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军月刊》-- 巴基斯坦JF-17项目副总监采访实录

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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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的《空军月刊》，对巴基斯坦JF-17项目副总监
AIR CDRE Khalid, 一个经验丰富的F16飞行员，同时也是位于伊斯兰堡巴基斯坦空军司令部和位于Kamra.的巴基斯坦航空工业联合体进行的JF-17项目副总监。

AFM ，Airforces Monthly 英国空军月刊

AFM:很多西方世界的人都认为或者依然认为 JF-17 雷电战斗机最初是成都飞机制造公司研发的FC-1。当中国空军决定不接受它入役之后，看起来，它在经过若干本地改造之后，被提供或者说被塞给了巴基斯坦。这是事实么？或者说，是个错误的认识？

Air Cdre Khalid: 这是个关于雷电战机由来的错误认识。我们需要飞机更换陈旧的J-6/J-7/Q-5机群，同样的包括幻影战斗机，这些飞机开始过时了。由于我们已经研制了像Mushshak这样的轻型教练机以及和中国共同研制了“喀喇昆仑K-8”教练机，我们已经有了工业基础。 我们还能维修和大修我们自己的所有飞机。因此，开发一款符合我们特定需求的战斗机就成了一件合乎逻辑的事儿。我们有足够的知识和能力和中国方面从头联合研制一款战机。因此我们在1999年决定合作并签署了这个项目。合同基于联合设计、联合研发、联合取证。一大批巴基斯坦专家前往中国，两国团队一起工作。第一架原型机非常快速的完成了，从设计图到2003年9月首飞只用了2年半时间。制造了6架原型机用于航电、武器集成、疲劳分析等等方面。在所有雷电战机中，只有头9架是在中国制造并随后飞往巴基斯坦的Kamra工厂，那里是我们巴基斯坦航空联合体的基地所在。雷电战机的巴基斯坦本地制造从一个小批量开始，以便使我们的生产工艺更成熟并评估操作性能和微调战斗机。

AFM:因此，雷电战机的那些参数，包括设计模型和航电都是两国合作的成就而非中国一家的原先设计？总装线在哪儿？生产速度如何？

Air Cdre Khalid:是的，一切都是两国联合团队的成就，雷电战机并不是中国提供给我们一个现成的最终设计。当然，中国是领导方，但我们很快就建立了一些设施和能力来研制和调整我们自己的航电，那将由中巴共同制造。根据最初的合同，巴基斯坦将制造雷电战机的58%，其他42%由成都飞机制造公司和他的供应商制造。首架服役的雷电战机在2007年完成，到2009年我们有10架雷电战机。从那时起，位于巴基斯坦Kamra的总装线的连续生产开始提速。在那里完成所有的飞行测试，而第一个雷电战机中队，第26中队，在2010年5月成型。

AFM:巴基斯坦的Kamra工厂是私营企业还是国有企业？

Air Cdre Khalid:整个项目是巴基斯坦空军司令部由控制的。我是项目的2号人物。我们分派任务给Kamra航空联合体，该公司除了一些直接为我们服务的小工厂之外，主要由巴基斯坦国防部控制。

AFM:巴基斯坦空军最终将拥有多少架JF-17战斗机？F-16C/DBlock-52的引进改变了雷电战机项目？或者导致雷电战机数量的变化？

Air Cdre Khalid:不。F-16C/DBlock-52引进的时候，我们已经拥有2个完整的JF-17中队，第三个正在成型。我们最终将拥有多少架雷电战机很难预言，但我们计划制造150到250架雷电战机，包括出口。总共16到20个中队，巴基斯坦空军则拥有其中7-10个中队。
AFM:你提到雷电战机的飞行测试是在巴基斯坦Kamra工厂完成的。那只是出厂验收？还是说，那承担着不间断的研发工作，就像一个战力评估单位？

Air Cdre Khalid:Kamra工厂的任务是双重的----集成新武器以及验证自主研发航电的实施，因为我们不断地为新批次集成新系统。

AFM:关于航电系统，火控雷达是一个关键的中国部件，是不？是机扫天线么？

Air Cdre Khalid:是的。是KLJ-7V2雷达，但这也是和我们巴基斯坦联合研制的。现在他是机扫雷达，但将为未来的批次提供电扫雷达。这已经在准备了。

AFM:那么，那就不需要使得航电西方化？或者更换某些电子部件？
Air Cdre Khalid:就像我说的，是有一些更换现有雷达和早期告警系统的考虑和方案，但我们现在对于现有中国系统的性能很满意，没有计划用第三国的可选方案来替代。我必须强调，
KG300G早期告警系统（由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生产）是非常强劲和可靠的系统，没必要急切的去更换。

AFM:你对俄罗斯克里莫夫设计局的RD93发动机满意么？未来的批次中是否需要更换发动机？比如用中国贵州黎阳的WS-13或者西方发动机更换？

Air Cdre Khalid:RD93是一款非常强健的发动机。我们曾经连续飞行7000小时没有一个问题。
中国和俄罗斯RD-93设计方已经有可靠的协议来供应足够数量的发动机满足我们的需要，关于未来，是的，将来的改进可能需要更强劲动力的发动机。我们现在很满意RD93，但潜在出口客户可能需要另外一个发动机，比如EJ200，那可是个好发动机。如果客户需要我们的设计但要求用EJ200，我们可以协商。如果你说的中国新发动机可靠和有效，那没问题。
AFM:迪拜航展这里展示的JF-17 是来自Block 1批次中队的战斗机么？

Air Cdre Khalid:是的，来自黑色美洲豹中队

AFM:这个项目将来一共会有多少个批次？

Air Cdre Khalid:目前Block 1批次开始进入最后一段生产。 同时，我们正在讨论未来Block 3批次变化的计划，现在Block 2批次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配置。 Block 3批次现在正在概念设计和任务需求清单的阶段，但在机载系统配置上还未有具体的选择。考虑到我们打算每50架就搞个提升性能的新批次，我们能容易地知道有Block 4批次甚至Block 5批次。每次性能改进都将在下一个新批次来临前准备好。这就是我们的信条。

AFM:Block 1战斗机的日常战斗配置是什么样的？

Air Cdre Khalid:当最初的型号服役的时候，他只能携带PL-5EII格斗弹和油箱，但现在可以携带SD-10中距弹，C-802A反舰导弹，早期预警吊舱、几种普通炸弹和精确制导炸弹。JF-17被赋予快速反应告警的职责。我们能径直起飞和攻击敌人。标准配置情况下，我们携带2枚PL-5EII空空导弹，2枚SD-10空空导弹，以及2个或者3个副油箱。雷电战机可以有能力携带4枚SD-10空空导弹，但我们决定维持现有配置。不管怎样，一个数字式武器界面可以有效利用所有挂架，给予我们很大的武器挂载灵活性。

AFM:你说Kamra工厂测试设施一直在进行武器集成工作。所有你们在迪拜航展上展示在战斗机前的武器都已经集成在战机上了么？你需要中国工厂或者中国工程师来完成这些武器集成工作么？

Air Cdre Khalid:雷电战斗机最初只有基本的武器能力包括格斗弹和中距弹，C802AK反舰弹，500, 1,000 and 2,000磅普通炸弹。第二类，也已经完成集成、测试并且服役的，GPS制导滑翔炸弹，例如雷石-6或者类似的来自巴基斯坦和中国的GPS制导弹药。激光制导武器也已经集成好了。所有的气动集成，飞行测试和投放测试都由我们自己的专家和人员完成，没有任何中国的介入。巴基斯坦可以在世界军火市场上购买一种武器，并且自己集成到JF-17上。
客户自己带来的外国武器？没问题。Kamra工厂会负责把它集成到JF-17上。

AFM:JF-17右侧机翼下展示的大型白色空对地武器模型，迄今为止参数还太简略，你能多说一些么？

Air Cdre Khalid:这是CM-400AKG，一种全新的武器（由中国航天科工设计研发），只在2012年11月的珠海航展上透露过。这是一款已经成熟并通过测试的反舰武器，是JF-17 Block 2批次制式武器的一部分。这不是一种概念武器，它已经服役--------这是一种高速导弹，难以被拦截，以超过4马赫的速度打击目标。它只凭动力冲击就足以摧毁任何高价值目标，比如说，一艘航母。

AFM:据我们了解，巴基斯坦空军正在开始在JF-17上集成一种具有核能力的“雷神”巡航导弹。这是Block 3批次的主要目标么？

Air Cdre Khalid:不。关于“雷神”巡航导弹和H-4制导炸弹，我们主要谈论修改Block 1和Block 2批次我们现有的接线， 我们即将完成或者服役，而不是在将来的Block 3批次修改中。这带来很好的效果，在所有的JF-17上完成这些接线工作。所有后续生产的战斗机从一开始都有这些修改过的集成，而不必再改型，那会导致长期的检修，并降低可用战机数量。

AFM:这是否意味着巴基斯坦空军旧有的核威慑平台--幻影5的终结？

Air Cdre Khalid:并非必然。雷电战机上的“雷神”巡航导弹确实增强了我们的秘密进入能力。
基于巡航导弹的低截面，而且JF-17也确实是更好和更现代化的打击平台，关于这点，我们无需辩论。当JF-17实现了“雷神”巡航导弹的全部操作能力，幻影战斗机所扮演的角色当然就可以落幕了。 但这并不意味幻影战机就能退役了，它们能做的，远不止是只携带“雷神”巡航导弹。

AFM:维护怎么样？你对一切充满自信么？

Air Cdre Khalid:是的，充分自信。当开始维修，巴基斯坦空军有基层运作级、中间级、基地级维修，就像西方世界每个地方一样。由于JF-17是一种新飞机，还没开始基地级维修，但我们正在建立这个。

AFM:在中国的珠海航展上，能看到JF-17和成都J-10一起在天空演练。 JF-17当然是轻型战机，但你认为他能成为空战演习中的优胜者么？一个像J10那么巨大的三角翼或许在亚音速机动中没啥帮助？

Air Cdre Khalid:好的，JF17在航展表演中看起来是比J10更出色，但我知道成都飞机公司的设计者们在JF-17和J10项目上做的一样好。总的来说，J10当然是更强劲的战斗机，但我觉着JF-17赢得了观众，大概是因为我们优秀的飞行驾驶？严肃的说，我们对于不同战斗对抗不同类型的战机的复杂交战脚本有很丰富的经验。在和解放军空军的空战演习中，举个例子，巴基斯坦空军的JF17在多次遭遇战中起飞迎战中国的Su27侧卫战斗机，取得了很好的战果。


AFM:巴基斯坦有可能获得J10的出口型号“FC-20”么？你觉着这会发生么？或许和雷电战机项目的开销差不多？

Air Cdre Khalid:我个人的想法？虽然这是由比我更高层的人来决定的，但是，依我看，FC-20之类的战机不会被巴基斯坦空军引进，至少在中期未来不会。为啥子？巴斯坦空军在组建JF-17中队群中，就在过去的3月，总统扎尔达里给超过30名空军准将、空军上校，空军中校和中队长授衔，奖励他们成功的将雷电战机引入巴基斯坦空军机群。在这个价位上，没有别的计划能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能力。雷电战机已经给我们带来超过1万次出击，接近50架战机已经交付，第三个中队正在组建。由伊尔76提供的空中加油已经完成。于此同时，我们引进了F-16 Block 52，配备古德里奇侦察吊舱。因此，这意味着我们拥有很好的快速战机资产，没有真正的需要去增加第三种战机平台，特别是J10只是我们已经拥有的4代+战斗机。巴基斯坦空军的计划和分析人员应该关心的是未来的第五代战斗机。但是，就像我说的，这事儿已经超乎我的日常事务和职责。

AFM:今年早些时候在巴黎航展，这次在迪拜，中航工业的展台再次展出了一架很大的双座FC-1模型。如你所见，迄今为止，还不需要一款双座机，你喜欢无论如何要一些么？

Air Cdre Khalid:不幸的是，我的想法无足轻重。但是，严肃的说，我能告诉你，我个人觉着JF-17非常容易飞，甚至比F16还容易。因此我们的飞行员不靠双座同型机就能完成训练。
我们设计了模拟逼真的飞行模拟器，包括3个巨大的显示器和全套HOTAS。不是所有型号的战机拥有或者必须拥有它的双座同型机。当然，如果一些客户需要双座同型机，我们就会计划去生产它，就像你在中国展台看到的，在较晚的时候。但是细节问题，你应该向中航工业或者成飞提出，因为这和他们说的FC-1或者枭龙有关。



AFM:你几次提到客户，这给我清晰的印象，你是在这儿向出口市场介绍JF-17。你同意我的说法么？中航工业或者成飞或者中航技对于JF-17的出口事宜有多大的分量？

Air Cdre Khalid:当然，我们在想法出口这个设计。这个项目是巴基斯坦重要的财务投资项目。但出口政策由我们中巴双方联合制定。雷电战机不存在独立的销售和市场营销。对于国际销售，我们和我们的中国朋友有联合的销售和市场营销团队。这不意味着我们需要每次会谈都坐在一起，但中国方面总是知道我们在谈的内容，我们也都知道他们在谈的情况。我们离不开他们的支持，他们也离不开我们的支持。但我们向客户出售这款战机，客户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武器和航电。然后我们中巴双方一起决定如何来应对这样或者那样的需求。如果我们能或者决心或者应对了各种各样，“必须”，“应该”的条件之后，我们就能准备好一份合同了。

AFM:我听说你的雷电战机在阿根廷、阿塞拜疆，埃及，塞尔维亚，委瑞内拉和类似的出口市场曾经被提及过。我记得你去年三月接受过克罗地亚的专访。你是特别针对不结盟国家来推销？还是对整个地区，比如中东这儿？

Air Cdre Khalid(笑): 你的工作令人钦佩！是的，这些都是潜在市场，他们对我们表达了对雷电战机的兴趣。巴基斯坦也在一些阿拉伯国家中寻找出口订单，推销这款负担得起的、便宜的选择，单价低于3000万美元级别的战机。2012年我们把战机带到范堡罗、珠海航展，以及土耳其空军纪念日活动。我相信我们还会去2015年的巴黎航展。有几个国家对JF-17有兴趣，不过还没下达任何订单。我想这很大程度是由于中东目前的骚乱，有几个国家的采购计划因此中断。不过，我们认为这只是暂时的挫折。我们需要向市场进一步展示雷电战机和它的四余度电传系统有多可靠和安全。我们在战斗出击中只损失了一架战机，由于飞行员的错误。


AFM:总的来说，这意味着你预见到雷电战机在巴基斯坦和海外的光明前景？

Air Cdre Khalid:当然！JF-17步入正轨，并在未来的几十年内成为巴基斯坦空军的骨干力量，这是我们国家的骄傲。我们一开始谈到F-16，看看从它1976年作为一款轻型战斗机研发并首飞，已经过了多长时间？比较而言，雷电战机项目正处在它的整个预期使用周期的起点，如果你愿意，我们大概可以说，是处于类似F16的70年代。因此我们乐意看到这款战机将有相当多的改进，看看土耳其在过去几十年内用了多少时间改进他们的F-4和F-5机群。不过，不像他们，我们自己拥有JF-17的全部源代码，并且有很大的自由去研发和尝试新东西。建议的改进将是一个宏大的规模。JF-17将会像F-16那样飞行和表演，当它配备最新航电和西方武器，巴基斯坦空军创造的这款战斗机将不逊色于最新型的美国战机。我坚信，雷电战机将有一个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