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平/改革是否可能？ 革命如何进行？

王大中

   一， 对政治变局的三种观点
   
   当今中国已经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现状不可能维持，政治上制度上的改变已经迫在眉睫。但是如何改变，有三种观点：
   第一，改良。 认为中共有改变自己的能力，当然民间的压力也非常重要；
   第二，革命。 认为中共已经丧失改良希望，民间力量必须推翻中共；
   第三，绝望。 既不能指望中共改良，民间又没有能力革命。
   
   二， 改良是否可行？
   
   我们首先来看改良是否可行。 纵观各国改良，都有两个基本前提：民间政治势力形成并形成压力；当权者愿意在压力下让步。
   
   中国的局势发展到现在， 民间反对现状的要求非常强烈，但是没有形成可以公开运作的政治势力。原因是中共长期以来的高压政策， 把所有民间政治团体或运动消灭于萌芽状态。当权者在政治上感觉到危机，但是他们总是没有对手。所以在一党独大，一党独存的情况下， 就不可能有当权者与民间的政治互动，改良的前提也就不存在。
   
   中共是否有改良意愿？答案是否定的。
   
   中共的意识形态是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毛说共产党人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他们七情六欲都与普通人无异，特殊之处就在于列宁主义毛思想的意识形态。 这种意识形态就是强调一党独裁，暴力镇压一切异己力量。这点毒素，从1921年在嘉兴南湖上鬼鬼祟祟密谋的那十几个人一直传到现在的庞大官僚系统。他们自己没有办法清除，也不想清除。
   
   这与国民党的意识形态不同。三民主义的最高目标是完全的民主政治。他们搞独裁，只是阶段性的，手段性的。孙中山，蒋介石所实行的军政、训政，目标是宪政。国民党的改良之路一开始就已经确立了。
   
   从中共的制度结构看，改良也没有希望。毛时代是独裁制度，如果那时有奇迹发生，他突然想搞民主了，他真的有这个能力拍平统治阶级内部的反对声音，还权于民。但是到了邓上台时，中共内部结构变成互相牵制共同分赃的寡头体制，即所谓集体领导制。除非主流统治阶层同意，没有人能够擅自改变现状。一个人主动放弃自己的利益和权力已经是奇迹，一帮子人一起放弃就根本不可能。
   
   蒋经国当年决定改良，国民党大佬几乎一致反对，但是因为蒋氏有独裁的权力，其他人最后只能听他的。 习近平就不一样，不管他现在有多么风光，他只是统治核心中的一员，他可以搞掉几个人，但不可能得罪所有同僚，不可能的最整个统治阶层。否则他们内部的人就一定要除掉他。
   
   这个统治集团为什么没有改良的愿望呢？除了政治权力的诱惑，更重要的是经济利益的羁绊。前苏联和中国毛泽东时代，统治阶层虽然在生活上享受特权，但是每个人都没有庞大的私有财产。从邓改革开放开始， 中共成为一个拥有庞大经济利益的贪腐集团，其中有实权的人都参与了这个分赃体制，把国家利益变成私人产业。
   
   要一个人放弃权力很困难，要一个人放弃经济利益就更困难，要他主动放弃贪污所得并接受法律制裁就等于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是违背人的自私自利和自我保存的天性！中共八大元老家族，几百个大贪官污吏家族，成千上万个中等贪官污吏家族，几十万个小贪官污吏家族，完全控制了国家经济命脉，长期搜刮民脂民膏，积累大量财富。改良就是他们不仅要金盆洗手，还要退回不义之财，还要接受审判，这不是要他们拿刀往自己脖子上抹，集体自杀？怎么可能呢？
   
   有人说国民党过去也有自己的经济利益，不是也改良了吗？国民党在台湾实行的是自由资本主义政策，经济主体在民间。 国民党虽有党产，只占国家经济的极小部分，而且只用于维持政党运作，而不是作为党员发财的工具。这一点不仅与中共利益有量的区别，还有质的不同。
   
   从历史史实来看，中共只进行过改革，但是从来没有显示过改良意图。改革是改变统治方法，改良是改变统治者。狼想吃羊，换一种方法吃，就是改革；把狼的爪牙拔掉，让他们没办法吃羊，那才是改良。 中共过去有机会改良，但是都被他们拒绝了。85年是邓小平与中共在民间威望较高，中共利益集团还没有正式形成，那时民间也有民主思潮兴起。那时是改良好时机，但是他们不改。89年学生知识分子大规模上街要求改良，他们不仅不改，而且血腥镇压。邓说“一步都不能退，退一步我们就要步步退。”他们头脑中根本就本有丝毫改良的意图。64过去25年了， 统治者还在高喊“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习上台之初，很多人还对他抱有幻想。一年过去了，他一手镇压民间志士，一手加强舆论控制，从他的所作所为，我们看不到半点改良的影子。容我对改良派说句粗话，就算白痴现在都应当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你们还要痴心等待下去？
   
   三，革命是否可行？
   
   革命才是出路！有人说，中共太强大，既有庞大组织，又有几百万军队，而民间势力太小，即没有像样的组织，更没有枪。怎么同中共抗衡？
   
   产生这个疑问的原因是对革命不了解，思想陈旧。 以为革命就是搞武装起义，同中共拼命。 革命完全可以是另外一种搞法。 现在我们向大家介绍现代民主革命的这个概念。过去的革命多数是组建革命军来攻击统治者的军队，现代民主革命是动员民众直接瘫痪和摧毁统治秩序；传统革命通过军事战争来进行，现代民主革命是打政治战。现在革命基本原理和战略我们在《变局策》一书中讲得非常系统，希望大家阅读参考。我本来是个非常谦虚的人，但是在这种关键时期，现在为了革命事业要向实话实说：到目前为止，这本书是关于中国未来革命战略策略的最好的阐述。很多民主同道已经在实践其中的一些策略，效果非常好。
   
   现在中国的局势已经快到了拐点，很多民主同道还停留在批判中共或个人抗争的阶段，不是说没有意义，只是觉得应当更进一步，从战略战术上考虑怎样才能达到推翻中共专制，建立民主宪政这个目标。想不清楚，就会有绝望情绪出现。想清楚了并付诸实践，就会觉得大有前途，不仅是整个国家大有前途，团队和个人的前途也一片光明。
   
   四，《变局策》和公民同城圈介绍
   
   我现在就介绍一下我们正在推广的，《变局策》中所阐述现代民主革命战略。
   
   第一，组织战略：建设公民同城圈。政治团队是革命的领导团队，没有领导团队，群众运动就容易迷失方向，也难以持久。中共一贯政策是把民间政治组织消灭在萌芽状态，但是我们用公民同城圈的策略，就可以成功化解高压，在专制铁幕之内找到无限的发展组织的空间。基本内容是：放弃传统正规组织形式，代之以地区性的民间志士的社交圈；大量从互联网中吸收同道；现阶段坚守合法、低调、分散的原则：不与中共正面冲突，一心发展实力；虽然合法但是也要尽量隐蔽；不建立全国统一架构，各地团队各自为战，将来分进合击。
   
   第二，街头革命战略：以圈子动员民众。在民怨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专制秩序出现突破口之后，各地同城圈政治团队通过大规模动员民众，占领街头和广场，瘫痪统治秩序，包围甚至废除各地统治机构，形成公民自治机构，并通过横向联合来形成全国性政治势力。
   
   第三，化解暴力的战略：以民意动摇军心。很多人有一种误解，认为军队就是专制者的军队。其实不尽然。现代军队必须依靠政治势力才有合法性，才能维持统一。当专制者一党独大，全国没有其他政治势力与之抗衡的时候，军队没有选择，只能跟随中共，成为专制者的家臣。 但是当有其他政治势力崛起，军队与专制者的关系就会发生本质的变化，因为军队有了选择，他们就不再是家臣，而是可以更换老板的雇员。民主阵营所需要做的是，要让我们政治势力足够大，形成全国性的所有阶层都参与的革命运动，在声势上超过中共，军心就会被动摇；再给军队开出具有吸引力的条件，让他们保持中立乃至宣布倒戈，中共就彻底垮台。
   
   这种不战而得人之兵的战略，就是现代革命的战略。韩国、菲律宾、印尼、前苏东国家、突尼斯、埃及、也门等国家就是用这种战略推翻了专制统治。
   
   时间有限，只能大略介绍一下。我们的战略战术肯定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是大方向是不会错。现代民主革命是中国的最佳出路，最具有可操作性的战略。希望有更多人来思考战略问题，争论战略问题。
   
   我相信大家对中国的现状都非常不满，对民主宪政这个目标也都很认同。但是我们不能停留于对现实的批判，或者止步于对目标蓝图的赞美，而且要深入思考如何从现实走向目标！时代需要这样的策略思考和实践。公民同城圈运动在这方面先行一步，希望更多的民主同道参考、跟进、批评、超越！中国民主革命就会一步步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