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卡皮塔尼奥,密歇根大学美国研究专业博士。工作:博格翰图书公司助理编辑。卡皮塔尼奥博士读硕士时的专业方向是电影研究,总共在研究生院学习了九年。他说:“读到一大半时,我才意识到就业市场有多惨淡。” Kirsten Luce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尽管博士毕业生数十年来一直面临类似的就业形势,但在过去几年,越来越多的人尝试着把博士学位和令人满意的非学术性工作挂起钩来,甚至开始反思博士生教育的目的。“这个问题本身不那么新鲜,”研究生院理事会(Council of Graduate Schools)会长黛布拉·斯图尔特(Debra Stewart)说。“但我想说,出现现在这种反应肯定是前所未有的。”
除纽约以外,包括费城、芝加哥和洛杉矶在内的其他7个城市也组建了多面手博士小组。丰富的在线资源帮助博士们把他们的学术资历转化为个人履历,然后向非学术类雇主推销自己的技能。这些曾经的学者可以在《学术复苏编年史》(Chronicles of a Recovering Academic)和《前博士汇聚地》(Dr. Outta Here,需警惕淫秽内容)等博客上找到同道中人。
变革的精神甚至已经开始在象牙塔内部扎根。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去年春天举办了一个名为“超越学术界”的会议,邀请从咨询到生物技术等各类领域获得成功的博士发表主题演讲。纽约市立大学(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研究生中心也计划举办类似活动,该中心于今年2月份成立了一个职业规划和专业发展办公室。
8月份,学术交流研究所(Scholarly Communication Institute)发布了一份题为《脱离束缚的人文学科:支持终身教职之外的职业生涯和学术研究》的报告。首席研究员卡蒂娜·罗杰斯(Katina Rogers)在这份报告中探讨了一个方兴未艾的概念——学术替代性职业(alt-ac)。这一术语及其Twitter话题标签已经获得广泛传播,除了受聘于政府机构的历史学家和博物馆馆长等非学术性工作之外,它还可以指代非教学岗位的校内工作,比如行政人员和图书管理员。
卡伦·尚顿(Karen Shanton)曾在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sity)探索无意识的认知过程,并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但她目前就职于为议员提供超党派分析的全美州议会联合会(National Conference of State Legislatures)。美国学术团体协会(American Council of Learned Societies)给予她一份为期两年的研究员职位。该协会在2011年创建了一个公共研究员计划,以帮助人文和社会科学博士生进入非营利性和政府机构工作。
虽然学术替代性职业的前景相对乐观,但一些心灰意冷的学术界难民欣然接受了他们所称的“后学术职业”身份。一家名为“如何离开学术界”(How to Leave Academia)的网站最近发布了一份《后学术职业生涯宣言》,其基本取向是,“坚信目前的体制是有缺陷的、残忍的、不可持续的,因此不可能直接参与其中。”这种观点认为,博士项目使用虚假的承诺,引诱学生充当廉价劳动力,最初是助教,然后是收入微薄的副教授,而所谓的终身教职只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在这份白皮书的作者之一、德语教授拉塞尔·A·伯尔曼(Russell A. Berman)看来,承认这些切合实际的迫切需要是一种责任。“研究生教育主要是一种智力事业,”他说,“但大多数参与者都处在一个他们也不得不做出职业选择的年龄。”他补充说,“学术性就业市场非常羸弱,以至于各个院系的教职员工根本就不可能一切如常地开展教学工作。”
虽然纽约大学理工学院(Polytechnic Institute of New York University)无需应对与人文学科博士项目同样惨烈的存亡问题,但他们也开始尝试拓宽其博士候选人的职业选择。在过去几年里,这所学院已启动了两个孵化器项目,第三个项目也即将开启。这些项目为博士生提供场地、法律服务和营销咨询以促进创业。负责研究和技术事务的副教务长库尔特·贝克尔(Kurt H. Becker)表示,“相较于职业生涯基本上已经明确的博士后或助理教授工作,”这是“一条让博士生拥有更多掌控权的职业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