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签署FIRRMA法案，补刀中美投资，钱从中国出来也进不了美国

徐文立

特朗普签署FIRRMA法案，补刀中美投资，钱从中国出来也进不了美国

原创： 刘晓笑  律芽  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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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笑：美国硅谷公司法律师，知乎答主

从2017年初开始，中国的外汇管制收紧，大家都哭着说钱出不来。而最近美国新颁布的投资改革法案，要让大家开始担心，让好不容易把把钱拿出来，但也投不进美国。

2018年8月13日，特朗普总统今天签署了《外国投资风险评估现代化法案》（FIRRMA）。 FIRRMA改革并使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审查程序现代化，并代表了十多年来CFIUS法规的第一次更新。而这一次改革，完全就是针对中国！

本文中将会多次用到以下简称：
FIRRMA：《外国投资风险评估现代化法案》
CFIUS：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

所谓“现代化”是解决中国投资问题的委婉说法！

这次改革法案的名字叫做“外国投资风险评估现代化法案”。但其实，所谓“现代化”是解决中国投资问题的委婉说法！此次FIRRMA出台的一个关键推动力是使CFIUS能够审查各种类型的中国投资。这会影响中国实体的直接投资，以及与中国有重大关系的非中国实体的投资（例如通过供应商，客户，合伙企业，合资企业，研发和融资关系），就是为了防止关键技术转移到中国。这次FIRRMA出台以后，将不存在无法解决的涉及中国交易国家安全问题！

一、审查范围扩大

虽然特朗普政府在其传讯中表示，FIRRMA旨在“弥合CFIUS目前能够审查的交易与其目前无法审查的交易之间的差距”，尽管它们提出了类似的国家安全问题，但事实是这些“差距” 主要涉及中国目前特定的投资趋势，从这部法案实施开始，以下这些中国对美投资，都要报CFIUS申报了：

（1）敏感地区的房地产收购——说的就是中国人在美国买房子的热潮。
（2）少量的股权投资（特别是通过私募股权型结构）——说的就是中国人投资到美国公司，虽然投资金额不足以控股，但是能够有权利接触到美国最先进的商业敏感信息或技术。
（3）使用中外合资企业（JV）转让美国原产技术——直接明确指明是中国的中外合资。
（4）规避CFIUS审查的中国跨境交易架构——比如我们常说的VIE。

这次审查范围的扩大，意思就是任何涉及来
自中国的资本，基本都要审查。

二、审查周期延长

FIRRMA将初始审查期延长15个自然日（至45个自然日），并允许财政部长应牵头机构的要求，在“特殊情况”下在调查的后端增加15个自然日。这可能会在一个CFIUS周期（从75个自然日到105个自然日）中累计最多30个自然日。

三、申请费提高

以前，与CFIUS的任何通知都没有相关的申请费。此次FIRRMA颁布之后，要收取不超过交易价值1%，并以30万美元封顶（根据委员会规定的通货膨胀每年调整一次）。

听起来好像1%不算多，可是再想想，100万美元的投资申请费就是10000美元，1000万美元的投资申请费就是10万美元。申请费都比律师费还要贵了。

四、申报由自愿转为强制

以前 CFIUS的申报是自愿的，就是说来美国投资的人，想申报就申报，不想申报就不申报。那么显然，没有人愿意申报，因此CFIUS一直都是一个闲职。

而此次FIRRMA要求所有涉及外国政府持有 25%或以上股权的公司收购美国公司的25% 或以上股权的交易、或者外国投资委员会在未来颁布的法规中列明的其他交易进行强制申报，除非满足某些例外（将在下文谈到）。

五、外国人通过投资基金间接投资美国企业也要审查

按照改革后的FIRRMA，外国人获得美国企业董事会席位（Board Seat）或观察员(Observer)权利的间接投资(indirect investment)（此类业务涉及敏感的个人数据，关键技术或关键基础设施）也是属于要申报的范围。

但是，FIRRMA规定，通过投资基金(investment fund)进行间接投资(indirect investment)，其中外国人在该基金顾问委员会（advisory board）或委员会(committee)中拥有席位，不属于这一新类别，只要
（1）该基金排他性地由一个美国籍的普通合伙人管理;
（2）外国人担任的顾问委员会或委员会无法控制基金的投资决定;
（3）外国人无其他方式有能力控制该基金;
（4）外国人担任的顾问委员会或委员会无法获得重要的非公开技术信息。

可见，不仅中国投资人的直接投资，连中国投资人担任美国基金董事会席位之后，再通过美国基金投资美国企业，都要列入审查。

而所谓的通过顾问委员会（advisory board）或委员会(committee)中拥有席位免除审查，索要满足的苛刻条件，也让所谓的顾问委员会（advisory board）或委员会(committee)中的席位形同虚设。

六、前车之鉴

其实这种对于接受外国投资收紧的态度，早在2018 年初就能看到苗头，今年 3 月 12 日，特朗普出于国家安全的考虑，发布命令阻止博通斥资 1170 亿美元竞购高通。在此之前，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通过调查得出结论，博通的收购活动将威胁美国在 5G 技术的发展、并且有可能使中国竞争对手华为成为 5G 技术的领导者。

尽管博通正力争将总部从新加坡迁至美国（此举还曾受到特朗普总统的赞扬），但CFIUS仍然援用可证明这项交易“可能会威胁损害美国国家安全”的“令人信服的证据（convincing evidence）”，来否决了这项交易。

七、危险何时到来？

这部法律会在，2020年2月13日，也就是颁布之日起18个月的日期）因此，在短期内，我们预计CFIUS通知所需的信息类型不会发生任何重大变化。可是，这一步步的举措是否是美国开始闭关锁国的前兆？中美关系是否要像曾经美苏关系一样恶劣？美国还将颁布什么样的法律限制中国的投资？

*转载请联系作者 xiaoxiao.liu@uchastings.e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