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在今天,他准会被解雇。但在几年前他去世之际,他得到的却是众人的敬仰:40年来他教过的学生和曾经的同事都从全国各地飞回新泽西我的家乡,大家 拖着老乐器一起举办了场音乐会悼念他。我也提着好久都没摸的中提琴参与到其中。那一天,当我们音乐会的幕布升起时,我们所组成的是一支与纽约爱乐乐团 (New York Philharmonic)规模相当的交响乐团。
大家对K先生这位坏脾气故师的真情流露让我震惊。但让我同样震惊的 是他这些学生的成就。有一些人成为了音乐家,但大多数人都在其他领域脱颍而出,像法律界、学术界还有医学界。研究表明,在音乐教育与学术成就之间存在着一 种正相关性。但仅仅只有这些,无法解释我们对一位曾在整个青少年期折磨过我们的老师姗姗来迟的、澎湃的感恩之情。
心 理学家K·安德斯·埃里克森(K. Anders Ericsson)进行的研究表明,要成为某方面真正的专家需要大约一万小时的实践,这一概念因被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Malcolm Gladwell)在其着作《异类》(Outliers)中提及而推广开来,而埃里克森本人也因此名声大噪。但来自同一研究、同样重要却常常被人忽略的结 论是:真正的专家需要老师给出“建设性的、甚至是令人痛苦的反馈”,埃里克森博士在2007年刊发于《哈佛商业评论》(Harvard Business Review)的一篇文章中写到了这一点。他对诸多领域中──从小提琴演奏到外科手术、电脑编程再到国际象棋──数一数二的从业者进行了研究评估。结果发 现,所有这些佼佼者“专门挑选了那些不易动情的导师,这些老师将对他们提出挑战,并促使他们的表现更上一层楼。”
德州农 工大学(Texas A&M University)的威廉·克莱姆(William Klemm)称,美国需要纠正反对记背的偏见。甚至连美国教育部(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都拉响了警铃,他们在2008年的一份报告中斥责美国学校,为学生缺少数学运算流利度(这一概念在报告中提及的次数不少于17次)而 感到悲哀。该报告总结道,学校需要接受令人生畏的“灌输知识与实践练习”的教育之道。
当然 了,我们担心的是:失败将令我们的孩子在精神上受到创伤、使其自尊心尽失。这个想法,又错了。在2006年的一项研究中,鲍林格林州立大学 (Bowling Green State University)的一位研究生追踪调查了31名被要求参加试音并接受排名的俄亥俄州各乐队的学生,结果发现就算是那些排名最低的人“从长期来看,也 并未减少其积极性与自尊心”。该研究得出结论称,教育者在选出赢家和输家时,“无需担忧那些消极影响”。
近 几年,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心理学教授安吉拉·达克沃思(Angela Duckworth)一直在对拼字比赛的冠军得主、常青藤盟校的本科生及美国西点军事学院(U.S. Military Academy in West Point)的学员进行研究──总共超过2,800名研究对象。在他们的身上,她发现坚忍不拔──这里指对长期目标的激情和坚持──是成功的最佳先兆。事 实上,坚韧通常都与天分无关,甚至与其呈负相关。
纽 约州立大学水牛城分校(University at Buffalo)2011年的一份研究发现,童年时期适度的压力有助于增强人们乐观的性格。心理学教授马克·D·西里(Mark D. Seery)对健康的本科生进行了压力评估。该评估是基于这些学生在面对37种不同类型的重大负面事件,如家人离世或身患疾病时的表现得出的。然后西里教 授将他们的双手插入冰水当中。与从未感受过压力的人相比,那些已经历过适当数量有压力的事件的学生实际上感受到的痛楚更少。
(李 普曼(Lipman)与梅拉妮·库普钦斯基(Melanie Kupchynsky)合着了《附加条件:一位严师与高期望的礼物》(Strings Attached: One Tough Teacher and the Gift of Great Expectations)一书,该书于10月1日由亥伯龙出版公司(Hyperion)出版。李普曼曾任《华尔街日报》副主编、康泰纳仕(Conde Nast)旗下杂志《Portfolio》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