來他養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把他送到少林寺去當了和尚。還是他的雙胞胎弟弟福氣好﹐給村裡一家有錢人領養去﹐後來搬到城里去住了。他們分開時還不到一歲﹐所以張阿狗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兄弟。敢問這位小姐﹐要找張阿狗家做什麼﹖他養母早就死了﹐她的子女跟阿狗也沒來往。要找阿狗還不如到少林寺去找他。他大概已經是個老和尚了。”唐碧君謝謝那位老大娘﹐付了賬﹐還給了份不小的小費。她就乘上長途公共汽車﹐轉火車回新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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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 03:53: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九回  摘菜女賊脫離賊窩

鴛鴦雙盜出來尋找失散多年的女兒﹐一路來到新城﹐住在一家旅館裡。由於整日無所事事﹐動了偷癮﹐給唐碧君抓住﹐就乘勢把找女兒的事托了唐碧君。現在他們雖然無事可做﹐卻不敢再犯偷癮。他們知道這種案子很可能又會落到唐碧君手裡。她一定會順藤摸瓜找到他們這裡來。第二次再給抓住就沒意思了。他們還想不明白﹐上一次是怎麼給她這麼快就找到的。他們隱居了多年﹐對電子狗這類新產品毫無所知。直到他們有一次到偵探用具商店去看看﹐見到了電子狗﹐才明白過來。好在他們有的是錢﹐包了艘遊    艇在海上玩。
            摘菜女賊尹彩娥自從有了游毯子後﹐再也沒有出去摘過菜。她說摘菜女賊已經死了﹐她現在是尹彩娥。她覺得在以前所有搞過的男人中﹐游毯子有許多優點。他的武功很好﹐耐力很足﹐可以堅持好長一段時間﹐也不用服“偉爸”。而且他很聽話﹐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從不討價還價。不過有時候﹐為了逗她高興﹐故意跟她討價還價。像有一次﹐她為了耍小性子﹐叫游毯子給她捶腿﹐要捶一百下。游毯子故意討價還價﹐說五十下如何。她說不行。游毯子說七十下如何。她還是說不行。游毯子說八十下如何。她說﹕“你敢跟我討價還價﹐現在罰你捶二百下。”游毯子就乖乖地捶二百下。還有一個優點是﹐當她真的生氣時﹐要打人出氣。以前的男人都不經她打。只打一個耳光﹐臉就腫起來。她還以為世界上的男人都這麼沒用。現在游毯子好像長了個鐵皮臉﹐任打不動氣﹐臉不但不腫﹐還不紅。這才是男人的樣兒。一個大男人能讓一個小女子打得哇哇叫嗎﹖對游毯子來說﹐他從來沒有找到過這麼稱心如意的女人。多麼漂亮﹐功夫又那麼好。他想讓她打的時候﹐只要惹她生氣。這是很容易做到的。最可愛的是﹐她打的時候打得多麼輕柔﹐多麼瀟灑﹐多麼有節奏感﹐就像在演奏一樣打擊樂器。她完全掌握了打人耳光的藝術。所以他在進行一種藝術享受。(哈哈﹗本作者的想象力發揮得如何﹖)他們完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像一個“凹”字(代表女人)和一個“凸”字(代表男人)﹐倒過來放進去﹐嚴絲合縫﹐構成一個和諧的大方框。
 
                                    *                                   *                                   *
 
唐碧君回來後﹐整理了下她手邊的案件。金婉英要她找出殺人兇手。江董事長要她找到他失蹤很久的第二任太太。田桂芬要她找到失蹤多年的媽。鴛鴦雙盜要她找到離散很久的女兒。她想到上次報上登了尋人啟事﹐沒有結果。除非他們的女兒從不看報的﹐或者不在本地。於是她找個電視臺的熟人﹐在電視上播出個尋人廣告。現在是看報紙的人少﹐看電視的人多﹐所有電視廣告效果比報紙啟事好﹐當然價錢貴得多。第二天﹐有人打電話來﹐說叫尹彩娥。唐碧君問她父母叫什麼名字﹐說出來的名字不是鴛鴦雙盜。想來是同名同姓﹐而且也是與父母失散了的。世界上巧合的事也是有的。又有一個電話﹐當然也叫尹彩娥﹐但年齡不一樣。再有的電話居然連自己父母的名字也說不出。真不知為什麼有人要冒認父母。唐碧君想起小時候讀到一個故事﹕古代有個人﹐父母雙亡。他覺得做人沒有雙親可以孝順是很可悲的﹐於是就去買了個窮老人來當爸﹐供養起來。
            尹彩娥每天晚上在電視上看一個小時的連續劇。這個連續劇之所以吸引她因為不落俗套﹐完全是新型的﹐既不是警匪片﹐又不是愛情婚姻片﹐加上第三者﹐也不是武打片﹐而是一部科幻武俠偵探三棲片。她看電視的時候﹐總是讓游毯子扒在地上﹐她就把腿擱在他的背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大概也是基因的緣故。突然電視屏上出現一幅廣告﹐沒有圖案﹐只是幾個大字﹐寫得是﹕“尹彩娥﹐父母找你﹐請打下面的電話。”尹彩娥一愣﹐沒反應過來﹐廣告沒了。她想是她的父母在找她嗎﹖天下有這麼多同名同姓的人﹐但她知道自她離家出走這麼多年來﹐她父母找她的可能性極大。她覺得自己也有些想見父母了﹐況且她也該把游毯子帶去見見父母。她就放游毯子起來﹐叫他準備好紙筆。游毯子就拿了紙筆﹐坐在電視機前面一側的地上﹐準備記下那個電話號碼。這是唐碧君的手機號碼﹐人家可以隨時聯繫到她。
            尹彩娥看完連續劇﹐就撥那個電話號碼。已是晚上十二點﹐但唐碧君還沒有睡。她在自己房裡的電腦上查資料。唐碧君接聽電話後﹐尹彩娥問﹕“你是什麼地方﹖”唐碧君說﹕“這是唐碧君私家偵探社。你要找誰﹖”尹彩娥一聽﹐怎麼搞出個私家偵探社來﹐但轉念一想﹐可能她父母請私家偵探出面找她﹐就說﹕“我是尹彩娥。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找人廣告。”唐碧君想又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就說﹕“請問你父母叫什麼名字﹖”尹彩娥答得全對。唐碧君又問﹕“請告訴我你的生日。”尹彩娥也答對了。可想而知這次是真的。唐碧君約她明天上午九點在她辦公室裡見面﹐帶她去見她父母。第二天﹐尹彩娥準時如約而來﹐但一看見唐碧君的臉﹐馬上轉身就走。唐碧君弄糊塗了﹐想叫住她﹐人已不見﹐簡直像逃走似的。那天﹐唐碧君與尹彩娥在海邊打鬥時﹐尹彩娥戴著面具﹐而現在尹彩娥不想再擄人了﹐所以已經沒有必要再戴面具﹐唐碧君當然認不出她。而那天唐碧君卻沒有戴面具﹐所以尹彩娥一看就認出了。她以為唐碧君騙她來要抓她﹐因此馬上轉身逃走。
            接下來幾天中﹐唐碧君一直在等尹彩娥再來﹐但每天都是空等﹐因為她不知道尹彩娥為什麼要走掉。她估計尹彩娥就住在附近﹐但這個範圍也夠大的﹐不說是大海撈針吧﹐至少也可算是西湖裡撈針。她只能在電視廣告上再加上一句話﹐說“真的是你父母要見你。快來聯繫。”尹彩娥見了﹐心裡想她只是個私家偵探﹐那天來可能受托要救李大為﹐並不是要拿自己交給警察局。於是她就再打一次電話試試。當唐碧君接了電話﹐她問﹕“你是不是要騙我過去捉我﹖”唐碧君不知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就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捉你﹖”尹彩娥不能對她說什麼原因﹐卻突然想起那天自己戴著面具﹐對方肯定不知道自己是誰﹐是自己多心了﹐於是就再約好明天上午十點在唐碧君辦公室見面。
            第二天﹐唐碧君在辦公室裡等﹐已經過了十點﹐還不見尹彩娥來到。唐碧君想這次說得好好的﹐應該沒有問題。人們遲到也是有的﹐特別在交通繁忙﹐車輛容易堵塞的時候。唐碧君決定等兩個小時再說。等到下午三點﹐還是不見尹彩娥的影蹤。唐碧君已經記下了尹彩娥的電話號碼。她通過電話公司裡一個熟人﹐弄到尹彩娥家的地址﹐就開車去她家找。尹彩娥住在舊城的一個住宅區裡。那裡是一幢幢的小洋樓。唐碧君把車停在樓前路邊﹐走上前去按鈴。裡面沒人。唐碧君打電話進去也沒人接。她只能開著車在附近兜風。五點不到﹐唐碧君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打開接聽﹐是尹彩娥打來的﹐說很抱歉﹐有要緊事耽誤了﹐又說現在就去她辦公室。唐碧君說﹕“我現在就在你家附近。我到你家來。你等我。”尹彩娥問﹕“你怎麼會有我家的地址﹖”唐碧君說﹕“別忘記﹐我是偵探。”說罷﹐切斷電話﹐就去尹彩娥家。她仍把車停在路邊。這次尹彩娥已經開著門在迎接。兩人進去坐定﹐尹彩娥把游毯子給唐碧君介紹了一下﹐就問是不是現在就去見她父母。唐碧君拿出手機﹐給鴛鴦雙盜打電話。鴛鴦雙盜正在遊艇上﹐聽到手機奏出了音樂﹐忙打開來聽。唐碧君說他們的女兒找到了。鴛鴦雙盜很高興﹐就說到遊艇上來碰頭吧。於是唐碧君和尹彩娥各自開車去遊艇碼頭。尹彩娥還帶上游毯子﹐想讓父母看看他們的女婿。他們到了遊艇碼頭﹐找到泊位。鴛鴦雙盜剛從海面上回來﹐停在泊位上。失散多年的父母和女兒就在遊艇甲板上抱作一團。游毯子站在一旁看。唐碧君貼著欄杆遙望大海。 過一會﹐三個肉團分開了﹐臉上都浮著笑容。尹彩娥忙把游毯子介紹給她父母。游毯子忙對鴛鴦雙盜像日本人一樣鞠了個九十度的躬。這是現代新禮節。
            他們都到船艙裡坐定﹐鴛鴦雙盜對唐碧君表示非常感謝﹐給了她一張支票。女飛賊對女兒說﹕“現在你有了丈夫﹐不要再在江湖上闖蕩了﹐跟我們回家去過個安靜生活吧。”尹彩娥先不回答她媽的話﹐卻問唐碧君﹕“你跟黑豹黨有什麼過節嗎﹖”唐碧君感到驚奇﹐怎麼尹彩娥會知道黑豹黨﹐就說﹕“我跟黑豹黨沒有私人恩怨。我接手的案件跟黑豹黨有關。你怎麼會知道黑豹黨的﹖”尹彩娥說﹕“我不但知道黑豹黨﹐我還是黑豹黨的成員。不過現在我要跟我爸媽回去﹐這一切都不必談了。”唐碧君說﹕“你能告訴我黑豹黨的首領是誰﹐總部在哪裡嗎﹖”尹彩娥說﹕“我也不知道﹐但今天上午你知道我為什麼沒去你辦公室嗎﹖”唐碧君看著她﹐等她說下去。尹彩娥說﹕“他們把我叫去﹐要我想法害死你。”唐碧君問﹕“為什麼﹖”尹彩娥說﹕“他們沒說﹐想來你的案件涉及到他們。他們感到不安。我跟他們說我從來沒害死過人。他們跟我糾纏了好幾個小時。最後我對他們說我得跟我爸媽商量商量。他們問我爸媽說誰﹐我就告訴了他們。他們沒說什麼﹐就放我走了。現在我要離開這個地方。我不幫他們﹐也不能幫你﹐雖然你對我家有恩。”唐碧君說﹕“我沒要你幫我。但我給你個忠告﹕黑豹黨不會讓你太太平平脫離他們的。你們得隨時提高警惕。”說罷﹐她就起身告辭。鴛鴦雙盜帶了女兒女婿當晚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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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6 05:59:42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回  唐碧君的新顧客

因為唐碧君的名氣響﹐不斷有新顧客來找她。有些難度不高的案件﹐她就介紹給其他同行去做。她實在太忙了﹐就是二十四小時不睡也不能應付。她媽還不斷跟她談起終身大事。現在張繼中在美國﹐她媽失去了一個就近的目標﹐但還是不斷地幫她找男朋友﹐強她去相親。為了不使她媽不高興﹐她也得去應付一下。實在她媽的眼光跟她不一樣﹐所以她媽找到的對象﹐不能使她滿意。一般介紹對象都在咖啡館或飯店裡﹐除了男女雙方﹐還有介紹人。照例是男方付錢。有的介紹人還會帶上自己家人﹐甚至朋友﹐來好好吃頓點心或飯。這叫吃冤大頭。簡直成了一種業余消遣方式。有的人專門找不相配的對象介紹﹐還要指定在某家高級飯店介紹﹐存心吃冤大頭。這種飯店被叫作“加油站”。汽車要加汽油﹐人要加營養。這種飯店是專門為那些介紹人加營養的地方﹐所以戲稱為“加油站”。也會有一個無聊女子﹐專門跟一個介紹人合作﹐去騙飯吃。唐碧君的媽不希望女兒老是去吃人家一頓﹐被叫作“飯騙子”。她讓介紹人到自己家裡來介紹﹐自己準備一些糖果點心招待。為女兒找對象﹐化些小本錢是應該的。不去白吃人家也是有教養的表現。
            有一次﹐給唐碧君介紹的對象是個年輕的大學教授﹐發表過好幾篇學術論文﹐發明過幾樣新產品﹐是個年輕有為的尖子。她媽的意思不一定要配個武人﹐找個才子也很好。才子佳人﹐古已有之。因為他是科技人才﹐所以唐碧君跟他談談現代科技的情況﹐請教幾個她沒弄懂的科技難點﹐但兩人在一起不能總談科技﹐唐碧君就轉換了話題﹐跟他談音樂電影戲劇詩歌﹐發現他沒什麼可講﹐再換談社會情況﹐生活中一些大家關心的事情﹐他似乎沒有興趣﹐話就少了。但主要的問題是﹐這個人看上去有點神經質﹐老是用手摸著喉結﹐發出咳嗽不像咳嗽的聲音。當客人走後﹐唐碧君向媽表達自己的看法時﹐她媽說﹕“這是人家看見女孩有點緊張。夫妻兩人不需要一天到晚說話。只要人老實就好。”唐碧君說﹕“兩個人碰在一起﹐說不上幾句話﹐還怎麼過日子。”她媽說﹕“夫妻過日子﹐難道一定要說許多話嗎﹖主要是給媽生個外孫。”(這是把女人當作生兒育女的機器。)唐碧君笑了﹐說﹕“媽﹐這可不能保證。以後要幫我介紹對象時﹐叫對方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生育能力有沒有問題。不然的話﹐結了婚生不出孩子﹐可別怪我。”她媽也笑了。
            一天﹐唐碧君在辦公室裡﹐接到一通電話﹐是一位男士打來的。對方要求緊急幫助。只聽得電話裡說﹕“唐女俠﹐唐女俠﹐請快來救救我﹐請快來救救我。”唐碧君說﹕“先生﹐請冷靜一下﹐把情況說給我聽。”那人喘了幾口大氣﹐似乎安靜了些﹐就說﹕“有人給我寫恐嚇電子信﹐說要我死。”唐碧君說﹕“能告訴我信上寫什麼嗎﹖”那人說﹕“第一封信裡說﹐如果我還沒有遺囑﹐馬上立個遺囑。第二封信裡給了我一張畫。”唐碧君問﹕“畫上是什麼﹖”那人說﹕“畫上是一個墳墓和一塊墓碑﹐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唐碧君問﹕“你要我怎麼幫你﹖”那人說﹕“能不能請唐女俠做我的私人保鏢﹖”唐碧君說﹕“我從來不做人保鏢的。你另請高明吧。”唐碧君剛要掛斷電話﹐那人說﹕“如果唐女俠不肯做保鏢﹐我會另請人﹐但唐女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誰要害我﹖”唐碧君問﹕“你自己覺得有沒有仇人﹖”那人說﹕“我從來沒得罪過人﹐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因為某種原因要害我。總之﹐這是生死問題。唐女俠能不能到我家來當面談一談﹖”唐碧君覺得受到死亡威脅當然是嚴重問題﹐也難怪人家成了驚弓之鳥﹐驚槍之野兔﹐於是就答應到他家去談。她記下了對方的地址﹐就開車去那裡。路上足足開了一個小時。那是座花園洋房﹐至少佔地一公頃。唐碧君在樓旁空地上停好車﹐就回到正門來﹐剛要按鈴﹐門旁揚聲器裡說﹕“門開著。唐女俠請進吧。”正是電話上那個人的聲音。唐碧君開了門走進去﹐身後門就自動關上。這是走廊﹐有座扶梯通到樓上。揚聲器裡說﹕“請進右手門。”唐碧君就推開右邊門進去﹐門又自動關上。裡面是間空房。揚聲器裡又說﹕“請進左邊門﹐是我的書房。我就在裡面。”唐碧君就推開左面的門﹐裡面果然是間書房。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寫字檯後面﹐也不站起來﹐一擺手說﹕“唐女俠請坐。”唐碧君就在寫字檯前面的一張圈手椅上坐下。那人問唐碧君要些什麼飲料。唐碧君說不必客氣﹐要他把事情經過詳細講一下。那人重複了電話裡的話。唐碧君說能否讓她看看那兩個威脅電子信。那人把電腦屏轉向唐碧君﹐只見屏上有五個大字﹕“今天你得死。”唐碧君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她坐的椅子扶手上突然彈出兩根圓弧形的鐵條﹐把唐碧君擱在扶手上的兩個手腕扣住﹐隨後椅子背上也彈出一根鐵條﹐把唐碧君胸口扣住。那人慢悠悠地點了一支煙說﹕“唐女俠﹐很抱歉。明年今天是你的週年。”說著﹐從寫字台中間抽屜裡拿出把槍來﹐對著唐碧君。說時遲﹐那時快。唐碧君已經把體內無形罡氣運好﹐胸口和兩腕同時用二十成功力一繃﹐把三根鐵條都繃斷。那人馬上開槍﹐唐碧君用足二十四成功力發出一股先天太乙罡氣﹐這罡氣像一種有韌性的實體物質﹐把兩發子彈彈了回去﹐再擊中那人的胸口。那人胸口已經中了兩發彈回來的子彈﹐再受到罡氣的打擊﹐震碎內臟而死。唐碧君突然聽到身後進來的那扇門有響動﹐忙向側邊一個魚躍﹐翻滾到沙發後面。這時一個人撞進門來﹐對准唐碧君坐過的椅子就是一梭子槍彈﹐隨後忙閃身出去。接著那椅子突然爆炸﹐把整個房間裡的傢俱都炸碎了。幸好唐碧君有罡氣護體﹐沒因氣浪和彈片的衝擊而受傷。等塵埃落停﹐唐碧君躍到門邊﹐慢慢開開門對外間一看﹐沒有人在那裡﹐想來都逃走了。她走到外間﹐忽然天花板上落下一張網來。她忙把先天太乙罡氣運到右手﹐向上劃一弧圈﹐把正在蓋頂而來的繩網劃斷一個口子。她的身子剛好從口子裡穿出來。繩網落在她四週腳邊。這時門窗之處都落下鐵閘來﹐把她出路封斷。同時天花板和四面牆壁上有連梭槍彈射出來﹐使屋子的每一立方寸都受到槍彈的覆蓋﹐裡面的人沒處可躲。唐碧君已經把先天太乙罡氣布滿全身。子彈都彈了開去。足有一分鐘﹐直到機械裡的子彈都射完﹐射擊才停止。唐碧君周視一下牆壁﹐見上面沒有槍洞﹐想是能自動關閉的﹐再用手敲敲牆﹐發出金鐵之聲﹐知道是鐵板鑄成﹐專門用來對付仇敵的。她四週敲了一圈﹐覺得只有封住門窗的鐵閘薄一點﹐就集中全身功力﹐向封門的鐵閘擊去。這時只聽得天花板四個角上有絲絲的聲音。唐碧君懷疑他們在放毒氣。好在她一切都準備周全﹐忙從包裡拿出氧氣面罩戴上﹐同時查看鐵閘﹐有點向外彎了。因為女子練的不是剛猛功夫﹐能把這麼厚的鐵板打彎也不容易。為了儘快脫困﹐唐碧君從包裡拿出一個定向爆炸器﹐黏在鐵閘上﹐隨後她站在房間另一端﹐用遙控器引爆﹐把鐵板炸出一個洞。她用縮骨功從洞裡鑽出去﹐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微型電腦。這是一個可以遠距離操縱她汽車的遙控器。她把停在屋側的汽車﹐遙控駕駛到正門前。她一步躍到門邊﹐打開正門﹐跳到車旁。身後飛來了槍彈。她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有兩個人從正門跑出來﹐對著她車子就是一梭子。她的車子是特殊防彈材料做的﹐所以絲毫不受損傷。她啟動車子﹐向大路方向開去﹐同時從車尾發出一枚小型導彈﹐把那座房子炸掉。房子裡本身也有爆炸物﹐也被引爆﹐炸得像大年三十晚上放花炮一般。唐碧君開上了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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