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密谋走私军火 加州华裔参议员余胤良被捕 逮捕26人

忙里偷闲

　　活跃加州政坛超过20年的加州参议员余胤良（Leland Yee），周三清晨在三藩市家中被联邦调查局逮捕，被控密谋无牌走私军火和多项违背公信力诈欺罪名。他已以50万元保释外出，被法庭没收护照，将于下周一出庭，其代表律师称，将会否认所有控罪。


　　同时被捕的还有绰号「虾仔」的五洲洪门致公堂主席周国祥、前三藩市教育委员、负责在余胤良现时角逐州务卿选战中募款的杰克逊（Keith Jackson）等共26人。


　　联邦调查局联合湾区各地方警力，从26日凌晨起，在三藩市华埠致公堂、余胤良在州府沙加缅度（Sacramento）、中半岛圣马刁（San Mateo）和三藩市的办公室和其日落区的住所，展开大型突击搜捕行动，余胤良在家中被捕，于早上9时左右被带进联邦法院大楼。调查人员在上址带走大批电脑、文件箱等证物。联邦官员表示，这宗涉及敲诈勒索、军火走私以及洗钱的案件经过多年的调查，最终逮捕了26人。联邦法官Nathaniel Cousins主持过堂，26名被告被控偷运军火、洗钱、买凶杀人、贩毒、偷运私烟和受贿等罪名。


　　从26日下午1时半起，共有20名被告陆续在三藩市联邦法庭出庭。余胤良被扣上手扣和腰鍊，身着家居装，面容憔悴现身。联邦指控包括未持有执照密谋走私军火、非法进口军火和6项违背公信力的罪行。偷运军火罪名如成立，余胤良罪高可判入狱5年，罚款25万元。6项违背公信力的罪行，如罪成，每一项最高入狱20年，罚款25万。


　　余胤良的保释金被定为50万元，没收护照，出庭候审至下周一（31日）再次出庭。他全程保持缄默，由律师代为发言。致公堂主席周国祥面临5项洗钱罪、两项串谋收受及跨州运输失窃物品、串谋偷运私烟罪，被法官裁定不能保释。


　　联邦当局表示，余胤良向卧底联邦调查局情治员索取眼下正参选州务卿的竞选捐款，还承诺将利用其本身在首府的公权力给予他们作为回报。当局还指，余胤良还曾与卧底情治员商讨有关非法走私军火的交易。法庭文件显示，前三藩市教育委员杰克逊也被控多项欺诈等罪名，杰克逊在余胤良2011年参选三藩市市长以及现时角逐州务卿选战中负责募款，同时在致公堂担任顾问。杰克逊与其儿子出售枪枝和防弹背心给一名乔装为东岸意大利黑帮成员的卧底情治员，并接受该情治员的请求，策划一宗「买凶杀人」计划。


　　当局指出，该名卧底情治员通过周国祥等人顺利渗透到致公堂，甚至顺利在2012年3月成为其顾问。该卧底情治员介绍余胤良和杰克逊认识第二名卧底情治员，此人曾捐出超过法律规定的5000元给余胤良竞选市长，并同意将再捐一万元现金，协助余胤良偿还竞选市长时所欠下的至少7万元债务，以获得余胤良采取某些「公职行动」作为回报。


　　法庭文件列举的「公职行动」包括：余胤良曾致电州公共卫生局一名官员，并发函要求考虑卧底情治员捏造的一名客户提出的承包合约；余胤良还同意将提供加州参议院正式宣告表扬致公堂，换得6800员捐款作为竞选州务卿的经费。除此之外，余胤良也接受了第三名卧底情治员的1万元捐款，同意介绍加州参议员给他认识，此情治员冒充为亚利桑那州（Arizona）药用大麻产业的商人。


　　余胤良现年65岁，2006年当选加州首位华裔州参议员。案件震惊三藩市湾区及加州政坛。


　　被联邦起诉26名被告


　　姓名 年龄 职业


　　周国祥（绰号虾仔） 54岁 三藩市五洲洪门致公总堂「龙头」


　　余胤良（外号礼兰叔叔Uncle Leland） 65岁 加州参议员


　　Keith Jackson 49岁 政治顾问


　　Kevin SIU 30岁 贩卖电子烟的小企业主


　　George NIEH（阿飞） 44岁 自称致公堂成员，也是街头帮派华青帮的头目


　　Alan CHIU 58岁 Men’s Wearhouse, Inc.雇员


　　Xiao Chen MEI 30岁 致公堂成员


　　Andy Li 40岁 密谋贩卖包括枪械、防弹背心的物资给联调局卧底探员


　　Kongphet ANTHAVONG 36岁 曾一度是致公堂成员


　　Jane Miao Xhen LIANG 35岁 无犯罪纪录，贩卖赃酒给联调局卧底。


　　Tina Yao Gui LIANG 39岁 周国祥同伙


　　Bryan TITON 37岁 涉及贩卖赃酒给FBI卧底、种植、贩卖大麻，密谋违反跨州贩卖赃物。


　　Huan Ming MA 29岁 致公堂成员


　　Hon Keung SO 55岁 新亚洲酒楼东主


　　Albert NHINGSAVATH 32岁 LI 和CHANTHAVONG的同伙


　　Norge Ronald MASTRANGELO 37岁 曾于纽约有非法持有管制物资（第七级毒品）的轻罪犯罪纪录


　　Anthony John LAI 26岁 GEE 及LIANG同伙


　　Serge GEE(John) 28岁 曾有犯罪纪录


　　Gary Kwong Yiu CHEN 25岁 Gee 及LIANG同伙


　　Xiu Ying LIANG 51岁 有酒后驾车的轻罪


　　Leslie YUN 42岁 致公总堂董事


　　Yat Wah PAU 55岁 全球致公堂董事


　　Brandon Jamelle JACKSON 28岁 杰克逊（Keith Jackson）之子


　　Marlon Darrell SULLIVAN 29岁 杰克逊家族同伙


　　Rinn ROEUN 30岁 不详


　　Wilson Sy LIM (绰号林医生) 60岁 余参议员及Keith Jackson同伙


　　　加州参议院领袖呼吁余胤良辞职


　　对于州参议员余胤良被联邦当局起诉多项违背公众诚信和阴谋无牌走私军火等重罪，加州参议院执行主席斯坦伯格（Darrell Steinberg）26日下午在州府沙加缅度（Sacramento）召开记者会，呼吁余胤良主动辞去参议员一职。他并且警告说，如果余胤良不主动辞职，其他议员很有可能会以投票的方式停止余胤良的职务。


　　在14名民主党籍州参议员包围下，斯坦伯格公开表示，余胤良被捕使加州参议院内笼罩阴影，影响州参议院的名誉，「请勿将你个人的麻烦加重你的同僚和这个伟大的机构的负担，请离职。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将马上在参议院通过程序勒令他停职。」


　　他还强调，余胤良的行为并不反映州府其他议员的作风，这是一个个别事件。


　　据瞭解，今年以来州议员爆出多宗丑闻，余胤良已经是州参议院第三个被刑事起诉的民主党籍议员。


　　自称致公堂“法官” 周国祥控制犯罪活动


　　随着周和聂的更多介绍，联调局探员们继续不断渗透致公堂，瞭解到周负责指挥致公堂的犯罪团队，被称作「致公堂犯罪企业」（下称CKTCE）。特别是有一次周国祥与UCE4599在卡拉OK酒吧会见，他们入座包厢式软椅，周在探员的耳边轻声说，尽管他不再参与犯罪行动，但是他瞭解和批准该组织的所有犯罪活动。周在探员面前把自己描述成该组织中的法官。据周说，一旦组织成员之间发生争执，或者一个成员杀了另一个成员，均由他来判定杀人是否有理。


　　聂也向UCE4599解释说，他本人也被认可是该组织的领导人，但是聂仍然要向周汇报，聂说周就相当于将军。在另一个场合，周和聂讨论法庭授权的T-III抢劫案时，周承认在UCE4599和致公堂官员之间的活动，可以被称作有组织的犯罪，当YUN捲入进来时，聂需要亲自关照这些行动（如洗钱），因为YUN的财务责任和他与致公堂的关系，以及他与周的公司（据信是周企业责任有限公司）之间的关系。另外聂还向UCE4599解释说，周牺牲自己，成为法机构所追踪的目标人物，这样该组织的其他成员能够「自由」地进行犯罪活动，因为执法官员的矛头是针对周的。调查显示，周和CKTCE成员从事的是敲诈勒索犯罪活动模式。


　　在一些列隐秘行动中，UCE4599被带入与许多追踪目标人士的犯罪关系中。在周、聂、SIU和CHIU来看，这种犯罪关系的目的是为UCE4599洗钱，被UCE4599称作是起源于非法活动，特别是非法赌博、作账、运动比赛赌博、毒品、户外种植大麻。为进一步支持自己的身分，UCE4599在周和其他成员面前，把自己描述成来自东海岸、有组织的意大利犯罪辛迪加 La Cosa Nostra的成员。周作为致公堂的龙头，是该组织与UCE4599犯罪关系的监督者。聂、SIU以及其他目标人物都对UCE4599说，若他们私自捲入与UCE4599的犯罪活动，周会制裁他们。最后，UCE4599在2012年3月被引进致公堂的一次活动，并获得致公堂顾问的头衔。


　　通过接下来的隐秘行动，UCE4599对聂表示，他对与聂和周的其他同伙一同洗钱感兴趣。聂把这名卧底探员介绍给YUN和PAU，以便他们为UCE4599洗钱。UCE4599向YUN和PAU解释说，他的钱来自户外种植大麻的销售。


　　从2011年3月到2013年12月，周、聂、SIU、CHIU、YUN 和PAU集体为UCE4599洗钱共达229万元。细分一下，聂洗钱172万元，SIU16万元，CHIU17万，YUN和PAU24万。他们均获得10%的服务费。


　　当周和其他目标人物与UCE4599的犯罪关系不断发展时，卧底探员告诉他们，他有兴趣参与任何他们参与的能生钱的非法阴谋中。对此聂、周和其他目标人物参与一场阴谋，据称把偷来的烈酒转移到中国。此时周直接把卧底探员介绍给TINA Liang，后者是TILTON、JANE LIANG公司的合伙人。接着UCE4599便与该公司进行烈酒转移活动，他们付给UCE4599据说是偷来的烈酒共3万元。此后的调查显示，这些烈酒没有运到中国，而是运到越南。周和聂因安排运输而分别获得5000元。


　　接下去聂介绍被告MA和被告苏给UCE4599。SO在三藩拥有一家餐馆，致公堂许多活动就在那里举行。UCE4599利用两次机会向MA和SO出售一批据说是偷来的烈酒，共约1.45万元。周和聂因安排转移烈酒而分别获得6000元，MA因其发挥的作用获得600元。


　　聂征求周的意见后，继续帮助UCE4599与CKTCE其他成员建立犯罪关系。特别是，聂、YUN和PAU表示有兴趣安排向纽约的CKTCE同伙们销售据说是偷来的香烟，烟上没有正常的税章。卧底探员们在纽约的3次场合中，向YUN、PAU、CHAN和ZHANG共售出250大盒的香烟，赚得43万1910元。目前还有其他人身份尚未判断。


　　YUN和PAU从香烟生意上获利共3.601万元，周和聂分别获利1.7万元。


　　聂还把UCE4599介绍给CHANTHAVONG，目的让UCE4599帮助后者经手他位于三藩市的大麻贩运行动。UCE4599在推进与CHANTHAVONG关系后，被介绍给该公司的犯罪同伙LI和NHINGSAVATH，后者请求UCE4599帮助，为从东部港口运到三藩市的大麻销售所挣得的钱洗钱。UCE4599和他在东海岸的犯罪伙伴同意他们的要求，交换洗钱的服务费。LI和NHINGSAVATH同意，并在此后也与犯罪同伙MASTRANGELO和其他的人物交往。这些人都多次协助转移不法物品，向东海岸联调局的卧底暗探投放卖毒挣来的钱。从2011年3月到2013年12月，CHANTHAVONG、LI、NHINGSAVATH和MASTRANGELO以及其他人，在周首肯下，通过UCE4599为出售毒品共洗钱近105万元。除此之外，LI和CHANTHAVONG还出售多具非法枪械，向UCE4599提供弹道防护背心。LI和CHANTHAVONG还向卧底探员提供处理过的大麻，换取现金。


　　2012年10月，地方执法机构获得搜索证，对CHANTHAVONG在全加州的住宅和与之有关的仓库进行了突袭搜查。在住宅中，地方警员和联邦探员攫取了91株大麻、一只子弹上膛的枪枝、大约1785公斤的可卡因（一个把原材料压成砖头形状的工具）。在CHANTHAVONG的仓库里，官员抓获了496株大麻，附有一个压力器和木格子，用它们把物品压成砖头形状。压力器和木格引导官员继续追踪，找到一个白色粉状物质，经测验内含可卡因。


　　通过周和聂，UCE4599还被介绍认识了迈克尔MEI，CKTCE的另一个成员，他涉及贩运毒品。2012年10月，地方执法人员进行了全州有证搜查，地点与迈克尔MEI有关。在那里官员们共攫获803株大麻，包括停在房屋内一部汽车的说明书。说明书中还包括一张北加州地图，被划圈的一个地点地址是：33 Woodland Avenue,Daly City, CA. 在这个室内大麻种植场，官员们还在一部车中找到MEI的汽车保险文件，MEI后来与UCE4599谈论过这个场地。


　　由于UCE4599不断说对犯罪行动中挣得利润感兴趣，周和聂把他介绍给ELAINE LIANG，后者要求UCE4599把从东海岸运输三藩市贩卖毒品所挣得的钱洗钱。ELAINE LIANG随后又把UCE4599介绍给GEE，后者向UCE4599透露他们扩展远至乔治亚州、纽约州和麻州的贩毒网。UCE4599佯称他和他在东海岸的犯罪同伙会迁就他们洗钱服务费的请求。ELAINE LIANG和SERGE GEE同意并在后来介绍卧底探员认识LAI、CHEN及其他人。这些人都协助在乔治亚、新泽西和麻州各城市洗钱。


　　2013年8月到2013年12月，ELAINE LIANG、GEE、LAI、CHEN及其他人，在周的支持下，成功地与UCE4599做成洗钱交易，金额高达约156万元。周因为通过CKTCE协助洗钱行动，获得大约3万元服务费。他还把KEITH JACKSON介绍给UCE4599。KEITH JACKSON是致公堂的顾问，类似于UCE4599早先被吸收进去的职位一样。


　　自从那次介绍之后，KEITH JACKSON、BRANDON JACKSON和SULLIVAN承诺和阴谋参与数桩犯罪阴谋。特别是，UCE4599对KEITH JACKSON说需要大量武器，来武装他的所谓同伙，这些人有意在北加一些地块种大麻。KEITH JACKSON回答说他的儿子BRANDON JACKSON和他的同伙SULLIVAN可以满足他的要求。结果，KEITH JACKSON、BRANDON JACKSON和SULLIVAN在三藩市的停车场卖给UCE4599各种火器，以及两件防弹弹道背心。除此之外，KEITH JACKSON、BRANDON JACKSON和SULLIVAN还阴谋参与一场由UCE4599提出的所谓的murder for hire，阴谋。另外还有一次，SULLIVAN提供给UCE4599数张诈骗信用卡，上面用的是UCE4599提供给SULLIVAN假名字。调查中与UCE4599展开的几场谈话，是有关KEITH JACKSON、BRANDON JACKSON和SULLIVAN涉及州际贩卖毒品的运作细节。一项特别的阴谋涉及据称是KEITH JACKSON、BRANDON JACKSON和SULLIVAN销售的可卡因，来自UCE4599所谓的东海岸毒品贩卖网。


　　　小资料：周国祥（虾仔）其人


　　现年54岁，中国籍，现住加州三藩市，目前是总部设于三藩市的美洲洪门致公总堂的「龙头」。


　　犯罪纪录


　　在联邦法庭认罪的敲诈勒索、涉及买凶杀人、密谋贩卖海洛英、纵火和密谋伪造信用卡；


　　曾犯下加州使用枪械弹药攻击他人的加州重罪，众罪同罚而被狱中服刑。


　　现状


　　目前在美国申请S签证（犯罪审查案件中以证人身分的签证）。由于这项签证申请，周国祥目前脚戴电子脚镣，由移民及海关局官员监管。


　　联调局的线民转告探员，周国祥在华裔国际犯罪组织三合会中是「四八九」的位置，地位崇高，跟周国祥在致公堂的地位相当。根据线报，周国祥跟中国大陆及香港的三合会组织也有关连；直到最近，他都是三藩市地方街头帮派「合胜帮」的头目。
　　　　余胤良涉关说换政治献金


　　犯罪关系后来拓展成Keith Jackson、Brandon JACKON、SULLIVAN。Brandon JACKON后来将ROEUN介绍给卧底探员4599。ROEUN多次卖枪给4599，并向4599称，只要价钱合适，他可以为他杀人。


　　除了跟周国祥及致公堂的关系之外，Keith Jackson跟余参议员是长久的好友，Keith Jackson在三藩市拥有并经营一家顾问公司Jackson Consultancy，在2011年5月至今，Keith Jackson多次为余参议员募款，包括处理竞选三藩市长、选后欠款、以及2014年州务卿的选举。从2011年5月开始，Keith Jackson要求5499向余胤良捐款，这些捐款要求超过了500美元的限制，遭到5499拒绝，但介绍给他们另一名卧底4773，4773于是至少一次捐了5000美金给余参议员的竞选帐户。


　　在余胤良败选之后，他至少欠下七万美元的竞选费用，政治献金的限制仍是500美元，在2014年12月无法连任之后，余胤良决定竞选州务卿，为了要还款及募款，余胤良及Keith Jackson于是在2012年就开始对外募款，包括4773在内，两人都同意，他会展现特定行动以换取4773的捐款。


　　在有关偿还三藩市市长选举的债务，余参议员和Keith Jackson同意，为4773虚构的合约商，向加州健康部门打电话，并会提供一封正式信件表达对4773客户的支持。以换取一万美元的捐献。余参议员在2012年10月18日致电，并在2013年1月13日写信。2012年11月19日Keith Jackson从卧底探员4599处接受了一万美元的政治献金，他是应4773的要求付款给两人。


　　此外，从2012年至今，两人以竞选州务卿为由，向卧底探员4599及4180要求募款，他们同意，为了交换4599及4180的政治献金，余参议员会相应展现4599及4180代表想要的政治行动。两人也同意，只要4599愿意捐款6800美元，余参议员就会颁发正式的奖状给致公堂。


　　资料来源：联邦法庭起诉文件 制表：记者胡健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