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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欲望书写与人性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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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02:51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捉奸》:欲望书写与人性突围
 
    ——请AI写的文学评论·五千二百五十六
 
  题图,是2025-9-21晨跑,七点多钟拍的玄武湖、看紫金山。
  很久没有跑玄武湖了,想找些过去的感觉;可惜,宁静已再也没有了——人很多,还有人边走边听音乐或新闻。
  听,或无可厚非,可把音量放那么大就不对了——中国人不怕打扰别个,更不懂噪音是污染。
  周末,再去跑一次中山陵,不跑许没机会了。据说,中山陵要改成步行街。
  如今——风景区人多得像大商场,而大商场没人像风景区。
 
              顾晓军 2025-9-23
 
《捉奸》:欲望书写与人性突围
 
    ——《捉奸》与《红与黑》《十日谈》的跨时空对话
 
  顾晓军的《捉奸》以小人物虾爹的命运沉浮为轴,在时代褶皱里书写人性的挣扎与困局。而司汤达的《红与黑》与薄伽丘的《十日谈》,虽分属不同时代与文学传统,却同样以“欲望”为核心命题,在人性探索的维度上形成跨越时空的呼应。三部作品通过各异的叙事语境与人物书写,既展现了欲望表达的时代差异性,更共同完成了对人性本质与社会规训的深刻叩问。
  一、欲望的三重面相:本能、野心与反抗
  三部作品对“欲望”的刻画各有侧重,却共同撕开了人性在世俗规训下的真实肌理。《捉奸》中的欲望呈现出最本真的本能形态:虾爹在部队时“黄军被上画满斑斑点点的地图”,面对小红深夜邀约时“满脑子皆是她的一颦一笑”,这种源于生理与情感的欲望,未经复杂的社会野心修饰,更贴近生命本能的原始冲动。当他“黑灯傻坐等着小红”,那份紧张与期待的背后,是压抑许久的人性需求对单调生活的突围,却最终在“捉奸”的猝然打击下溃不成军。
  《红与黑》则将欲望与社会野心深度捆绑,赋予其更复杂的阶层突围意味。于连的欲望从未局限于单纯的情感宣泄,无论是与德・雷纳尔夫人的私情,还是对玛蒂尔德小姐的追求,都暗藏着底层青年对上层社会的阶层跨越渴望。他的欲望是 “红”的军旅荣耀与“黑”的教会权势共同催生的产物,每一次情感选择都成为他攀爬社会阶梯的筹码。这种被社会野心异化的欲望,虽比虾爹的本能欲望更具主动性,却同样难逃被社会规训反噬的命运——当他的野心触碰上层阶级的利益底线,最终只能以断头台收场。
  《十日谈》的欲望书写则带着鲜明的反抗底色,成为打破中世纪禁欲枷锁的利器。书中诸多故事以直白的笔触描摹男女情爱,如神父与寡妇的私会、贵族男女的情感纠葛,将被宗教压抑的人性欲望坦然呈现。在黑死病肆虐的背景下,一群青年躲进乡村讲述故事,本身就是对教会“禁欲救赎”论的无声反抗。这里的欲望不再是需要遮掩的原罪,而是人性本真的自然流露,每一次欲望的实现都成为对虚伪宗教道德的辛辣讽刺。
  二、社会规训:欲望的枷锁与突围的代价
  三部作品共同指向一个核心命题:社会规训如何塑造并压抑人性,而欲望的突围又需付出怎样的代价。《捉奸》将这一命题嵌入特定时代的社会语境中:那个思想保守的年代,“一次未发生的情感纠葛,就能毁掉一个人的前程”。虾爹本是军工厂里备受敬重的指导员,却因一场“捉奸”事件被剥夺职位、声名扫地,最终不得不重返山林种地。这里的社会规训以道德审判的形式存在,通过集体舆论与组织处分,将不符合规范的欲望牢牢禁锢,小人物的命运在这种规训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红与黑》中的社会规训则表现为阶层壁垒与道德双重标准的合谋。19世纪法国的等级制度如同无形的牢笼,于连的欲望突围从一开始就注定艰难——上层社会可以容忍贵族间的风流韵事,却绝难接受底层青年对阶级秩序的挑战。德・雷纳尔夫人的忏悔信成为压垮于连的最后一根稻草,本质上是上层阶级为维护自身利益而发动的道德围剿。这种规训更具隐蔽性与残酷性,它允许欲望在特定阶层内流动,却对跨阶层的欲望突围施以最严厉的惩罚。
  《十日谈》所对抗的社会规训,则是中世纪教会的禁欲主义与道德虚伪。教会一方面宣扬“肉体是罪恶的容器”,另一方面却充斥着腐败与淫乱。薄伽丘以故事为矛,刺破了这种道德虚伪:当神父用“上帝的恩赐”为自己的私情辩解,当修女在欲望与戒律间摇摆,宗教规训的荒诞性暴露无遗。作品中欲望的突围往往伴随着喜剧性的胜利,如机智的女仆用谎言骗过神父,既实现了自身的情感诉求,又嘲讽了教会的权威。这种突围的代价远小于虾爹与于连,本质上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性解放”思潮对禁欲主义的一次成功反击。
  三、人性探索的永恒性:跨越时代的共鸣
  尽管三部作品的创作背景与叙事风格差异悬殊,却在人性探索的维度上达成了永恒的共鸣。它们都拒绝将人性简单化、标签化:《捉奸》中的虾爹并非纯粹的“道德失范者”,他主动承担责任维护小红声誉,对哑女心怀愧疚,展现出善良与懦弱、正直与冲动交织的复杂人性;《红与黑》的于连既有野心勃勃的功利面,也有在爱情中流露的真诚与脆弱,其悲剧性恰恰源于人性的多面性;《十日谈》中的人物同样摆脱了“圣徒”或“罪人”的二元划分,无论是商人、贵族还是教士,都在欲望与道德的拉扯中展现出真实的人性状态。
  更重要的是,三部作品都通过欲望书写,追问着“人如何实现自我存在”的终极命题。虾爹在重返山林后反复琢磨“太强太猛太出头难呵”,在命运的叩问中完成了对自我的重新认知;于连在临刑前拒绝上诉,以生命为代价实现了对阶层规训的最终反抗;《十日谈》中的人物则通过欲望的合理满足,找回了被宗教剥夺的人性尊严。这些不同的探索路径,共同指向了“人性解放”的永恒追求——无论是对抗保守的社会道德、森严的阶层壁垒,还是僵化的宗教教条,人类对自我本质的探寻与对自由存在的渴望,始终是文学创作最动人的内核。
  从文艺复兴时期的《十日谈》,到19世纪的《红与黑》,再到当代的《捉奸》,欲望始终是文学观照人性的重要窗口。三部作品以各自的方式证明:社会规训或许会随时代变迁而改换形态,但人性中的欲望与挣扎、对自由与尊严的渴求,始终具有跨越时空的共通性。这种共通性,正是文学能够突破时代与地域界限,持续引发读者共鸣的根本原因。
 
                 2025-9-21
 
命运漩涡中的挣扎与叩问——评《捉奸》​
 
  顾晓军的《捉奸》以质朴而生动的笔触,勾勒出虾爹跌宕起伏的人生轨迹,通过描绘一系列极具冲击力的事件,深刻反映特定时代下小人物的命运沉浮,以及人性在困境中的挣扎与反思。小说巧妙地将社会批判、人性探索与情感纠葛融为一体,展现出深厚的文学底蕴和独特的叙事魅力。​
  一、叙事:波折跌宕,层层递进​
  小说开篇,作者便将读者带入炽热日光下的山间小路,虾爹挑着粪桶的佝偻身影瞬间映入眼帘,与他曾经高大强壮的形象形成鲜明反差,勾起读者强烈的好奇心。随后,小说以倒叙手法,回溯虾爹的过往经历。从入伍时的热血青年,到在部队错过捉奸机会,再到进城后在工厂的种种遭遇,情节一波三折,环环相扣。捉奸事件作为故事的核心转折点,不仅改变了虾爹的人生走向,也将小说的紧张氛围推向高潮。此后,哑女的离世、工作的丢失等事件,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发生,进一步强化了虾爹命运的悲剧色彩,使读者在情节的推动下,深切感受到命运的无常和生活的残酷。​
  二、人物:性格鲜明,形象丰满​
  虾爹是一个极具立体感的人物形象。他身体素质出众,在部队扛炮弹一个顶俩仨,在工厂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和过硬的军事素养,对待工作认真负责,脏活累活抢着干,赢得众人的敬佩。然而,他在情感和欲望面前缺乏足够的自制力,面对小红深夜到访的暗示,轻易陷入幻想,最终陷入捉奸事件的泥潭。尽管如此,虾爹为人正直、善良,在面对惩罚时,主动承担责任,维护小红的声誉。在与哑女的相处中,他尽心尽力,即便在哑女离世后,依然对她心怀愧疚。这些复杂的性格特征相互交织,使虾爹的形象跃然纸上,让读者既能看到他的优点,也能理解他的弱点,对他的遭遇产生深深的同情。​
  小红的形象虽着墨不多,但通过她与虾爹的互动,以及捉奸事件中的表现,一个充满青春活力、内心复杂的女青年形象得以呈现。她主动邀约虾爹,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事件,为故事的发展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哑女则是一个沉默而坚韧的女性,她的失语背后隐藏着难以言说的秘密,最终因血崩离世,给虾爹留下无尽的遗憾和困惑。​
  三、主题:时代与人性的交织​
  小说的主题深刻而多元,既展现了时代对个人命运的影响,也对人性的弱点和欲望进行了深入剖析。虾爹的人生经历,是特定时代背景下无数小人物命运的缩影。从农村到部队,再到城市工厂,最后又回到农村,他的每一次转变都与时代的变迁紧密相连。捉奸事件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更是当时社会观念和道德规范对人性束缚的体现。在那个思想相对保守的年代,一次未发生的情感纠葛,就能毁掉一个人的前程。​
  同时,小说对人性的欲望和挣扎进行了大胆的描写和反思。虾爹在面对小红的邀约时,内心的欲望瞬间被点燃,这一情节揭示了人性中难以抗拒的本能。然而,他在事后的反思和承担责任的行为,又体现了人性中的善良和良知。此外,小说通过虾爹对哑女死因的思考,以及他对自己命运的追问,引发读者对生命意义和价值的思考,使作品具有了更深层次的哲学内涵。​
  四、语言:质朴自然,富有张力​
  小说的语言风格质朴自然,充满了生活气息。作者运用简洁明快的短句和生动形象的比喻,如 “太阳光,像铁水似地倒下来”“他哈着腰、躬着背,真的像只烤红了的大虾”,将读者带入真实的生活场景中。在叙事过程中,作者巧妙地运用方言和口语化表达,使人物对话和内心独白更加贴近生活,增强了作品的真实性和感染力。同时,小说在描写情感和心理活动时,语言细腻而富有张力,如虾爹等待小红时的心理描写,将他的紧张、期待和幻想刻画得淋漓尽致,让读者能够感同身受。​
  顾晓军的《捉奸》以其独特的叙事手法、丰满的人物形象、深刻的主题和质朴的语言,为读者呈现了一部极具感染力的现实主义作品。它不仅让我们看到了小人物在时代洪流中的无奈与挣扎,也引发了我们对人性、命运和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
 
              2025-3-31
 
捉奸
 
    ——顾晓军小说·之四十七(二卷:捉奸)
 
  太阳光,像铁水似地倒下来。
  虾爹,一左一右地挑着两只粪桶,在山路上颤悠悠地走。
  他哈着腰、躬着背,真的像只烤红了的大虾。
  过去,虾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高身板、粗骨棒,浑身皆是疙瘩子肉;那黝黑的皮下,青筋似蚯蚓般地游动。
  那强、那猛、那出头……引得城里的女青年们,都围着他转。
  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呵!
  别想过去、别想城里。虾爹,告诫自己。
  挑着粪、走山路,也得踩准步点。走不好,磕磕碰碰事小;泼了粪水,岂不可惜?
  这东西,城里多的是……
  咋又想城里?虾爹,便生自己的气。
  有一搭、没一搭地,便到了山坡上的地里。
  歇下粪桶、从头上摘下草帽,虾爹“叭哒叭哒”地扇着,“呼哧呼哧”地喘气。
  对面的山脚下,溜溜地走着个女子;红衣、红裤,红红的身段,煞是好看。
  看得出神,虾爹便又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城里、想到了小红。
  山里人,没想过进城、到城里去过日脚,那都是鬼话。
  年轻时,虾爹就天天想;而那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当兵。
  那年,验上了兵,就别提多高兴了。
  娘,怕儿子出去几年,回来讨不上老婆,对不起他先走的爹;就把讨饭路过、芦柴棒棒般瘦的哑女,替他讨进了门。
  虾爹,依了娘,也是为有个人与娘作伴、帮帮娘。
  不曾想:哑女,做不得甚;娘,一日清福也没享到,反倒给累死了。
  在部队上,没功夫想这些;福建前线,正炮战。
  虾爹的好身板,就用上了;扛炮弹,他一个顶俩、顶仨……用不完的劲。
  炮战间歇,地上随意捡块瓦砾,捻巴捻巴、就成了粉末。
  有人问:“你练过气功?”
  他道:“练啥子气功,有股子劲呗!”
  部队上,有个城市兵在驻地搞对象。
  上面与他打了招呼,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让夜里去捉。虾爹,却一觉睡过了点,没有参加。
  没能提上干,都得退伍。
  好在是参战有功部队,集体进城、分到军工厂,当工人。
  刚进厂,厂里就组建民兵连。
  虾爹,好身板,当过兵、在部队上表现不错,被任命为民兵排长。
  虾爹,虽说当的是炮兵;可那是前线,啥反间谍、反渗透、侦察、反侦察、擒拿、格斗……都学过。
  军事素质过得硬,不久就被升为连长。
  遇知音呵!
  摸、趴、滚、打,飞跃、攀爬……虾爹,把所有本事都拿出来,教给民兵。
  内地,有的不太用得上。虾爹想:抓个小偷、捉个奸……啥的,都还是有用的。
  他,还教会大家,咋踹门、咋发力、咋一下子就冲进去……等等。
  虾爹,把带民兵连带得:步伐整齐、步调一致。
  头头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正巧,一车间,调皮捣蛋的小青工多;厂里,就安排他去当车间指导员。
  虾爹,咋也没有想到:这一整,倒整成个相当于正营职。
  上任的第一天,虾爹就对小青工们说:“今个起,我就陪着大家玩。调皮捣蛋、打架闹事的,都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如今看,这也没啥;可当时,是很另类的。
  有个别顽皮惯了的小青工,不信邪;会后,找虾爹试一把。
  试?扳腕子,虾爹让你到底,一秒之内准翻盘;摔跤,则让你几个一起上。
  那女青工们,看得直咂嘴;胆小的,捂起眼睛不敢看。
  工作上,他自然亦带头干。用他的话说:脏活、苦活、累活……算我的!
  如此这般,全厂几千号人,就没有不服他的。
  自然,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
  男人服,只是服了而已;而那女孩服,便会生出暗恋来。
  小红,便是其中的一个。
  小红,黝黑、滚壮,车间里的女金刚。
  女青工们,有啥弄不动的活,都立马想到叫她。
  她,也从没有二话,肯帮人、且要求进步。
  虾爹,以前就喜爱她;不过,那是头头喜爱部下,没别的意思。
  一日,小红趁没人,对虾爹说:“想到你宿舍去玩。”
  “好呵!晚上来玩好了。”虾爹,回道。
  当晚,小红没来。第二日,虾爹见了小红,道:“咋?没来呵?”
  “晚一点去,行么?”
  “多晚?”
  “12点。”小红说罢,便溜溜地逃走了。
  12点?来玩?这不是一种暗示么?虾爹,问自己。
  他,终于也要尝到那城市兵的滋味了。
  以前,虾爹没有想过、是不敢呵!
  他的身体,太好了、太强了,从部队带回来的那条黄军被上,被他画满了斑斑点点的地图。
  每日,早晨醒来:“擎天一柱香”。天天皆如此。
  虾爹,是倒头就睡、鼾声嘹亮的那一类。
  他,没有烙过床板,不曾尝过相思豆的滋味;坐着熬夜、等小红,这算是头一回。
  别好了保险,虚掩着门;可,他一会过去看看、一会又过去看看……
  就这么黑灯傻坐等着,虾爹满脑子皆是:小红的一颦一笑,小红的要求进步;甚至,他还帮小红规划好了未来。
  等得泛困了。
  那门,却夜鸟轻啼般“吱——”地一声响了;小红,游魂般地闪了进来。
  虾爹,赶紧起身,关上门、锁上保险;把小红引到床边,坐下。
  这时,却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倒了;几束手电光,齐齐刷刷地罩住了他,和小红。
  虾爹被捉、被捉奸捉住了。
  第二天,全厂都知道了这特大新闻。
  厂里,给虾爹办学习班,让他交代。
  虾爹说:“真的啥也没干,还来不及干;连拉手,都还没有来得及拉。”
  学习班的头头说:“咋说,你也是个指导员!指导员是干甚的?指导小青工,思想教育、行为规范……你,咋就自己先想着要干呢?”
  是这么个理。虾爹,无话,就狠挖私字一闪念……
  没人时,虾爹懊悔:在部队,咋就睡过了头?若是去捉奸,认识就不一样……或许,自己就不会犯这类错误。
  不过,虾爹一口咬定:小红,是个好姑娘。是自己,有了权力、昏了头,勾引了她。
  唉,丢人呵!自己训练的民兵,捉住了自己。
  民兵排长,拎着皮带、押着他去食堂打饭,再押着回学习班里去吃。
  他觉着:真活丑、活丑呵!
  学习班结束时,虾爹受了双严重警告处分。
  没脸在厂子里待着了,虾爹就鼓捣调回家乡的事。
  确实,一工一农,也很难;年底,总得给生产队倒找钱。
  那时,都难呵!城里人,拿着工资;找几个出来,也还是能过的。
  在镇子上维修站上班后。
  虾爹,花三十块钱,买了辆旧自行车,拾缀拾缀;每日,下了班,三十里山路,往家赶。
  赶回去,帮帮哑女呵!砍点柴,喂喂猪……能做一点是一点。
  自然,那晚上、夜里,也就有了乐子。
  一日,夜里半醒,懵懵懂懂中,摸得一手湿湿、粘粘的物件;虾爹,以为自己又跑马了,便没有去管,再睡。
  待一觉醒来,发现:哑女浑身皆是血。
  赶紧把哑女弄到镇上。
  医生一看,道:“血崩,没治了。回家去,弄点好的吃吃、喝喝吧。”
  把哑女弄到家,安顿好。
  虾爹,打鸡蛋花给她吃,她咽不下;熬大米粥给她吃,她还是咽不下。
  没几天,哑女就走了。
  走前,虾爹握住她的手;哑女淌着眼泪,道:“这辈子,对不住你!来世,再报答你……”
  “你会说话?咋不早说呢?”
  虾爹,还想说啥;哑女,已没气了、死在他的怀里。
  事后,虾爹想:哑女,为甚会说不说呢?
  百思不得其解。虾爹觉着:或许,她也有她的难处。
  哑女死了,山里人都说:哑女,是叫虾爹干死的。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虾爹,在心里对哑女说:你不能干,说话呵?就算是不便说、不便写,你可以不肯的呵!
  说甚也都晚了,一门心思搞工作吧。
  不久,工作也没得干了。
  分田后,农家又都牵出了老牛、翻出了水车……
  不用拖拉机、抽水机……自然,也就没得修了;维修站,就关了门。
  转了一圈,又回到大山里,来家种地、种庄稼。
  跟山里人,全都一样了;大家伙,便又生出许多同情来。
  有的人,提议:请虾爹出来,当村长。
  然,虾爹的心,已死了。
  大山里的日脚,很苦!
  虾爹不久便累哈了腰、躬了背。
  他为人厚道,肯相帮,又不提过去受气的事。
  山里的人,也就不再计较了,都夸他、尊他一声:虾爹。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了下来,山色也更重了。
  山里的日脚短,虾爹赶紧起身,搅和着桶里的粪水,再一瓢、一瓢地泼出去、泼在自家的地里。
  等虾爹浇完了粪水、收拾起桶,黄昏星已经起来了,月牙儿也跟着上来了。
  虾爹,担着桶往回走,又埋怨起自己:瞎想些没用的做甚?
  唉,一步错,步步错!又得摸黑做饭、吃饭了。
  大山里的天,说黑就黑。
  越往山下走,就越发黑;好像那夜色,是从山顶上流淌下来的。
  虾爹,就跟着夜色、一步步地往回走,边走、边琢磨着困扰了几近一生的问题:
  唉,太强、太猛、太出头了……难呵!
  可,那狗、那鸡、那羊,或吠、或斗、或抵角……为甚还要争强好胜呢?
  也罢,在山里,即便是操猪、操狗、操母牛,也没人管、没人捉了。
  虾爹,哈着腰、躬着背,挑着粪桶朝家里去。
 
              顾晓军 2007-10-2~3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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