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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话题:人生的第二个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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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6 05:40:1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知道青春期的孩子难对付,但这篇文章也太惊心动魄了,这位妈妈太紧张了。我自己也是老大是过去式,老二进行时,一度感到是世界末日,一会儿又是柳暗花明。最大的体会是要活在当下,克服恐惧,坚信一切最终都会好起来,还真的就会越来越好了。不过通过这篇,也看看人生百态,或感恩,或为鉴。
文:王艾  
转载自:http://www.worldjournal.com/view ... A0%B4?instance=ddd2
女儿6岁的时候,有一天,我把她送进学校,回家望见镜子裡自己满脸严肃,俨然是一个全身绷紧、时刻待命的赛手,不禁大吃一惊。

人生是一场竞赛,这人人皆知。但很少人意识到:自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在自己的人生赛场之外,又进入了第二个赛场。这时候,有人选择两场竞赛都消极怠工;有人选择两场竞赛都要赢;有人选择放弃一场竞赛,专注另一场竞赛。

跌跌撞撞 随孩子成长

我属于选择最后一种的人,中断自己的竞赛,在第二个赛场上奔跑了16年。这16年裡,我跌跌撞撞、错误百出;屡败屡战、心力交瘁。

最初,我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满怀欣喜地生下女儿,毫无觉察自己已经进入一个新的竞争激烈的赛场。等到发现身旁的参赛者一个个鼓足气力、全力以赴时,才恍然大悟,一身冷汗,这才赶紧装备,一边参赛,一边增添补给。

我也像大多数中国母亲那样,对孩子学习上要求严格,生活上纵容溺爱。这使女儿从小个性强、爱读书,但愿望经常超前自己的能力,又拒绝接受失败,一旦事情做不好,便心烦意乱、喊叫哭泣,闹得全家鸡犬不宁。因此,儘管她从小就学过钢琴、小提琴、吉他、游泳、画画、芭蕾、但全都半途而废。好在女儿学习优异,转战南北,总是捷报频传,因而颇感欣慰。

我让自己成为一隻变色龙,随着女儿的兴趣变化。她喜欢鱼,我便成了养鱼专家;她研究石头,我便成了石头学者;她喜欢鸟,我立刻养鸟,并快速增长各种鸟类知识;她热衷滑雪,我便每年冬天积极策画。

女儿自小娇养,不善交友,经常渴望朋友却动辄得罪朋友。我便每逢节假日向别的家长「租」孩子,尽可能创造机会让女儿学习与他人相处。有一年,学校放春假,我天天揹上水和三明治,领着十几个孩子逛大都会博物馆、水族馆、自然历史博物馆、纽约植物园。儘管自己专业荒废,只要看着女儿与朋友们一起说笑,便心满意足。

女儿叛逆期 我苦寻对策

不料女儿到13岁时,突然变得注重打扮,厌恶学习,憎恨学校,心情沮丧暴躁;因脸上出青春痘,因没有朋友,因没有一双蓝眼睛,因体育课不会在平衡木上做体操,不会弹琴画画,没有送她学习当模特儿等,对我怒目相视、恶声恶气。她在学校拒绝上课,任意迟到,学习成绩急遽下降。我毫无准备,心碎欲绝,四处打听求救,但众说纷纭、见解各异。那些日子,我由一个长期被视为楷模的母亲,变成了一个失败的母亲;由经常被请到学校接受赞扬,变成一次次被叫到学校听取抱怨警告。我不停地哭泣,不停地自责,不停地在校长、心理医生、朋友面前解释辩白、接受批评。

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跪地祷告,求神赐给力量,重新稳住脚步,开始磨刀擦枪,购买新式武器,设计新的竞赛策略,以一副崭新面孔又进入赛场。

我相信该管的就是要管,是对的就要坚持。我向孩子明确告知一系列规矩及惩罚措施。孩子一旦违规,坚持不争吵、只惩罚的政策;但暗中随时调整惩罚尺度,以帮助孩子改错,又不製造仇恨为原则。同时,我积极与孩子沟通,理解她的困难,给予支持帮助。我从不放过任何与孩子共处的机会。任何时候,不论我正在做甚麽,只要孩子一声召唤,我立刻欣然前往;利用各种话题,在润物细无声当中,尽可能地引导她。在孩子抑鬱愤怒、无法交流的时候,我便一封封信地写给她,一个个道理地给她讲。我坚信女儿的未来在我的手中。我必须像一个在漆黑暗夜狂风巨浪中驾驶小船的舵手,以巨大的毅力、顽强的意志、必胜的信念,拒绝放弃、英勇搏斗。

两年后,女儿终于回头,并且更加出色。

有人会质疑为甚麽父母要这样辛苦插手孩子的竞赛,会举出许多例子证明轻轻鬆鬆养出的孩子也很优秀。我完全同意。我也听说过若干父母全然不管,孩子却极其出色的例子。但我要真诚地说,迄今为止,我从未亲眼看见过任何一个这样的小孩。我猜想,正像人们经常听说有人中乐透那样,幸运的父母必定是有的。我非常羡慕这些父母,但同时承认,我是一个从来没有运气的人。在我一生中,任何事情,只要没有付出巨大努力,必定是以失败告终。同时,话又说回来,我怀疑有谁敢那样大胆,自信一定属于那极少数的幸运者之列?孩子成长是一次性的,万一你错了呢?

还有人质疑,无论是在自己的赛场还是在孩子的赛场,为甚麽一定要赢?不赢就怎麽了?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过一辈子照样快乐。况且,甚麽是赢?怎样才算赢?如何衡量赢?人生如此丰富广阔,学习上的赢并不能保证婚姻上的赢;赢得奥林匹克数学奖并一定就能赢得健康长寿。

我觉得这样的争论没有意义。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是绝对的。你当然可以为自己和孩子设下竞赛标准,然后高枕无忧、怡然自得,但仍然会有很多人坚持另外的标准。正像狐狸可以自己断定葡萄是酸的,因此高傲地拒绝品尝,但这并不妨碍很多其他动物都热爱葡萄,认为其味道芳香甘甜一样。

不少家长同意人生是赛场,也同意孩子出生后进入了一个新的赛场,但却认为这个新赛场只是孩子的赛场,与自己无关;虽然生了孩子,依然只继续专注自己的人生。我经常看见很多非洲裔、墨西哥裔的母亲打扮得花枝招展,长时间推着孩子在服装店裡转,不厌其烦地试穿每一件衣服;或者坐在餐馆裡打手机,与朋友说笑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那些孩子却孤单无聊地坐在小车内,表情麻木漠然、鬱鬱寡欢。可以想像,在未来,这样的母亲将只会把孩子独自留在赛场裡,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

也有家长愿意帮助孩子在赛场上获胜,但却认为只要自己赢了,孩子也就会赢,因而虽然望子成龙,却更专心自己的赛场,把孩子单独留在赛场上,平时不闻不问,只是一看到孩子竞赛成绩不佳便立刻暴跳如雷。

还有另外一种家长。他们未雨绸缪、有备而生。他们既要在自己人生赛场上当赢家,也要让孩子成为赛场上的胜者。他们的孩子出生在最合适的医院,请最合适的保母,该入学时,送进最好的私校。我女儿学校在八年级结束时,几乎一半的同学都转学离去。我当时很惊讶。这是全美国最好的中学,又都只有极少的孩子,怎会捨得?后来才明白,那些家长先知先觉,知道随着孩子进入青春期,家长与孩子的蜜月便告终结。为了不伤彼此感情,不影响彼此的竞赛,将孩子纷纷送入最好的寄宿学校去了。

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孩子出自一个管教严厉,父母二人都全身心参加竞赛的家庭。这是一个韩国人家庭。父亲在法拉盛一家韩国报社做广告工作,母亲在家当家庭主妇。他们家一女一儿,十分贫穷,来美国20年,仍是租住房子。他们住在治安很不好的布朗士地区。家裡没有电视,没有床,只有床垫,但摆满了书架和各种乐器。

在这个家庭裡,父亲永远像一个作战将军,运筹帷幄,身先士卒,事事要求完美。母亲是高级军官,严格执行父亲的命令。孩子们绝对服从。

周末,这家人从不睡懒觉,而是在父亲的率领下出去打球爬山、练琴、进曼哈顿看博物馆、看展览,去图书馆读书。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才放鬆嬉戏。两个孩子学习成绩优异。女儿考上全美国最好的私校之一,男孩考上全美国最好的私立男校。学校学费共8万美金一年,但这两个孩子拿的是全额奖学金。孩子们会打各种球,会拉各种琴,滑雪游泳无一不精,参加表演比赛获奖不计其数。两人都活泼可爱,有礼,人见人爱。

每次看见这两个孩子,我都禁不住对他们父母的巨大付出、以身作则深深赞叹。

但即使这样的家庭也非一帆风顺。那位母亲有一次偶然向我透露,她的丈夫曾在暴怒之中,砸烂过孩子的两把小提琴。

我家公寓的看楼人是个罗马尼亚人。他的妻子吸菸喝酒,广泛交友,溺爱女儿,对其放任自流。女儿14岁时告诉母亲自己怀孕,男方是一个黑人少年。母亲顿时发疯,要带女儿去堕胎,却遭女儿拒绝。女儿并电致911。几分钟后,五个高大魁梧、全副武装的警察来敲门,警告看楼人妻子不得强迫女儿堕胎,否则将立刻逮捕她。

第二天,我见到看楼人时,他脸色苍白,一边低声讲述事情经过,一边眼圈泛红,最后频频摇头,诅咒美国式权利。

后来那女孩辍学,生了一个黑男孩;不久,又与另一个黑男孩生了一个黑女孩。18岁时,这女孩与她的孩子们住进妇女收容所;凡打电话回家,就是要钱。

我认识的另一个家庭是住在豪宅裡的中国人。父亲是位着名牙医,母亲是个名牌鞋店主管。母亲管孩子很严,要求孩子在赛场必须成绩优秀。她从不许女儿赴同学生日聚会,不许在别的女生家过夜。女儿一直很听话,学习也很好;但到15岁时,突然开始反叛,对母亲的清规戒律以死抗争。母亲被吓坏了,宣布一切都不再管,完全听之任之。女儿于是每天在网上聊天至凌晨3点才睡,早上10点才起,天天迟到,成绩一落千丈。12年级时,她由于GPA成绩太差,无法报考任何像样的大学。

还有一对住在我家附近的台湾夫妇,他们有一个英俊漂亮的男孩。男孩父亲在华尔街工作,早出晚归;母亲在家带孩子。男孩母亲长得小巧玲珑、颇有姿色,为人也十分有礼。但她沉溺港台韩爱情电视连续剧,每天在家不间歇地看。儿子放学回家,她略供餐饮后,便一面要求儿子专心读书,好好做家庭作业,一面自己继续看电视剧,并总是被剧情感动得痛哭流涕。

这个男孩后来变成一个有名的坏孩子,不学习,没礼貌,无人能管教。由于太过调皮捣蛋,影响同班学生学习,校长只好屡屡将他押送到高年级教室内面壁受罚。

经历成长风暴 步步惊心

以前,不知道养孩子这般艰难。我的一个女友嫁给一个警察局的警官。警官人高马大、一表人才。但当他得知妻子怀孕后,竟不能接受,以致精神崩溃、无法上班,直到看了半年多心理医生才渐渐恢复。当女友告诉我这件事时,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嘲笑这位美国警察也太神经脆弱。16年后,在我自己经历了可怕的孩子成长的风暴,度过了一个个不眠之夜之后,才明白那位警官的恐惧是多麽真实。

如今,每当在街上遇到抱着小孩的母亲,我就情不自禁地感到紧张。看着母亲,我担忧她任重道远、前途叵测;看着孩子,我知道她(他)的一切都掌握在母亲手中;母亲的能力以及参赛程度决定着这个孩子的命运。

每当看见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望着她失血的嘴唇,满足的微笑,我也都在心中默默地说:母亲,欢迎进入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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