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天才2年把公司干到300亿，骄奢淫逸1年后就垮了

马克先生

最近，90后的奇葩创业备受质疑。在美国，也有一个独角兽就死在文化太奇葩上。

　　最近硅谷发明的”独角兽“（估值10亿美元的公司）一词频频受到质疑。

　　估值12亿美元的Fab轰然倒塌；宣称新型血液技术终将改变世界的Theranos已成过街老鼠，从去年年末开始，富达、摩根斯坦利等多家基金开始调低自己所投独角兽公司的估值。美国前15家“独角兽”中，有一半受到影响。其中就包括今天我们要讲的公司Zenefits。Zenefits更惨，估值直接砍半，从45亿美元直接降到了20亿美元。

　　从神童到哈佛退学、从2万美元起家到估值45亿美元（大概300亿人民币），从苦逼创业到被合作伙伴扫地出门，Zenefits创始人帕克·康拉德（Parker Conrad）的经历可谓曲折。

　　Zenefits是一款免费提供给企业使用，提供入职、薪酬管理、医疗保险和员工福利管理等工具，Zenefits通过服务中介获得收入。例如，当医疗保险公司通过Zenefits获得新业务时，该公司将从中提取佣金。

　　投资人们爱死了它的商业模式——免费提供软件，还能赚取利润，Zenefits很快成为硅谷宠儿、媒体竞相报道的传奇创业公司。

　　去年，Zenefits获得由Fidelity Management和私募公司TPG联合领投的5亿美元C轮融资，估值达到45亿美元，大约300亿人民币，成为当年最闪耀的独角兽新星之一，而这距离这家公司创办仅仅两年时间。

　　之后公司开启疯狂招聘模式，从最初的15名员工扩展到2015年初的600名，2015年底员工数已接近1600。在人满为患的旧金山总部，员工往往需要共用一张办公桌。

　　Zenefits曾被福布斯评为2014年最热的创业公司，碾压短租公司Airbnb。

　　哈佛天才的过山车式人生

　　当康拉德在2013年1月成立Zenefits时，他实际上正处于人生的低谷。

　　虽然康拉德足够聪明，但他的高中时候是一个学渣。后来参加了“西屋天才发现”(Westinghouse Talent Search)科学大奖赛。康拉德在神经科学实验室里度过了约2年时间，最后获得了全国第三名的成绩，这次获奖经历帮助他顺利进入哈佛大学。

　　然后，他加入了哈佛大学校报The Harvard Crimson并最终成为该报的总编辑。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这份报纸上。每周工作约70小时，大约一年没有去上课。

　　因为学习成绩太渣，康拉德不得不离开哈佛，当时他的The Harvard Crimson总编的任期还未满。一年后，他重返哈佛大学，直到毕业。

　　之后，他在总部位于美国南加州的生物技术公司Amgen中谋得了一个职位。当时康拉德的职位非常低，但是晋升非常迅速，觉得自己是公司里的大明星，康拉德住的地方距离圣塔莫尼卡的海滩只有两个街区，生活安逸稳定。 这时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并不有趣的玩笑：他被诊断出患有睾丸癌。好在经过半年的治疗康拉德后来痊愈了。

　　苦逼创业,蹭住老年公寓

　　在Amgen公司的工作的他的一个大学室友给他打来电话“我们有一个想法，就是建立一个股票研究方面的Wiki网站，要不要一起做？。

　　康拉德工作开始变得不安和消极，索性所以离开了公司，从洛杉矶搬到了旧金山。由于没有工作，没有钱，他们搬进了加利福尼亚州Walnut Creek一个名叫Rossmoor的退休者社区。他的联合创始人的祖父母在Rossmoor有一套闲置的公寓，所以他们可以在那里免费居住。按规定， 65岁以下的人不允许住在那里，他们每次进出都鬼鬼祟祟的。 “我们在那里住了半年左右，这是我的人生里迄今为止最糟糕的半年。”但我当时觉得我的生命像掉进了悬崖。在圣莫尼卡，我的生活和工作都很好。突然，我住进了老年社区，企图做一件莫名其妙、前途未卜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们创立的公司叫 Wikinvest，后来改名SigFig。在创业过程中，他们感到十分疲惫而紧张，经常面临发不出工资的局面。有两三次，他们想要放弃。他和联合创始人迈克是SigFig的联合CEO。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主意。

　　后来迈克的家人决定为公司注入一大笔资金，条件是迈克必须成为公司唯一的CEO。自此之后，两人的关系开始恶化，没过多久，康拉德被迈克解雇。

　　离开SigFig的那一天，他用微薄的资本创建了Zenefits。他只有大约2万美元积蓄，但他的妻子有工作，只能靠老婆的工资过日子。康拉德某种程度上处于人生的低谷。

　　一个创意缔造独角兽神话

　　虽然创办SigFig的经历很不愉快，但Zenefits的创意缘于SigFig。SigFig在高峰时期也只有大约30名员工，没有专门的人力资源管理人员。

　　而且作为曾经的癌症幸存者，他十分注意购买健康保险。因为他在这方面很在行，员工总是向他请教。

　　“招募到新员工时，有许多行政性的工作需要做。"他说：“大概每月有几个小时需要做这种工作，这几个小时也是我很厌恶的几个小时。”经常是HR不够CEO凑，那时康拉德觉得如果能够将这些事情用网络连接和整合起来，它们就可以自行运转。例如，为新雇员登记保险的唯一途径是传真表格。他不得不去Kinko做这件事情，因为公司没有自己的传真机。

　　为了创办Zenefits，他与很多保险经纪人和其他人员沟通过，试图找出他们为什么要用目前这种方式进行文书工作。这时候，他发现他们都因此赚了很多钱。

　　他灵光乍现，想到“中心辐射（hub and spoke）”的经营模式。Zenefits免费提供服务，但通过出售保险等外部服务收费。

　　“我们的商业模式的独特之处是，如果你能成为枢纽，你就能占据一个强有力的位置，通过向外辐射而赚很多钱。”康拉德这样说。

　　从硅谷传奇到巨星陨落，也死在四个字上：骄奢淫逸

　　在拿到A轮融资仅5个月后，Zenefits又完成了B轮融资，金额达6600万美元。成立仅13个月，已经融资8400万美元，C轮融资中获得了5亿美元投资，从0到估值45亿美元，Zenefits只用了不到2年的时间。

　　但是从去年年末开始，Zenefits的剧情开始急转直下。

　　今年二月份，Zenefits被曝作弊，35岁的联合创始人兼CEO Parker Conrad以遵守监管失败为由被迫辞去职务。由执行主管David Sacks接替CEO一职。

　　Zenefits商业模式本身就是游走在政府监管的 “灰色地带”，比如在加州要想成为健康保险代理人，你需要在州考中至少取得60分才可以拿到执照。但据前员工爆料，在Zenefits中流传着一个笑话，考得太好的都是只会学习的书呆子。即便是销售总监Hazard，也宣称“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 ，这样的价值观指引下，Zenefits很容易出现问题，比如此前有爆料称83%的保险都由无执照业务员卖出，之后该公司便开始接受华盛顿保险监管机构的调查。今年2月，Zenefits第一轮裁员共裁掉250名员工，占员工总数的17%，几乎都是销售人员。本月初，Zenefits开始了又一轮裁员，这轮裁员将会淘汰106个工作岗位，占现有员工总数的9%。其中亚利桑那州的销售办事处将整个被关闭，只留下运营员工。

　　CEO辞职、接二连三的裁员、估值暴跌，这让一家曾经风光无限的创业公司刹那间步入寒冬。比失败更可怕的，是Zenefits正变得不像一家创业公司。

　　作为一家苦逼的创业公司Zenefits算得上异类中的异类。

　　这个公司败在四个字上：骄奢淫逸。

　　Zenefits内部实行派对文化，团队文化也跟不避女性黄段子满天飞的“兄弟会” 差不多，同事们在公司总部的楼梯间里喝酒、抽烟、做爱。。。

　　Zenefits公司存放着大量的酒精饮料，鼓励员工的方法是直接喝酒庆祝，感觉和水泊梁山有点类似。

　　图片来自Zenefits员工instagram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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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nefits最佳销售代表在拉斯维加斯举办了一场“总统狂欢夜”，宴会上不仅有泳池party，还有香槟浴。这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这是一家成立两年多的创业公司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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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重塑公司文化，新上任的CEO向全体员工发送内部邮件，旨在整顿“派对式”的企业文化，以适应该行业严格的监管要求。该公司还要求员工禁止在楼梯间抽烟、喝酒、吃东西或者发生性关系。   

　　

　　“大楼的安全和管理部门通知我们，发现楼梯间有不当使用，包括有烟蒂、装啤酒的塑料杯和几个用过的保险套。 没错，你们没看错，所以请各位别在楼梯间抽烟、喝酒和XXOO，请尊重大楼和公司的政策。”

　　每家公司都是一个生命体，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文化。很难说对错，新CEO禁令发出后，有员工这样说：我当时喜欢的公司文化已经荡然无存了，对Zenefits的员工来讲，我们这个大家庭仿佛已被推倒。但屡次裁员、主管辞职、CEO辞职已经足够说明这样的文化是不合时宜的。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企业文化看似无关痛痒，但是关键时刻成为压死骆驼的一颗稻草。创业是一场马拉松长跑，百米之内无法定输赢，当然也希望这家面对危机的公司能走出阴影，走上理性发展的轨道。

　　Zenefits的故事对广大创业者也是一个提醒：

　　创业维艰，不要装逼，不要作，不要骄奢淫逸！

规规矩矩闷声发大财，对于一个发展不错的创业公司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