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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一家人逃离武汉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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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0-3-9 07:32: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公山文正






01
几年前,我看《战狼》的时候,也是心情激荡,但完全没有想到,有天我也会被撤侨。
1月20日之前,武汉人民的生活还是很平静的,大家以为就是一场小流感,无需紧张。

直到84岁的钟南山,大半夜坐火车赶到武汉,我逐渐意识到,这次病毒不简单。

1月23日,凌晨两点半,武汉突然发布封城通知,封城时,武汉的确诊人数并不高,不到200例,我还和先生、朋友们讨论过,如果法国真的撤侨,有没有走的必要。  在我看来,只要不出门,不聚集,出门的时候戴口罩,安心待在家里,可能比撤侨,更加安全。

因为,撤侨必然会聚集,坐车,坐飞机,奔波辗转,这些举动势必会增加感染机率。新型冠状病毒的可怕性在于隐藏在每个我们能遇到的人身上,谁也无法确认,每天遇到的每个人,谁已经感染!

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武汉人,父母都住在武汉。


02

说实话,离开生养几十年的城市和父母,我是十万分的不愿意。
官方通报的人群里,容易得新冠肺炎的是抵抗力差的中老年群体,并不是因为这个疾病的致死率高,而是因为一不小心就成为诱发其他疾病的导火索。
我是独生女,如果离开了他们,还有谁,能像我一样,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帮他们度过这场难关?督促他们戴口罩, 禁止他们不出门,改变他们的习惯,不去跳广场舞,不去菜市场买菜,不和别人聊天?
我一开始想,如果要离开,那就全家一起离开,既然不能离开,那就一起待在武汉,不出门。
我的先生是法国人,在武汉工作。他和我一起分析了各种利弊,我们还专门打电话,和我们的法国全科医生,就是那个到现在还在坚守武汉的医生,咨询和了解过。

我的先生说:“当前状况下,我们要考虑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孩子”。是的,孩子是我的最大弱点。



03

我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大女儿五岁半,小儿子6个月。到目前为止,大女儿已经得过了两次肺炎,还有轻微的哮喘。有时候跑得急了,常常需要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
正值隆冬,小儿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也得了肺炎,在疫情爆发前,需要每天去医院做雾化。如果疫情形势严峻,去医院就成了两难的问题,不去,情况严重了,怎么办?去,交叉感染了新冠肺炎,又怎么办?
这都是摆在我面前必须解决的问题,就算是赌一把,我也得往胜率更高的地方下注。可是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我心如刀绞,无法两全。
最后,让我决定跟先生撤侨的原因是,当我们精疲力尽地说了几个小时,口干舌燥地瘫在沙发上之后,我先生说了一句:“亲爱的,我理解你。如果你不想离开,我陪你留下来。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永远都不能分开。”
我的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滴在旁边已经睡熟了的儿子的脸上,他在睡梦中摇了摇头。人生怎么就这么难?而这一刻,我一下子意识到,我是个母亲,人生有的不仅仅是深情,更有责任和义务,我别无选择,需要承担。

04

第二天,我跟父母说:“法国政府正在组织撤侨……”,说的时候,我非常忐忑,作为独生子女,我特别害怕这个决定,会让父母心寒,毕竟他们是我深爱而挚爱,最不想伤害的人。

没想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爸妈一起连声说:“别管我们,孩子最重要。”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妈妈抓着我的手说:“VIVI和天天是你的孩子,可你也是我的孩子,有什么能比得上你们都平安更重要呢?”

我安慰着他们,也宽慰自己:“这次只是短暂的分别,等我安顿好了,一定接你们回家。”
临行之前,我和先生把家里的所有一切都安顿好,想办法囤了满满当当一冰箱的食物,外加一柜子的粮食,一千万个嘱咐他们别出门,别出门。
幸好有网络,幸好有微信,我每天都“查岗”,确认他们的“执行情况”,所幸老两口十分听话,让我也没有那么焦虑了。

05

这次撤侨行动,最初牵头的是,我先生的公司和法国驻武汉领事馆(简称法领馆),要求撤离所有在法国的当地职员及其家人。
计划上报给法国政府,惊动了法国总统马克龙,他密切地关注着这件事。要知道,对法国来说,是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撤侨行动,之前从来没有过。
从疫情爆发到现在,作为唯一一个留守下来的外国领馆, 法领馆正常开门,总领事贵永华(Olivier Guyonvarch) 提前结束休假,赶回武汉声援,表示与武汉同在。
最初,撤侨计划是保密的,要求在没到达法国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说,微博、朋友圈绝对不能发。
登记撤离人员信息,确定如何撤离,撤离的人员分成几批,在很短的时间里,中法的工作人员开了无数次的会议,期间也有不少消息流传出来。

最开始和微博上说的一样,1月25日,法领馆发出撤侨计划的通知:先乘坐大巴撤退到湖南省⻓沙,隔离两周后, 再乘飞机回巴黎。

后来几经改变,多方研究,最后一致决定撤侨方案,直接从武汉乘坐飞机离开。

06

在法国,一切都以孩子为先。所以,第一批安排的人员,有孩子的家庭居多,我们家也被安排在第一批的行列。   1月28日,法领馆发出通知,48小时内会有撤侨的消息。我们开始在家打包需要带走的行李,主要还是孩子的用品。

1月29日,我们在家接受了法国三台的采访,他们的主要问题是我最开始考虑的问题:是否担忧武汉的疫情,为什么要回法国?

新闻报道晒出了我的全家福

1月30日,撤侨消息发出,18点到法领馆集合,签署各种文件,统一乘坐大巴去机场。

前往过程全家人都戴了口罩

在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我们坐出租车,到达了法领馆,新世界国贸大厦大厅,先生填写资料,我照顾两个小孩。
法领馆的大厅里,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有发信息和家人报平安的,也有待在位置上安静刷新闻、看书的。
填写完后就等待集合,乘坐大巴前往机场。
在等待上车的途中,我的先生,抱着大女儿,又接受了一次法国电视台的采访。

大巴车的过道上,也放满了行李。

让我庆幸的是,我六个月的小儿子天天,就安静地躺在了他的摇篮椅中,没有哭闹。

07

1月30日晚上10点,法领馆大巴车到达了武汉天河机场。机场管控得非常严格,我看到有好几辆警车,估计是在维持秩序,夜晚武汉的气温非常冷,他们仍在坚守岗位。
进到武汉天河机场时,检查防爆的机场工作人员,防护服、手套、口罩、护目镜,全副武装。

大家和往常一样,在柜台值机,排队领登机牌。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行程,没有始发地,没有目的地,没有写姓名,只有一个号码,号码是第一批撤侨名单上的号码。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通往哪里的航班,包括我,都以为最终的目的地是巴黎。
在等待的途中,我给大女儿带了一本画画书,她在几个小雪人上描了颜色,她的意思是:冬天是冰冷的,但只要雪人家族在一起,不分离,也可以让世界温暖如春。
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1月31日凌晨3点,法方派了一批医生过来,帮助所有人做体检和记录工作。

法方的医务人员真的很温柔,一开始是站着为我女儿贴手环的,当她看到我女儿抬头看着她,蹲了下来,和孩子同一个高度。
而他们,就是因为飞到武汉给我们做检查,到了法国也需要隔离14天。
经过检查之后,如果身体健康,会贴上一个标签,连小婴儿也会贴。
人很多,检查过程很漫长,女儿已经坚持不住趴在了行李上,睡了过去。可作为家长的大人们,都醒着,坚持到最后一步。

又等了2个小时之后,凌晨5点,我们终于要过海关了。 从1月30日的18点到达领事馆,到1月31日的凌晨5点过海关,我们用了足足11个小时。

可是,没想到最后一个关卡,我们被拦住了。


08

在武汉出生的混血宝宝出境,需要在当地出入境办公室办理一个通行证。但我儿子实在太小了,如果不是疫情,我们根本没有带他出远门的打算。
关于这个通行证,法领馆的工作人员也不是特别了解。武汉出入境办公室,这是在春节放假期间,已经关门了,而法领馆给我们专门做了一个通行文件,可到了海关,宝宝没有通行证,就被拦下了来,我们解释了很久,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改变。
这件事情,甚至惊动当晚在场的法国总领事,他也来跟海关的办事人员问询情况。外交人员第一要素是尊重所在国的法律和规定。

所有人都上了飞机,全飞机的人都在等我们,当我们试过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颓然发现,没有通行证,宝宝一定不能出境。
我心里特别焦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都到了最后一步,意外却出现在了孩子的身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权衡利弊,脱口而出,让先生带着大女儿先走。
我带着儿子,留下来办理证件,如果能赶上下次撤侨,就撤,不能我就回家跟父母在一起隔离。我想着,在武汉, 我有语言和地理优势,他一个法国人,虽然住在了武汉六七年,但哪有我熟悉?更何况,儿子还吃奶,我是一个母亲。
没想到,我的先生坚决不同意,他还是那句话,要走全家一起走,要留下来弄证件,那就全家一起弄,只有在一起,才是家。

我们赶紧从海关那撤了出来,想办法去办理证件。


09

不仅我们,我看到当时在场的法领馆工作人员,送走了他们的家人之后,自己也选择了留下。我看过总领事贵永华先生的采访,他和身边的同事为什么选择留下:

“这段时间,对武汉所有的武汉居民都很艰难,对我的法国同胞们也一样,我们决定留下来,代表法国支持我们的武汉朋友”

“我相信,患难见真情,在这座城市经历的艰难日子里,我们要与武汉人民肩并肩!”

对于这场浩大的疫情,在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也许没有人能够记得他们曾经如此忘我过,然而,对我来说,在我的心中,无论际遇,坚守自己的使命,他们就是英雄。  在1月31日凌晨6点,法领馆的工作人员把我们送回了法领馆,行李交给他们看管,然后大家都在想办法,怎么能够办通行证。

我非常感谢我先生公司上海总部的人力资源总监,当他在凌晨得知我们的孩子,没有通行证被卡下来,他第一时间请求协助我们,不到5个小时,已经电话通知我们,出入境办公室可以加紧开办绿色通道,为我们办理。
在后续过程里,即使我们到了法国之后,他也一直在关心着我们的隔离状态,孩子的状态,的确,这是他的工作, 但这也不仅仅是他的工作,职责之外,更可贵的,是人与人的关怀之情。

10

连我们也没有想到,通行证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可以办好,从时间上来说,我们还赶得及第二批撤侨。
然而这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因为第一批撤侨的人,是和我们一样的法国家庭,已经检测过,身体健康,没有异样。
可第二批撤侨的人,除了十几个法国的家庭,大部分是欧盟其他国家的人,比利时、西班牙、葡萄牙、波兰,国籍并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真正让我们担心的是,已经有疑似病例的存在了。
大人尚有免疫力,孩子小抵抗力弱,六个月的婴儿,还没有完全的抗体,在飞机这样的密闭空间,哪怕,即便,有着99%的安全,那1%的风险,我也是不愿我的家人去冒。
这时候,最担心的人是我先生,他十分犹豫,如果不坐, 我们就错过两次航班,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们,还会不会有第三次;如果坐,那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这两天的连轴转,让我们疲惫不堪,我们一面考虑,互相想要说服对方,其实是在说服自己。

最后法方的工作人员说服了我们,他们定了一个双层的空客A380,所有疑似的人员,全部在上层,没有任何问题的在下层。
登机之前,检查很严苛,只要有一点感冒发烧症状的,或者一周前有过类似症状的,那么在体检单上都会有个绿色的标记,挂在脖子上检查。

安排在上层的人数不多,大概二三十个人。

最后,我们选择上了这架飞机,我们相信中法双方政府, 相信中法双方的工作人员,医生。

11

过了安检,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心情一直平复不下来。  几天的折腾,反复,甚至前两天过海关被拦,历历在目, 所有的磨难,仿佛都是在为这次的顺利做铺垫。
我们都没有座位号,大家可以分散开来随意坐,但空姐看到我有个小宝宝,特地把我们安排到最前排的位置,那里可以放下一个婴儿摇篮。
飞机上有充足的飞机餐供应,土豆,面包,香肠,咖啡, 水果,水也是准备充分的,完全和之前千千万万次的飞行没有区别。
唯一有区别的是,随行有法方医务人员的陪伴,让我们更安心,他们每隔两三个小时,就提醒大家换一次口罩。  遇到不愿意换的小孩子,他们温柔地提醒,但小孩子都很懂事,配合得很好。

我们飞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法国南部的d'Istres的空军基地,准备抵达目的地时,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欢呼, 这是一次值得纪念的旅途。

大家一下飞机,地中海的晴空万里,所有的阴霾都消失殆尽。

风和阳光一起,轻浮着每一个人的面庞。

12

在法国一向是,孩子优先,我们有两个幼龄的孩子,所以和第一批撤侨的人一样,被送到了马赛附近的一个度假村里。
从机场出来,坐大巴车,全程由警察开路,重要的路口也有警察提前把关,能感受到法国政府的重视。
我们所居住的度假村,被法方政府征用,所有的酒店人员都离开了,法方组织了三个团队来照顾我们,管理重大灾害的消防员,各个城市的医务人员,法国的红十字成员们。

隐私考虑,我就不放他们的照片了

度假村依山傍海,环境十分优美,有泳池,有沙滩。

住的环境也很舒适,有家庭的孩子,还有一个上下铺的卧室,宝宝的手推车可以放在里面。

我们住的主卧是两个1.2m的单人床,我把它拼在了一起, 成了一个大床。
连平日里最容易挑毛病的厕所,都干净整洁,擦得锃光瓦亮。
餐厅正常开放,环境格调很优雅宁静,食物和饮品都是充足而丰盛的。
因为靠海,以海鲜居多,中午吃海鲜,晚上以肉类为主, 每天都是不重样的套餐,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可乐.....

餐厅和酒店大厅有免洗手液,口罩也是随时可以换新,旧的会提醒大家扔在黄色的“医疗废弃物垃圾袋”上。
因为大都是有小孩的家庭,在餐厅里,专门有个桌子上, 摆着洗手液等消毒用品,而尿不湿和婴儿用品可以分别在红十字会和医疗队免费领取,法国都准备得很充分。
周末还会有马赛当地的特色美食,海胆大餐,所有的小细节,都能看出法国的贴心。
因为有不少中国胃口,又不能购物,红十字会还提供代买服务,去超市购买泡面和老干妈。

我只能用太太太太贴心来形容他们了。


13

除了生活,在身心健康方面,我们也被照顾得很好。

到达的第一天就做了试剂检测,3天后又做了同样检测, 所有隔离的人员都是阴性。
除此之外,发给我们一个表格,每个房间一个体温计,早晚各登记体温一次。
因为有孩子,红十字会的成员还提供了孩子的托管服务, 安排各种活动,陪孩子画画,玩耍,玩围棋,荡秋千......
还有帅气的法国小哥哥弹吉他,唱歌,有家长敲打着椅子配合节拍,我们一起唱卡拉OK,大家都很开心。
护工们还特地给我们教学如何进行急救,心肺复苏的手法和要素。
元宵节当天,还组织大家一起做汤圆,大家一同分享,不分国籍,不分你我,此刻异国他乡,彼此聚在一起,就是团圆。

14

从2月3日到2月16日,我们全家人都待在度假村里,被隔离,不能出去,但这并不是所谓的监禁,而是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生命,重新认识朋友、爱人的机会。
这一路感触很多,在一间浩大繁杂的事物中,每个人的小我,才会爆发出来,转化成一个特写的大字。我们遇到很多人,不论武汉,中国,法国,各个地方和国家都是这样,大家都在尽心尽力地去帮助他人。

大女儿在度假村认识了不少的朋友,其中有个小帅哥,和她关系特别好。

2月14日,情人节当天,大女儿特地在吃饭时间,和餐厅的阿姨要了一份甜点巧克力蛋糕,送到了小帅哥的手上。一边送,一边给小男孩的妈妈说:“妈妈说,情人节要和喜欢的人告白,而我喜欢他。”

这份纯洁无暇的童真,让我们都笑了,很温暖。

一晃14天过去了,离开度假村的日子到了,最不舍的就是孩子,她一个个地拉着帮助过她的哥哥姐姐们,亲吻送别。
抱着他们的大腿不肯离开。

坐上车的时候,隔着车窗户,亲吻玻璃,手比爱心。
我们血缘不同,来自的地区也不同,但没有什么比此刻更亲密。
  

15

这次劫后余生,我和先生的感情也有了变化。我们不再大眼瞪小眼,想吵也吵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一家人,在一起平安无事更大的事了。
我和父母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了,他们每天都主动和我报告平安,笑着说:“一次门都没出过,门口都积了一层灰啦!”
我妈每天跟着网上的视频跳广场舞,唱歌,我问我爸:“我妈唱得好听不?”

我爸不怕死地脱口而出:“简直比哭还难听。”老两口就像年轻人打情骂俏一般,我在地球另一端听了都羡慕。每个人都有一个家,然而,到底什么才是家?

家,并不是个房子,并不是有几个人,而是一种永远无法割舍的生命,有爱人,孩子,父母,更有使命,责任,家是个混沌且焦灼的概念,把关于每个人的所有都粘合在一起,不可分割。
我不会感谢疫情,但的确,面对疫情,面对生死,让我, 让我们每个人都更加懂得了家的意义。

戴着口罩的全家福,一家平安

从1月30日坐上开往法国领事馆的的士,到2月16日,坐上离开度假村的大巴。

度假村上方的蓝天

不到20天的时间,我们经历了急忙,慌乱,平静,幸福, 这一切仿佛都是梦一般。
我是最后一个走出隔离区消毒棚的人,有点不舍,被我先生记录下来了。

16

虽然我和先生身在法国,但我仍然牵挂着武汉这座城市, 牵挂着每一个我们认识的,见过的人。
我的先生作为一个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头发,完全没有和武汉有血缘关系的外国人,已经完全把他的心和人生,和武汉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回来的飞机上,我的两个宝宝,在飞机上睡着了,看着武汉消失在云朵里,我先生用英文写了简短的几个单词, “see you soon,Wuhan”。
这不是一个祝福,也不是一个愿望,而是一句信念,因为武汉,那里是我们的家。
本篇文章由卢璐说团队采访并整理记录,保证故事内容真实性。(欢迎与本平台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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