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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把150万拆迁款全给了弟弟,我断了给家里的生活费,春节我妈打来电话:你侄子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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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 天前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源: 可乐姐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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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窗外飘着零星的小雪,屋里却比外面还冷。暖气片只是温温的,省电嘛。李默把最后一件衬衫叠好,塞进那个用了快十年的行李箱里。

箱子轮子有点坏了,拉起来总往一边歪。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房东发来的信息,提醒他下个月五号之前交下一季度的房租。他瞥了一眼,没回。

手指划开屏幕,朋友圈里,弟弟李辉刚发了一组九宫格照片。背景是崭新的大客厅,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中间是李辉一家三口,围着中间一个大蛋糕,爸和妈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配文是:“乔迁新居+宝贝儿子生日,双喜临门!感谢老爸老妈的大红包,爱你们!” 李默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半天没动。那套新房子,他知道,就是用老家那套老宅的拆迁款买的。一百五十万,一分不少,全进了弟弟的账户。

没人跟他提过一个字,他还是从亲戚那里旁敲侧击听来的。心口那儿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喘不上气。他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能浇灭心里那点烧着的火苗。算了,不想了。年总还是要过的。他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火车上人挤人,空气浑浊得像个罐头。李默缩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飞快倒退的、灰蒙蒙的田野。对面坐着一家子,小孩吵着要吃泡面,妈妈一边哄一边从大包里翻出碗筷,爸爸则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很普通的场景,李默却看得有些出神。他想起小时候,家里穷,过年买件新衣服都是大事。

通常只有弟弟有份,他穿的基本都是亲戚家孩子穿剩的。妈总说:“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这句话,他听了三十年。让玩具,让零食,让上学机会,现在,让的是整整一百五十万。他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可

耳朵里还是能听到那一家子的欢声笑语,还有火车规律的“哐当”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心坎上。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年三十下午。还是那个老旧的小区,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霉味。他敲了敲门,是妈开的门。妈看到他,脸上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很快就淡了。“回来了?快进来,外面冷。” 说完就转身往厨房走,“正忙着呢,你弟他们晚上过来吃饭,你爸去接你侄子去了。” 李默“嗯”了一声,把行李箱放在玄关角落。

家里还是老样子,家具旧了,墙皮也有些脱落。但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糖果和干果,比往年似乎还要丰盛些。看来弟弟一家过来,待遇就是不一样。

爸带着小侄子磊磊回来了。磊磊一进门就嚷嚷:“奶奶,我的新玩具呢?爸爸说给我买了个大的!” 妈赶紧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哎呦,宝贝孙子回来了!玩具在屋里呢,奶奶给你拿去。” 爸看到李默,点了点头,“回来了。” 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

李默站在那里,像个外人。他走到厨房门口,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妈,要我做点什么吗?”

妈头也没抬,正在切肉,“不用不用,你歇着吧,别添乱。你弟媳妇口味挑,这菜我得自己弄。”

李默的手缩了回来。他回到自己以前住的那个小房间。房间显然很久没人住了,堆了些杂物,床上铺着干净的旧床单,但一股樟脑丸的味道。书桌上还放着他高中时的课本,落满了灰。他坐在床边,听着外面厨房里传来的炒菜声,电视里的喧闹声,还有磊磊玩玩具的笑声。这个家,热闹是他们的。那种熟悉的、被排除在外的隔膜感,又一次清晰地将他包裹。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倒是很热闹。大圆桌上摆满了菜,中间是个热气腾腾的火锅。李辉和媳妇王丽坐在爸妈旁边,不停地给二老夹菜。磊磊坐在儿童椅上,啃着鸡腿。李默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默默地吃着饭。

“爸,妈,尝尝这个虾,我专门挑的,新鲜。” 李辉夹起一只大虾放到妈碗里。

妈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小辉就是孝顺。”

王丽也笑着说:“妈,您做饭辛苦了。等过了年,接您去我们新家住几天,享享福。”

“哎,好,好。” 妈连连点头。

爸喝了一口酒,看着李辉,“小辉啊,新公司那边怎么样?顺不顺利?”

“挺好的爸,刚开始嘛,累是累了点,但前景不错。等业务稳定了,收入还能翻一番。” 李辉意气风发地说。

这时,王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李默,“对了哥,听说你最近工作也挺忙的?这次能休几天假啊?”

李默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嗯,忙。休到初七。”

“哦,那也挺好。” 王丽顿了顿,语气随意地接了一句,“还是在外企好啊,稳定。不像我们家李辉,自己创业,风险大,前期投入也大,要不是爸妈支持,我们还真不敢迈这一步。”

饭桌上安静了一瞬。妈赶紧打圆场,“吃饭吃饭,菜都凉了。小默,你也多吃点。” 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李默碗里。





李默看着碗里的青菜,又看了看对面其乐融融的那一家三口,还有满脸欣慰的父母。他放下筷子,觉得胃里有点堵。“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他起身,离开了饭桌。身后传来妈小声的嘀咕:“这孩子,大过年的,又闹什么脾气……”

他走到阳台上,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楼下有小孩在放烟花,短暂的亮光划破夜空,很快又熄灭。屋里推杯换盏的声音隐隐传来,夹杂着磊雀的笑声。他点了一根烟,烟雾在寒冷的空气里迅速散开。一百五十万。他们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甚至没有一个人觉得应该跟他解释一句。仿佛他李默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弟弟的成功和幸福。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灭,就像他心里那点不甘和委屈,微弱,却顽固地燃烧着。

年初二,按照惯例,是去大舅家拜年。大舅家条件不错,住着宽敞的楼房。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更是热闹。亲戚们围坐在一起,话题自然离不开各家的情况。焦点很快又集中到了李辉身上。

“小辉现在可是出息了,买了那么大的房子!”

“是啊,听说还是全款买的?真厉害!”

“大哥大嫂有福气啊,以后就等着享清福吧。”

李辉谦虚地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都是爸妈支持,不然哪买得起。”

爸妈坐在一边,脸上洋溢着骄傲和满足。这时,一个不太熟的远房表婶看向李默,问道:“小默也不错啊,在大城市工作,工资肯定很高吧?每个月给你爸妈多少生活费啊?”

这话一问出来,热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了不少。好多道目光都落在了李默身上。妈脸上有点不自然,抢着说:“小默也挺孝顺的,每个月都给我们打钱。”

表婶笑着说:“我就说嘛,养儿子都一样孝顺。现在小辉房子也买了,小默你什么时候也在城里买套房,把你爸妈接过去住住?”

李默感觉血一下子涌到了脸上。他能感觉到爸妈和弟弟弟媳的目光,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压力。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清楚地知道,以他现在的收入,想在大城市买房,简直是天方夜谭。而那笔原本可以改变他境况的拆迁款,已经变成了弟弟家客厅里那盏刺眼的水晶灯。

“他……他工作忙,暂时不考虑这个。” 爸在一旁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开了。

但那一刻的尴尬和屈辱,像一根针,深深地扎进了李默的心里。他坐在角落里,看着被众星捧月般的弟弟,看着父母那与有荣焉的神情,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借口去洗手间,躲进了厕所。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大口喘着气。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拍打着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因为一种积压了太久太久的委屈和不公。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这个家里,他的付出和牺牲,从来都是理所当然,而他的需求和感受,却永远可以被忽略不计。

拜年回来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李默话更少了,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那个小房间里。爸妈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但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拆迁款的事。仿佛那是一个禁忌话题,只要不提,就可以当它不存在。

年初五晚上,李默正在房间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回城。妈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小默,吃点水果。”

“放那儿吧,妈。” 李默没抬头。

妈把水果放在桌上,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那儿,搓了搓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小默,妈知道……拆迁款的事,你心里有想法。”

李默动作停了一下,没说话。

妈叹了口气,“你也别怪你爸。你弟的情况你也知道,他媳妇家那边要求高,没个房子,当初结婚都难。你不一样,你在大城市,工作好,有本事,靠自己也能行。你爸也是想着,先紧着困难的帮衬……”

“妈。” 李默打断了她,声音很平静,“我没有怪谁。钱是爸的,他愿意给谁,是他的自由。”

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平静。“你……你能这么想就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弟那边刚起步,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你当哥的,能帮衬也多帮衬点……”

李默抬起头,看着母亲那张布满皱纹、带着恳求的脸。曾几何时,这张脸是他最温暖的依靠。可现在,他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直到这个时候,母亲心里想的,依然是让他继续“帮衬”弟弟。

“妈,我累了,想休息了。” 李默转过身,继续收拾行李。

妈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李默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也“咔哒”一声,关上了。之前所有的犹豫、纠结、还有那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期待,都彻底消失了。他拉好行李箱的拉链,动作干脆利落。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回到工作的城市,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但李默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每个月准时给家里打生活费。一开始,妈打过两次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是不是工作太忙忘记了。李默只是含糊地应付过去,说最近开销大,手头紧。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多说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二年春天。李默依旧没有给家里打钱。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孤岛,上班拼命工作,下班就回家,几乎断绝了所有不必要的社交。他银行账户里的数字,终于开始缓慢地增长。他换了个离公司更近、条件也稍好一点的出租屋。虽然还是不大,但至少暖气是足的。他甚至还报了一个职业提升的培训班,利用周末时间给自己充电。他很少再主动给家里打电话,偶尔父母打来,他也只是简单说几句近况,然后就借口工作忙挂断。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弟弟一家如何风光、侄子如何可爱的消息。他需要时间和空间,来舔舐自己的伤口,来重新积攒力量。

他意识到,过去那种无条件的付出和顺从,换来的不是尊重和关爱,而是变本加厉的索取和忽视。是时候为自己活了。

五一劳动节假期,李默没有回家,而是选择了一个人短途旅行。在一个古镇的青石板路上,他漫无目的地走着。阳光很好,洒在古老的建筑上,有种宁静的美。路过一个旧书摊,他无意中瞥见一本泛黄的、没有封面的旧书。鬼使神差地,他花五块钱买了下来。晚上在客栈里,他随手翻看着。书的内容很杂,像是某种笔记。翻到中间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清晰工整起来,记录的是一些关于民间借贷、合同陷阱、以及如何利用法律漏洞追讨债务的案例和分析。笔迹锐利,分析一针见血,透着一股冷静甚至冷酷的味道。李默本是学金融出身,看着这些案例,竟觉得十分精彩。他看得入了迷,直到深夜。

在书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对折的、已经发脆的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力透纸背:“世人皆欺软怕硬,恩情易忘,亏欠难偿。欲护己身,必先立威,威立于规则与实力,而非忍让与乞怜。”

这段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李默心中积郁已久的迷雾。他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是啊,他过去一直试图用“好儿子”、“好哥哥”的身份去换取公平和亲情,结果却是一败涂地。他错把忍让当成了美德,错把乞怜当作了维系关系的纽带。真正的尊重,来自于实力,来自于清晰的边界和不容侵犯的原则。他看着那张纸条,心里某个沉睡已久的东西,终于苏醒了。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冷静的、近乎冷酷的决心。他要改变,不仅仅是为了争一口气,更是为了找回那个被压抑、被忽视了的自己。

从那天起,李默变得更加沉默,但也更加专注。他不再为家庭的冷遇而自怨自艾,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自我提升上。他研究那本旧书里的案例,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开始有意识地搜集和整理信息。他要知道,那笔拆迁款,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他给老家的朋友、同学打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拆迁政策。他查阅相关的法律法规。过程很缓慢,也很艰难,但他很有耐心。他就像一个潜伏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机会终于来了。夏天的时候,一个和老邻居家孩子熟识的同学来他所在的城市出差,一起吃饭。酒过三巡,同学聊起老家的事,顺口提到:“说起来,你们家那老宅拆迁,当时还挺波折的。你爸为了能多拿点补偿,好像还托了关系,走了点特殊流程,把户口本上的人都算成了安置对象,才凑够了那个数。这事当时好像还挺麻烦的,你爸没跟你提过?”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哦?是嘛,我爸没细说。可能觉得没什么吧。”

同学摇摇头,“那可不容易。不过好在办成了,你弟这下可舒服了。”

李默笑了笑,没再接话。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安置对象?户口本上的人?那套老宅的宅基地使用权人,明明是父亲的名字,但户口本上,当时还有谁?他,李默!也就是说,那笔一百五十万的补偿款里,有相当一部分,是基于他的户籍身份才获得的!父亲利用了他的户口名额,拿到了更多的钱,然后,转身就把所有的钱,一分不剩地全都给了弟弟!

这个发现,让李默先是感到一阵冰冷的荒谬,随即,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升起。这已经不仅仅是偏心了,这甚至可能涉及到了欺诈,侵犯了他的合法权益!过去所有的委屈和隐忍,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实实在在的法律依据和反击的底气。他不再是一个只能被动承受的家庭牺牲品,他成了一个权益被侵害的、有理由追索的当事人。

他没有立刻发作。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他开始更加系统地搜集资料,咨询律师朋友(以假设案例的方式),了解关于农村宅基地拆迁补偿、共同安置人口权益分割的相关法律规定和判例。他甚至还想办法弄到了当时拆迁补偿协议的复印件(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证据链越来越清晰。他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握住了一张王牌。但他还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他要的不是吵闹,而是一击必杀,要让他们彻底明白,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年底。李默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凭借出色的业绩和不断精进的专业能力,他升了职,加了薪,收入几乎翻了一倍。他搬进了一个更宽敞明亮的公寓,虽然还是租的,但生活品质提升了不少。他整个人也变得自信、沉稳了许多。他依然没有给家里打钱,和家里的联系也仅限于偶尔几个不痛不痒的电话。父母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冷淡”,很少再主动联系他。关于弟弟一家的消息,他都是从朋友圈或者亲戚那里零星看到的:李辉的公司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难,新车卖了;王丽好像辞了职,在家专门带孩子;爸妈好像经常往弟弟家跑,帮忙照顾孩子,贴补家用。李默看着这些消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看来,那一百五十万,也经不起这么坐吃山空。

腊月二十四,小年。李默正在公司加班,准备节前最后的工作。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妈”。他看着那个闪烁的名字,嘴角泛起一丝冷意。等了这么久,鱼儿终于要上钩了。他让电话响了几声,才不慌不忙地接起来。

“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亲热和不易察觉的焦急:“小默啊,还在忙呢?吃饭了吗?”

“嗯,在加班。吃过了。” 李默的声音很平淡。

“哦,那就好……那个,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票买好了吗?”

“今年项目紧,可能回不去了。年三十还得值班。”

“啊?又不回来了?” 母亲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失望和不满,“去年你就没回来,这都两年了!大过年的,一家人团团圆圆多好……”

李默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母亲絮叨了一会儿,见李默没什么反应,话锋一转,终于切入了正题:“小默啊,妈给你打电话,是有个事……你侄子磊磊,明年要上小学了。你弟他们不是买了那个学区房嘛,本来以为是好事,可那是个私立学校,学费特别贵,一年要好几万。你弟今年生意不太好,资金周转有点困难……你看,你能不能……先借两万块钱给你侄子交学费?就当是当大伯的一点心意。”

母亲说得小心翼翼,带着恳求。若是以前,李默可能心一软,就答应了。但现在,他只觉得可笑。他们花了一百五十万,却连孩子两万块的学费都拿不出来了?还要来找这个被他们榨干了一切、连合法权益都被侵占了的“哥哥”来借?

李默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城市的霓虹闪烁。电话那头,母亲还在絮絮叨叨:“……磊磊可聪明了,老师都说他是上重点的苗子。不能耽误了孩子啊……你就帮帮忙,等过了年你弟资金周转开了,就还你……”

李默深吸一口气,用极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语气,打断了她:

“妈,磊磊上学的钱,你们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李默停顿了两秒,仿佛在回忆什么,然后继续用那种不紧不慢的语调说:

“哦,对了,那一百五十万,是给我弟买房子和创业用的。那这样吧,你们先从那一百五十万里,拿出两万块给磊磊交学费。要是不够,不是还有房子吗?把房子卖了,钱应该就够了。”

他说完了。电话那头,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母亲,以及很可能就坐在旁边旁听的父亲和弟弟,脸上会是怎样一副震惊、错愕、继而面红耳赤的表情。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子、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轻飘飘的两句话,像两记无声的惊雷,炸响在他们精心维持的、看似和睦实则自私的家庭格局之上。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电话那头才传来母亲有些慌乱、语无伦次的声音:“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那钱……那钱是……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啊……”

“妈,” 李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淡,“我还在加班,先挂了。新年快乐。”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争吵,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他知道,这种极致的冷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愤怒,都更具杀伤力。他放下手机,感觉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被移开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感,涌遍全身。

春节假期,李默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他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开了一瓶不错的红酒,坐在新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绽放的烟花。城市很空旷,也很安静。他没有感到孤独,反而享受这份难得的清净和自由。期间,父亲破天荒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语气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含糊地问了问他的近况,叮嘱他一个人在外注意身体。李默客气地回应着,疏离而礼貌。弟弟李辉,则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联系列表里,朋友圈也对他不可见了。李默无所谓地笑了笑。

年后的某一天,李默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委托的那位律师朋友打来的。律师告诉他,基于他提供的证据,从法律角度看,他主张分割那笔拆迁款中属于其个人安置补偿份额的部分,胜诉的可能性非常大。律师问他,是否决定正式启动法律程序。

李默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想了想,说:“暂时不用了。先发一封律师函过去吧,措辞严谨一些,把利害关系讲清楚就行。”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那点钱。他想要的是公平,是承认,是界限。律师函,只是一个宣告,宣告那个可以随意被索取、被忽视的李默,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他将只为自己而活。

又过了几个月,春天真的来了。李默利用年假,去了一直想去的海边。海风拂面,波涛阵阵。他赤脚走在沙滩上,感受着沙子的温热和海水的清凉。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日出的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配任何文字。阳光洒在海面上,金光闪闪,充满了希望。

很快,他收到了几个赞和评论,有同事的,有朋友的,都是真诚的祝福。其中,还有一条来自那位曾经提醒过他的同学:“哇,景色真棒!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啊!”

李默笑了笑,回复了一个笑脸。

是的,他过得不错。他靠自己的努力,赢得了尊重和更好的生活。他不再被所谓的“家庭责任”绑架,学会了爱自己,也学会了如何正确地爱值得爱的人。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他都有能力,也有勇气,去面对,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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