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她走之后我才惊觉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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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传媒微刊




　   我是辽宁人，我与丈夫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为了讨好老公，稳固婚姻，我以38岁的高龄生了二胎，可惜是个女儿。如今，重男轻女的他要跟我离婚，抛弃我们母子三人。

　　认识我老公的时候，其实我与亲戚介绍的一个兵哥哥在谈，但是，一次在街上，我遇到了我老公，我们一见钟情了。当时，我算年轻又漂亮的姑娘，而老公是那种能说会道又很幽默的男人，所以，我不顾家里的反对，和他私奔了。

　　后来，他带我见了他的父母，我们的婚姻就提上了日程。

　　起初，我所有的亲戚都反对，尤其是我爸妈，说我不能辜负那个当兵的，人家对我很看重，并且说他们打听过我现在男友，就是一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但是，我老公当时很爱我，我心里上也是爱着他的，所以，就没有听从父母的意见。兵哥哥最终也没有勉强我们。所以，我就嫁给了现在的老公。

　　婚后，我和老公生了一个女儿，过了一段甜蜜时光。

　　但是，婚后，我才发现，老公是那种做一行厌一行的人，吊儿郎当的，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半年，经常被公司开除。所以，我们的经济很拮据，为此，我不免和他磕磕碰碰的。

　　好在老公的父亲开了一个小公司，有时候在经济上接济一下我们，但公公却从来不让老公插手小公司的事情，只让老公的弟弟在公司承担要职。

　　老公对此颇有怨言，我知道公公是觉得我老公干什么事都不成器，所以不愿意他插手，但是，我老公却埋怨我说是因为我没有给他生个儿子。所以，父亲才不待见他。(他弟弟有个儿子)

　　后来，在老公的恳求下，公公还是让老公接手了公司的一些事物，但因为他经营不善，他手上的业务全是亏空，所以，公公又将他在公司一切权利收了回来。老公也一直为此很郁闷。

　　再后来，老公就出轨了。一天，他还将一个女人领到了家里。

　他进了屋子，满身酒气，搂着那个女人，醺醺地指着我说，“都是因为你生不出儿子，所以老爸这样对我!”

　　我伤心欲绝，这简直是不把我当人。当时，我气急败坏地就将那个女人赶了出去。没想到，老公挥手打了我一掌，我哭了一夜。

　　后来，伤心的我就想着怎么做才能够保全这段婚姻。过了一段时间，我就试探他，“要是我再给你生个孩子，你是不是就不出去乱搞了?”

　　老公竟然非常高兴，当即承诺，“只要你再生一个儿子，我保证会好好待你，再也不胡来。”

　　就这样，为了讨好我老公，我在38岁的高龄，经历十月怀胎之后，又生了一个女儿。

　　孩子出生的时候，我的公公婆婆也都没有来。我的老公一看也是女儿，根本就不管我是在坐月子，当即拉下脸来，说：“看你生的啥!咱不用一起过了。”

　　当时我的爸妈也在，他们非常吃惊和愤怒，只可惜，他们也老了，没有办法去对付我老公的行为。

　　不久，我老公也真的跟我提出了离婚，女儿他一个也不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哭着跟爸妈讲了我老公其实是外面有人了，所以才想要离婚。妈妈听了我的诉说，就哭着劝我说：“离婚就离婚吧，这样的婚姻，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了。”我爸也哭着同意了。

　　可是，我还是非常纠结，如今，我已经有两个孩子，离婚了，孩子又该怎么办?我看着已经白发苍苍的父母，心里好难受，因为当初没有听他们的忠言，我的婚姻才是如此下场，害得他们操心，伤心，可是，如今，我真的又要听从他们的建议吗?在这样的年纪，拖着孩子，离婚吗?我觉得好艰难。


那一年，我刚大学毕业，独身一人在一座滨海小城漂泊，租住在城郊一间很小的平房里。菲尔跟着一个年纪明显大她好多的男人住在隔壁。


　　01

　　22岁时，一个馅饼似的缘份砸到了我的头上：我从一个老男人手里拐走了他的“老婆”——20岁的菲尔。

　　那一年，我刚大学毕业，独身一人在一座滨海小城漂泊，租住在城郊一间很小的平房里。菲尔跟着一个年纪明显大她好多的男人住在隔壁。

　　一个冬天的早晨，菲尔穿着睡衣出门倒垃圾。风一刮，门被反锁了，菲尔被锁在门外，而她的男人上夜班还没回来。

　　她犹豫了许久之后，敲开了我的门，很不好意思地开口向我借手机。我把她让进了门，等她打完电话，我俩随便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我们是一个县城的老乡。

　　认识以后，交往就多了起来。菲尔有时候到我的房间坐一会儿，也顺便帮我收拾一下，洗一洗衣服，有时候她做的饭菜也给我一碗。穷困潦倒、孑然一身的我总是厚着脸皮就笑纳了。

　　菲尔的身材很好，望着她，我开始心生邪念，并对她嘘寒问暖。

　　我血气方刚，她孤独寂寞，邪恶的种子迅速发芽。没过多久，菲儿就半推半就地躺在了我的怀里。

　　关系突破之后，我突然感觉后怕，搬出了那个与菲尔家相邻的出租屋。让我意外并且震惊的是，当晚，菲尔也带着她的东西，来到了我的“新家”，丝毫不去理会那个老男人在家里如何暴跳如雷，如何发疯发狂，甚至到最后那个老男人绝望地割腕被抢救。

　　就这样，我从一个毫无防备的老男人手里，硬生生地抢走了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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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枕着我的肩膀，菲尔告诉我：她的生父是个十足的赌徒，把家里输得一干二净后，与她母亲离了婚，然后把她们母女赶了出来，因为他把房子也输掉了。身无分文的母亲带着她回到娘家，受尽了白眼和屈辱。几个月后，她们就像送瘟神一样被远嫁到了县城外的一个农村。

　　继父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光棍，常年受他大哥大嫂的气却也能忍气吞声，窝窝囊囊地活着。

　　菲尔17岁那年，她的大伯看着她越长越水灵，眼里逐渐流露出了可怕的光，手脚也越来越不规矩。母亲害怕了，知道将女儿留在身边危险，就托在城里打工的朋友把菲尔带了出来。

　　母亲的朋友，就是菲尔的男人。在那个出租屋，在菲尔出来的第三天晚上，那个34岁的老男人占有了她。

　　菲尔说，她当时拼命反抗和哀求，但终究是挡不住。刚刚到城市，她两手空空，举目无亲，生计无着，离不开那个老男人。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晚他近乎于强奸她时的丑恶面孔。所以，她始终以年龄不到、户口本不在为借口，拖延着不领结婚证。

　　“你知道吗?如果你再晚出现半年，说不定，我就真和他领证了。我差点就认命了。所幸，上天让我及时遇见了你!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缘份，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真的!”菲尔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到。

　　菲尔惨痛的经历激发了我强烈的保护欲，同时，也掩盖了我的罪恶感。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拐跑菲尔，那是英雄救美啊，这是一件多么正义的事情!

　　美女理所应当地爱上了英雄，但英雄有没有爱上她，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和菲儿的私奔，在我们双方家里引发了轩然大波。父亲对这个横刀夺来的媳妇非常不满，大骂我伤天害理，天理难容;菲儿的母亲知道了以后，也骂她忘恩负义，水性杨花，断绝了和她的联系;被抢救过来的老男人到处诉说他的不幸遭遇，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那段时间，我俩被千夫所指，十恶不赦。

　　那阵子，我们干啥啥不顺，干啥赔啥，眼睁睁看着收入越来越少。闹成众叛亲离这个样子，菲儿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越发觉得对不起我，对我百依百顺，全心全意照顾我，爱我，满足我。

　　在那个牙膏都冻得挤不出来的小屋里，菲儿和我甜蜜地分享一个馒头，一小袋榨菜，或者一包泡面，然后相拥着入睡。

　　有时候，我俩心虚地认为，这是老天爷对我们的惩罚。在这样的局面里，婚姻自然是遥遥无期。我俩都默契地规避着这个敏感话题。



　　03

　　后来，我俩一起搬离了那个滨海小城，到了青岛。我们找到了工作，渐渐地摆脱了贫困的窘境。菲儿极尽温柔地对我，用她的勤劳、真心、所有的收入包括身体来报答英雄带给她的美好爱情。我们像夫妻一样生活着，她很快乐，我很幸福。

　　我曾问过菲尔：“你是咋看上我的呢?”菲尔笑着说：“你知道吗?你身上有自由的味道!除了你皱着眉头抽烟的样子，其他的，我都喜欢，喜欢得发疯!”

　　这种不以婚姻为目的的同居生活，在现实生活中却越来越难以持续。

　　当激情褪去，我俩的问题越来越突出：学识的差异、看待事情的角度、生活习惯的差异，这些问题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无趣，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

　　我心里清楚：和一个没有文化的村姑走进婚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认为我是菲尔生命中的英雄，所以，我无耻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温柔，却不屑于思考她的未来。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的应酬越来越多，喝醉的次数也逐渐增多。

　　菲尔每次都耐心地给我打扫收拾，第二天，她总是皱着眉头，心疼我：“这样喝下去怎么得了啊?别再喝了!”我总不以为意，随口回道：“我这不是想多挣钱，早点娶你吗!放心，我有数!”

　　当然，应酬的内容绝不仅仅是喝酒这么简单。茶楼、KTV、也渐渐成了我们的主阵地。

　　菲尔看着我衣服上沾着的长头发，眼睛里憋满了泪水，但在我指天盟誓的诺言下，她的委屈很快就变成了如水的温柔。

　　就在我得意洋洋地认为菲尔可以包容我所有的时候，我终于触痛了菲尔的底线。

　　那天，我在茶楼和别人打“应酬牌”，输光了身上的钱，我打电话给菲尔，让她给我送钱。她很快就来了，不过带给我的是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和一个坚决离去的背影。

　　赌博对于菲尔的切肤之痛，我是知道的。但是“小赌怡情”的先入之念和高高在上的英雄优势却让我很快释怀。

　　“女人而已，让她养成习惯就好了。她舍不得离开我的，明天就会回来的……”

　　然而，那天我回到出租屋时发现：菲尔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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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最初，我疯狂地寻找菲尔的消息，包括菲尔的老家，但都没找到。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悄悄流泪，就像一个小孩，丢失了最心爱的玩具。

　　人，总是在失去以后，才知道所拥有的珍贵。

　　几番找寻无果后，我慢慢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这段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到底是什么让我开始了这段荒唐的感情?是英雄情结还是为了满足生理需要?在整个过程中，我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真的英雄还是无底线的渣男?我带给菲儿的，到底是自由、爱情，还是更彻底、更无耻的伤害呢?如果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菲儿，我会痛哭流涕地忏悔，然后给她想要的爱情和婚姻吗?不，我不能!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应该庆幸终于毫发无损地甩掉了一个以性为目的同居女人?是不是应该毫无顾忌地开始另一段门当户对、更浪漫的恋情?

　　两个“我”在无休止地争吵着，我像是傻子一样站在中间，任凭他们争吵的口水喷在我的脸上。我讶然的是，我竟然可以做到唾面自干……

　　在失去菲尔消息的一个月后，我主动变动了工作，离开青岛，来到济南。我就这样离开了，就像当年我脱离那个与菲尔的家相邻的出租屋。

　　这一走，就是十年。

　　大约三年后，在一个朋友的朋友那里，我隐约打听到一个消息：说菲尔出国打工去了。我心里如同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般释然，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份愧疚和留恋萦绕不去。

　　到了这种程度，故事就该结束了吧，我安慰自己。

　　十年间，我不断变换工作地点，去了很多城市，见过很多人。没有了菲尔，我的生活变得更加放纵，自由无限，觥筹交错，酒绿灯红，在余额不多的青春里肆意挥霍。每每回首时繁华一瞬，转身时却已沧桑一片。

　　我也曾好几次尝试着谈一场恋爱，但每次都在内心深处拿对方不停地和菲尔比较而无果而终。

　　当疯狂的迪厅响起《错过了缘份错过了你》的旋律时，我都会想起菲尔，想起那段挥手而来，挥手而去的缘份，我的心就会刺痛好久。

　　她在异国他乡过得好吗?她幸福吗?她还爱着我吗?还是，我早已爱上了她?

　　最终，我回到了青岛，在家人的安排下，谈了一场直奔结婚的恋爱，并很快结了婚。在真实的婚姻生活里，我再也没有感受到和菲儿在一起时的自由和强势，我从一个英雄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养家糊口的男人。

　　我和菲尔的感情，无人知晓。我把它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再也没有去触碰它。

　　就像月亮一样，你知道她的存在，却无法触摸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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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2016年五一时，我到原来那座滨海城出差，竟意外地遇见了菲尔!她和我一样，早已不是青春活力的模样，有些憔悴。

　　她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模样!”

　　在我住的宾馆里，菲尔静静地坐着，我们喝着茶，慢慢聊着过去。奇怪的是，很多事情，她都记不起来，看着她努力回忆的样子，我淡淡地说：“想不起来就算了吧，反正都过去那么久了。说说现在吧，你结婚了吗?生活得好吗?”

　　“没有，我一直在等你!我在等你回来结婚，可是你没有。当年我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竟然连电话也换了……我当时气得发疯，于是赌气想出国打工，结果被人骗得很惨，背了一身的债。我以为是老天爷不让我出去，一定会把你再送到我身边。于是我回到了这个城市，做营业员、工人、业务员、开小超市，一是还债，二是等你。我常常对着月亮许愿，只要能等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是，后来，我大病一场，到现在，脑血管里还有好几个支架……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是我还记得你的名字，你的生日 780823，是我所有帐号的密码……”

　　单身、痴等、重病、失忆……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有的故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听完菲儿一字一句的叙述，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如果这是真的，我将有多么的罪无可恕……

　　“真的。我后悔我当年的任性，所以，我甘愿付出十年的代价等你，可你，当初明明也是有错的，你却……”

　　菲尔坐在哪里，泣不成声。我满腹心疼，愧疚。

　　天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我轻轻地、想搂过菲尔，她颤抖了一下，推开了我。

　　菲尔打开灯，定定地问我：“那些年，你有真心爱过我吗?若爱，你敢离婚吗?你若离婚，我一定嫁给你!若你不想，那你回去吧，我痴等十年，绝不是为了等个做小三、做情人的结果!”

　　看着眼前这个当初为了寻找真爱，义无反顾的和一个穷小子私奔;为了自己奢想中的婚姻，毅然决然地与我翻脸出走;为了找回曾经的爱情，在半失忆的状态下痴等十年的菲尔，我诧异于她的再一次坚决。

　　我不敢，不敢面对她关于离婚的提问，因为那将直面我赤裸裸的无耻——虽然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但这不是我伤害妻子的理由。

　　看着低头无语的我，菲尔的嘴角抽了一下，默默起身，走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到我生日的那天，总会接到菲儿的祝福电话，然后，我们的通话就会陷入长长的沉默，但菲儿再也没有提让我离婚的事情。

　　最后一次接到菲尔的电话，她告诉我：她血管里的支架发生了滑移，死倒是不怕，最怕的是再一次失忆。上手术台前，她想见我一面。我犹豫了很久、很久，还是放弃了见面的想法。菲儿的回归，让我愧疚不已，我已经不值得让她记得我了，我无颜见她。

　　今年，我的生日，我再也没有接到菲儿的电话。我一个人躲在一边，反复听着《错过了缘份错过了你》。

　　我错过了缘份错过了你

　　你的温柔从此在我梦里

　　是与非 笑和泪

　　如今都变成飘散的记忆

　　音乐一起，我顿时泪流满面。我知道我永远地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