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假丫头 真汉子

顾晓军

假丫头 真汉子

　　　　——读顾晓军小说《假丫头》

　　本文原载于《向诺贝尔和平奖、文学奖推荐顾晓军》（2018年出版。2019年修订、再版）。作者森林之子，为顾粉团之普通一员。本文所评小说，原载于《顧曉軍小說（三）》（2017年出版）。

　　以前，我惊叹于柴可夫斯基如何用几个音符谱写了《天鹅湖组曲》如此优美动听的旋律。而当我看了著名作家、思想家顾晓军先生的小说，更感概他是如何用普通的文字写就这一篇篇完美不朽的作品。

　　非常有感触的是读顾晓军先生的短篇小说《假丫头》。这篇于2006 年 6 月 10 日创作的短篇小说，言简意赅，自然流畅。其艺术构思至少有三条线。

　　主人公假丫头是代营长言传身教带出来的一名炮兵战士。在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他在代营长的指挥下，沉着应战，凭着胆大心细和过硬的技术，打出了不菲的战绩。不幸，代营长在转移中，翻车、牺牲了。没有人给假丫头记功。“打了胜仗，部队提拔快。老班长，破格提为副连长了。”真正的大英雄假丫头不但没有得到提拔，还受老班长排挤：“你还是退伍吧，部队不需要女人。”没道理啊：“咱，咋就成了女人呢？打中老毛子坦克那会，咋就不说咱是女人？！”可是，代营长不在了，假丫头没处说话呵！他也没有去争功。

　　退伍后，假丫头分配到没验上兵的那大个子同学工作的厂子里。文革时厂里派斗，假丫头被冤枉为“装女人，跟大个子搞同性恋，属流氓活动”。 大个子“英雄”又被屈打成招：“说咱暗地里组织反革命集团，……”。假丫头想不通：“咋就摊上这么个孬种朋友呢？！咋就不明不白地成了反革命呢？！”真是“英雄落难”啊！面对酷刑，假丫头想着以前代营长对自己的期待：“好好干！假丫头，别给咱丢脸！”硬是挺过来。在狱中，假丫头以拿手刺绣，给管教、牢头、狱友绣毛主席像、“为人民服务”、绣红五星，不怕吃亏，表现好，被减刑提前释放。

　　出狱后，没有了工作，假丫头成了无业游民。为生存，他学会织补，不明就里与暗娼争生意，曾经的英雄沦落到做小摊贩，跟城管捉迷藏，“好在，咱多少也懂点老人家的游击战术；没处用，就全用在这上了。” 终于熬出头了，假丫头自个儿在家里开了个“假丫头私厨”，生意红火，订餐的电话不断……

　　说是假丫头，因为他“心特细”，“爹妈给了个美人胚子”，还“爱个美”，会针线活，比真正的美女更有“女人气”，温柔美丽善良的形象惹人怜爱。他也英勇善战，“打仗，咱可不丫！”、“咱，目测、计算、加大仰角、找感觉。”、“咱的炮弹，全都长着眼睛呢！”、“是咱，首发命中；是咱，干掉了三辆老毛子的坦克……如今，又清楚了：那上校，也是咱干掉的。不是吗？！” 文革时受辱，但“不屈不挠，不输自个人格、不辱革命气节！”。出狱后面对生活磨难，自强不息，真可谓顶天立地。假丫头、真汉子，这是作者以一名参加过珍宝岛自卫还击战的退伍战士的自言自语的回忆给读者展示的一条明线。

　　顾晓军先生着意用小说打造中国精神，他在《鲁迅先生不能代表中国精神》一文中曾说：“一个民族的精神，应当是提取民族原生态精神与长期、非病态的主流精神，供发扬光大。”在我看来，顾晓军先生塑造假丫头这个人物形象，意在弘扬真善美这种中华民族原生态的精神。对应着假丫头的真善美，有班长、大个子同学、文革发动者等等的假恶丑。这是小说的主题，是第二条线。

　　小说的第三条线则是对社会现实的揭露。善于钻营的老班长退役之前是军分区副司令，如假丫头般老实巴交、曾立战功的英雄没有获得应有的名誉，与最下层的劳苦大众在文革及社会转型时期历尽艰辛、挣扎在贫困线下。这是社会的一个缩影。

　　假丫头富裕了，日子好过了，虽一个人孤零零的，但也是洁身自爱，没有赶“潮流”如找三陪女、包二奶等等，还把苏格兰牧羊犬也带的如他一样有绅士风度：“再风流的母狗狗，在咱先生优雅的风度面前，也会自愧，而知羞、知耻。”昧着良心往上爬的人自然是门庭若市，而真善美的假丫头寂寞、孤独，只有狗先生欣赏，六十多年来什么“为人民服务”，“五讲四美”，“社会主义的道德观教育”等等，在狗先生面前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于高手而言，对现实的批判何须大动笔墨？描写一个狗先生已足矣。

　　在顾晓军先生200篇短篇小说中，我对《假丫头》情有独钟。我常常想，《假丫头》虽说不足5000字，但以其描写的场面、内容，以及表达的美感、意蕴，足以编写成电影剧本，演绎成一部大片，而纯美的假丫头这个角色，或许不是阅尽繁华的明星所能胜任。我也常常沉浸于小说的故事情节之中，被假丫头真善美的人物形象深深感动，甚至花了不少时间到网络上搜索珍宝岛自卫还击战的相关资料，希望能证实假丫头是真有其人。我对假丫头与代营长的战友之间的情深意切感动不已，什么“花前月夜”、“海枯石烂”？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我偏爱《假丫头》还有一个原因。言为心声，文如其人。在假丫头身上，我看到顾晓军先生真善美的身影。以顾晓军先生22岁即刷出“打倒张春桥”的大标语，领衔“天安门四五运动的先声”的“南京反标事件”的义无反顾、以其狂挺邓玉娇以及通钢工人的这种对待老百姓的态度、以其创立的“公正第一”的平民主义民主理论学说对中国乃至世界民主进程的贡献，以其为开启民智而不辞劳苦写下三千多篇高质量的博文，对顾晓军先生极尽封杀之能事的当局是否也会自愧，而知羞、知耻？某些徒有虚名的所谓外交政策的思想家们是否也会自愧，而知羞、知耻？

　　意犹未尽。把小说最后一段摘录下来以飨读者——

　　“然，假丫头，毕竟老了。

　　聊着、聊着……他会不知不觉地，自个儿眯起盹来。

　　但，睡态中的他，依旧是那么美丽、那么善良、那么温柔……

　　轻轻的鼾声，随着他那很漂亮、很漂亮的鼻翼的微微扇动；一缕缕、淡淡的气息，在这静静的午后、在金色的阳光里，漾溢、漾溢……漾溢成，满院落的女人香。

　　狗先生，至始至终，很绅士、很绅士地，守着……一步，也不离。”

　　这是一个怎样的场景！美得如此纯静、如此令人心醉，美得令我不住的叹息……假如生活中有这般美的人、美的作品，我也会“很绅士、很绅士地，守着……一步，也不离。”

　　而现实中，守着这么美的人、这么美的作品的，有顾粉团，还有千千万万的读者朋友……

　　　　　　　　　　　　　　森林之子 2014年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