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波音787飞机连发故障背后的全球供应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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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财经日报



解剖波音(BA.NYSE)787客机的生产链，首先要铺开一张世界地图。这个被称为“梦想”(Dreamliner)的最新机型供应商分布在全球135个角落。

近10天以来，“梦想”至少发生了5起故障，却不知哪个生产环节生变。

16日，波音787在美国被勒令停飞，该机型已经在美国、日本等8个国家的航空公司投入使用。波音公司此前与中国多家航空公司签署总共41架订单，均未交付。《第一财经日报》记者从波音方面找到的资料显示，4家中国供应商参与波音生产，未涉及故障组件。

美日停飞令

16日上午8点25分左右，执飞全日本航空运输公司(All Nippon Airways Co.，下称“全日空”)692次航班的波音787客机，在起飞后不久机舱内冒烟，约20分钟后紧急降落在日本高松机场。

据一名乘客回忆，在飞机起飞提供饮料后开始闻到异味，不久机长便通过广播称“机内出现少量烟雾”并最终紧急降落，137名乘客及机组人员通过滑梯逃生。

这已不是“梦想”第一次让航空公司皱起眉头。一周多来，全日空和日本航空(下称“日航”)公司运行的波音787已经出现了一系列的故障，包括驾驶舱玻璃裂缝、电瓶起火、燃油泄漏、刹车故障、飞机连接线问题等。

16日，美国联邦航空局(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下称FAA)发布紧急指令，要求波音787美国用户暂时停止波音787运营，同时建议其他管理机构跟进以进行相关安全检测。

目前，全球共有54架波音787飞机在役，分布于8家航空公司，其中交付日本的两家航空公司的最多(全日空航空17架、日航7架)，美国目前只有美联航有6架787飞机在役。

17日，日本国土交通省下达通报，要求全日空和日航在确认客机蓄电池安全性能前暂停投入航线。

“一个全新的机型在投入使用初期，都有‘可靠性增长期’，在这段时间内通常会遭遇一些这样那样的故障和问题，而随着使用磨合的增加，飞机的可靠性才会不断提升。”航空制造专家周济生对本报记者说，波音787飞机不仅是新机型，还首次大面积使用复合材料，创新带来优势的同时，使用风险自然也将伴随。

波音787承载了航空新技术的梦想。因为它是波音公司1990年启动波音777计划后，14年来推出的首款全新机型，也是全球首款以碳素纤维复合材料为主体材料的民用喷气式客机。

“减肥”是波音787的一大特征，这正是复合材料的功能，因此与现有相同级别客机相比可以节省约20%的燃油。同时，由于配置诸多电子设备的波音787客机较以往客机更耗电，波音也首次采用了能够在短时间内充电的锂离子电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最近出现的至少5次故障中，疑似电池故障达到两次。

“电瓶起火故障在平时的飞机运行故障中并不像漏油、刹车故障等那么常见，问题可能出在电池上，也可能出在线路上。”周济生说，这就需要有关当局和波音公司能够迅速检查出问题所在，并及时更换零部件，就像汽车召回一样。

碎片化的供应链

包括疑似引发冒烟事故的蓄电池在内，波音787机体35%的零部件系“日本制造”。

三菱重工、富士重工是波音787的主翼和中央翼的制造商，碳素纤维复合材料则由日本东丽公司开发生产，这正是机体减重的关键。此前事故中冒烟的蓄电池也是由日本一家蓄电池公司提供。

日本的大飞机概念产业已经承压。16日，东京股市三菱重工、川崎重工、东丽等相关公司股价大幅下滑3%~4%。

波音公司董事长、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吉姆·迈克纳尼(Jim McNerney)发表声明称，未来几天中会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向客户和旅行大众确保波音787安全性，并使飞机恢复运营。

单机价格超过2亿美元的“梦想”2004年4月正式启动项目，2009年12月15日成功试飞。由于种种原因，其首次试飞和首批交货时间屡次被推迟。2011年9月28日，全球首架交付启用的波音787“梦想”客机抵达日本东京羽田机场。

日本企业并不是波音787的唯一供应商，后者全球求贤，一级供应商超过了50个。根据波音资料，其中国供应商包括天津波音复合材料有限公司、成都飞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哈飞航空工业有限公司、沈阳飞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从目前发生的故障来看，暂未涉及中国企业提供的组件。

周济生说，目前飞机制造商普遍采取零部件外包的全球供应链制造模式，这也将给飞机制造的质量管控带来挑战。

波音目前接到的波音787全球订单大约850架，包括国航(601111.SH，00753.HK)、南航(600029.SH，01055.HK)、海航(600221.SH)和厦航等中国航空公司与波音公司签署了共41架波音787客机订单，按照此前的计划，交付南航的中国第一架波音787飞机，原本应在2012年年底到位，但中国民航局至今还没有向波音787飞机颁发型号合格证，因此订单尚未交付。

“中国尚未放飞” “没收到订单调整通知”

　针对波音787客机近日因故障频发被美欧、日本和印度等国禁飞的消息，已预订波音787的中国国航、海航和厦航昨日均表示订单没有变化，会持续关注事件进展。

　　波音中国公司也对媒体确认，未接到波音787中国订单的调整通知。

　　中国民航局昨日声明称，目前国内航空公司共预定了40多架787飞机，但在中国民航局颁发试航证前，并未有波音787投入运营。

　　在预订了波音787的国内航空公司中，中国国航预订了15架，海南航空10架，南方航空10架，厦门航空6架。

　　对于波音787被多国禁飞，中国国航和海南航空表示，会关注事件发展，等待后续调查出炉，公司目前的波音787订单并未有变动。厦门航空也对媒体表示，波音787订单不会有变。

　　有媒体援引波音中国相关负责人的话称，“客户向我们表示对波音787有信心”。波音公司发布的关于787的最新声明也称“确信787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