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关系有三种：一种是余生，一种是凑活，还有一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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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李意外

夫妻关系有三种：

一种是余生，一种是凑活，还有一种是怨怼。

有人觉得进入婚姻，有了陪伴依靠。

有人觉得进入婚姻，多了委屈将就。

有人觉得进入婚姻，受了百般折磨。

由此可见，不同的人，正在经历不同的婚姻。

最美的婚姻，是相伴余生

昨天刷微博，偶然间看到一个故事——

名字叫“两根拐杖”。

那是一个普通的早上，奶奶的老伴去世了。

奶奶就一个人，拄着两根拐杖，佝偻着背，慢慢离开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那么长，像是看到了他们手牵手的漫长一生，我觉得感动，又觉得有些崩溃。

幸好思念无声啊，否则一定会震耳欲聋吧？

幸好想念无边啊，否则一定会溃不成军吧？

网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我不知道花为何而美丽，也不知道花为何而凋零。

我只知道当白雪覆盖着草木，当黑发蜕变成灰白。

我会计算着日子，分分秒秒，直到我们再次相遇。

老夏和脆鹅的故事，我想你们一定都听过，两个年迈的老人，用一生向我们诠释了一句话：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上世纪40年代末，老夏和脆鹅相遇。

一个是背井离乡来到台湾的年轻男人，一个是善良美丽土生土长的金门姑娘，他们一见钟情，就这样许诺终身。

婚后的日子简单又平凡，养育子女，奔波劳碌，斗嘴，吵架，又和好，两个人都乐在其中。

直到后来，步入暮年的老夏，突然患上了阿兹海默症，脆鹅吓坏了，但幸好，老夏忘记了全世界，却还记得自己的老伴叫脆鹅——

脆鹅出去买蛋糕，他急死了，觉得脆鹅一个人过2-3个红绿灯会很危险。

脆鹅出去买菜，他也非得去找，跟孙女说你奶奶在菜市场看到我一定会很高兴。

脆鹅生气，他哄人的话想了一大堆，最后连面子都顾不上了，说你高兴，我死都愿意。

虽然也会相互置气，但老夏最爱的还是脆鹅，脆鹅最爱的也是老夏，这种爱，是甘愿为他付出所欲，也甘愿陪他到地老天荒。

老夏累得坐不稳的时候，脆鹅就托着他的头，静静地站一下午，就算很疲倦，也不肯放下。

老夏没力气的时候，脆鹅就耐心地喂他吃饭。

老夏受伤的时候，脆鹅就温柔地给他涂药……

他们对彼此都很温柔，而这样的温柔，让他们到了白头。

就像96岁的老夏所说：

“这一辈子能这样就不错了。”

有个人，陪着你，从清晨走到日暮，从青丝走到白头，看遍人间冷暖，尝遍人间烟火，直到头发灰白，睡意昏沉，彼此都走不动了。

春来夏往，你们仍是彼此的收藏。

潮涨潮落，你们仍是彼此的眷恋。

这就够了。

最多的婚姻，是凑活搭伙

2017年，老夏走了，带着对脆鹅的爱。

我觉得遗憾，可是对老夏和脆鹅来说，这份爱，也许已经足够圆满。

他们爱了七十年，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拥有过的体验。

就像那句话说的：

世上夫妻千千万，并不是每一对都能始终恩爱如初。

有人幸福，也有人凑活。

有人长相厮守，也有人分崩离析。

电视剧《如果岁月可回头》里的白志勇就曾经历过这种分崩离析。

人到中年，他自认为和妻子的婚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因此面对妻子执意要离婚的妻子，他百思不得其解——

没出轨，也没有家暴；

没欠债，更没有不良嗜好；

两个人在一起，虽说没有了从前的风花雪月和轰轰烈烈，但凑活着也能过下去，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吵着闹着要离婚呢？

而妻子面对他的不解，又是心灰意冷，又是歇斯底里：“我白天有苦恼，晚上睡不着，你问过一次吗？我心里疼，身上疼，你了解过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他早已经不再过问妻子的动向，更不曾留意妻子的情绪变化……

想想看，这样的经历，是不是很多人都有过？

相爱一场，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陌生。

没有了磕磕碰碰，愈来愈冷冷清清。

有时候也会觉得可怕——

为什么以前那样亲密的两人，而今总是习惯冷着脸装死？

为什么以前那样心甘情愿为彼此付出的两人，而今竟会变得不管不顾懒得再为对方花一点心思？

也许是柴米油盐让你们变得支离破碎了，也许是家长里短把你们变得面目全非了，你们之间无话也无性，甚至比不上手机亲密。

偶尔聊两句，不是孩子，就是冷场。

除了“嗯嗯”“好的”“行吧”，再也没有了长篇大论的争吵，也没有了事无巨细的分享。

想到知乎上那个话题：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多凑活的婚姻？

底下有一个回答是这样说的：

因为我们在彼此心中活成了透明人。

深以为然。

你不管我，我不管你。

分也分不成，好也好不了。

委曲求全地忍受着，不咸不淡地将就着。

对彼此没了渴求，在一起只是凑活，这不就是很多夫妻的现状吗？

最差的婚姻：是变成仇敌

而比凑活更糟糕的婚姻，是相爱的两个人变成仇敌。

相互怨怼，无以为继，连苟延残喘似乎也成了一种负担。               

即便勉力维持，也是鸡飞狗跳。

于是最终结果不是凑活，而是散伙。

这就是我们常常说的，爱得不得，恨而无终，天各一方，互不相见，做不成朋友，亦做不成夫妻，相爱一场，没了关系。

今年大获好评的台湾电影《孤味》便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它娓娓道来的是一个女人一生都在品尝的孤味。

七十岁的林秀英一生都活在被丈夫陈伯昌辜负的怨恨里——

陈伯昌说做男人要有脸面，于是辞了警察局的工作，妄图通过做生意以出人头地，于是几次三番找岳父借钱，结果每一次都亏得血本无归，害得老婆与娘家决裂，最后连父亲的葬礼都不被允许出席。

这还不止，他沾花惹草无数次，有时在外开房偷情，竟然还要老婆出房费。

难得回家一次，最后一次回家，竟然是拿来了一纸离婚协议书……

又伤心又痛恨的林秀英，觉得自己为他做牛做马这么久，凭什么就这样轻易放手，于是独自抚养三个女儿长大，却死也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多年来提起他就咬牙切齿，数不清的委屈和埋怨早已盘根错节。

既恨自己苦守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切不断对丈夫的哀怨与仇恨。

又恨女儿们竟然对这个毫无担当与责任的父亲充满怀念，又报以深情……

复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七十岁生日那天，得知陈伯昌去世，林秀英终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并将它烧去天国，至此，几十年来复杂的情绪，终于得以消解。

从记恨到宽恕，从耿耿于怀到慢慢释怀，恨一个人恨了半生，到最后，一切就像电影中那句贯穿始终的歌词：

人生的味道又酸又甜，无论花开花谢都充满芳香。

辜负了的，被辜负了的，情感的恩怨，人生的苦乐，随着那个人的去世，终于尘归尘，土归土。

这就是林秀英维持了四十多年的漫长的、有名无实的婚姻。

从爱侣变仇人，又变过客；

从心怀希望到只剩怨恨，再到慢慢释怀；

当凑活变成一种奢望，选择放下，不是为了放过别人，而是为了放过自己。

愿你的婚姻，是相伴余生

见过越多的婚姻，越明白了一件事，这世间不完美很多，婚姻也一样。

也许你这一生，对于你的婚姻——

有过自我怀疑；

也有过诟病抱怨；

更有过崩坏的边缘；

但最后，面对着眼前这个人，你依然还有生死不离的决心，和携手共度的信念，那就够了。

泰戈尔在《飞鸟集》中写道：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了很久。

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关于婚姻最美的样子。

它是跨过山盟海誓的承诺，离开风花雪月的滤镜，来到柴米油盐的世界，你们一起目睹无数让人头疼的鸡飞狗跳，一起经历无数难以逾越的家长里短，终于，你们手牵手走到了最后，发现在苦难和麻烦的尽头，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