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岛位于朝鲜半岛汉江出海口,是韩国第五大的岛。由于其重要的战略位置,这一百五十年来一直就是紧张的焦点。1866年因为大院君禁止天主教在朝鲜的传教,法国人出动了800多兵力进攻江华岛,在付出了40人以上的伤亡以后,不得不悻悻退走,这就是所谓“丙寅洋扰”。1871年,以“科罗拉多号”为首的五艘美国军舰为了四年前美国武装商船“谢尔曼将军号”( General Sherman)被击沉事件进攻了江华岛,在占领了一个月以后主动撤兵。这是所谓“辛未洋扰”事件。
道格拉斯少校到了日本觉得最抓狂的一点就是海兵的学生里居然大多数出身农民,没几个贵族。出于贵族军种的自尊心,道格拉斯在教日本人的时候最强调的就是“先成为绅士,然后才是士官(be a gentelman before the officer)”,而这点也应该是个人就挺乐意接受的。到败战为止,只要条件可能,日本海军一直维持着豪华的生活方式。军官和士兵的伙食完全不同,正餐必须穿礼服,边上还有军乐队伴奏。这点和陆军大不一样,日本陆军是有点“官兵一致”的,起码在战场上,将军和大头兵吃的是一样的伙食。
参谋部不希罕,但是诸军种的联合参谋部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挺新的时髦玩艺。现在大名鼎鼎的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Joint Chiefs of Staff)其实是1942年6月20日才成立的。大国中军种间联合参谋部较早的是英国,成立于1939年英国的参谋长委员会(Chiefs of Staff Committee)的起源也只好追溯到1923年成立的皇家防卫委员会(Committee of Imperial Defence)就为止了。
北洋水师呢?李鸿章采取的是一种“舰队保存主义”(fleet in being) 战略。耗资两千万的北洋水师,是李氏保安股份有限公司的主要设备,北洋水师一旦有损,李鸿章作为朝廷安全承包商的地位就会受到动摇,而北洋水师健在,对日 本联合舰队就是一种无言的威胁,如果陆军作战能够遏制住日军的作战势头,依靠欧洲列强的斡旋,李中堂也不是没有可能渡过这次危机。
但是问题是和号称“在发射架上的最可怕”的导弹核武器不同。光靠刻意保存下来,在客观上对敌人不能构成威胁的舰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力量。实行“fleet in being”主义的国家无不遭到了教训,后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德国和太平洋战争时期的日本都是这样。
北洋水师从一开始就采用了一字横队的战斗阵型。这是丁汝昌最早的英国顾问,北洋水师总教习琅威理(Lang William M)上校制定的,很符合北洋水师的舰船特性。北洋水师的核心是定远和镇远这两艘7,335吨级,在舰首配备有四门30.5公分巨炮的铁甲炮塔舰。采用一字横队时这种炮位配置使得主炮无需转动炮塔即可直接开炮,加上皇家海军的宗旨就是“舰首对敌”,因此起码在理论上这种阵型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
所谓“下濑火药”,其实就是100%的苦味酸火药,简称TNP。苦味酸在18世纪就已经作为一种鲜艳的黄色染料而为人知,在甲午战争大约20年前的1871年由德国人Hermann Sprengel发明了生产100%的方法,1886年法国人Paul Marie Eugène Vieille发现这种染料更加适合用来做无烟火药,1888年进行了爆炸试验。当时在场就有一个在大东沟海战时是严岛号副舰长的富冈定恭少佐,他当时是派往英国的造兵监督官。富冈把100%苦味酸标本带回日本以后就交给了赤羽火药制造所的技手(比技师级别低,相当于中国的技术员)下濑雅允。下濑雅允的发明是在炮弹内壁刷上漆,还在苦味酸和炮弹内壁中间灌上一层腊来解决苦味酸极易与金属反应的不稳定特性。
大东沟海战,联合舰队赢了。确实是这样,联合舰队没有沉船,除了松岛,比叡和赤成受伤严重失去战斗力,严岛,浪速进水之外,其余的战斗力还在,必须承认联合舰队赢了。联合舰队赢在什么地方?首先赢在了对海权(Sea Power)的理解,1890年马汉的名著《海上权力史论》(The Influence of Sea Power Upon History, 1660-1783)出版以后,军令部立即将其译成日文,后又在1896年由海军的水交社正式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