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的钓鱼行动彻底摧毁了一位中国科学家的美国梦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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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留学生日报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陆陆续续听闻了多起华裔科学家、学者、研究人员因被怀疑事业遭挫的事例。

这些原本在学术领域获奖无数、备受尊敬的专业人士因为华裔身份、因为与中国的学术交流过往，原本顺畅的职业生涯突遭变故。

前不久彭博社的一篇新闻报道，向读者讲述了一名中国应用物理学家在美创业追寻美国梦时，却遭遇联邦探员的钓鱼行动最终导致美国梦彻底破碎的故事。

毕业于威廉玛丽学院(College of William & Mary)的物理学博士Xin Zhao来自于中国，2013年他获得了一笔风险投资，这笔风险投资可以让Xin Zhao博士当年在威廉玛丽学院实验室所拥有的的纳米技术实现商业化。

凭借这笔风险投资，Xin Zhao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在学校附近租用了办公室、聘请了当地的毕业生，并计划在弗吉尼亚州威廉斯堡校区投入100万美金的研究资金。这对于像威廉玛丽学院的小型研究型大学本是一次绝佳的发展机会。

威廉玛丽学院技术转让主任，Jason McDevitt谈到当年的这桩旧事时说道：“这是每个人都想看到的事情，这将成为一个成功的大学研究开花结果的故事”。



College of William & Mary大学校园


然而，六年之后，Yick Xin科技发展公司还在运营中，但地点并不在原计划中的弗吉尼亚，而对于所有科技开发创业公司最重要的命脉部门，科研和新专利注册都已转移到了中国。

原因是2016年美国联邦特工逮捕了Xin Zhao，联邦检察官起诉他企图将一部美国顶尖核武器研究实验室的机器人手臂从弗罗里达走私到中国大学。2017年12月针对Xin Zhao的指控被联邦法官驳回，但人生突遭意外的Xin Zhao选择放弃在美国的研究创业计划。

2012年Xin Zhao获得了科学发明世界科技网络的顶级能源大奖。

由他研发的石墨烯超级电容器，是一种薄薄的纳米材料片，可以储存比传统锂离子电池多出数百倍的能量，可以在几秒钟内完成充电。

2013年他接受了一家深圳公司的投资将他的科研发明商业化，因为威廉玛丽学院拥有他博士研究专利，所以他需要与威廉玛丽学院谈判协商相关的专利许可及研究协议。

Xin Zhao原本的计划是与美国产品开发人员合作开发基础技术，同时在深圳制造原石墨烯纳米材料。

但当开始进口设备准备在中国工厂组装产品，麻烦就找上了门。

2016年，Xin Zhao从佛罗里达州的Hine Automation公司购买了价值三万美元的机械臂，这种也称“装载锁”的装置通常用于芯片制造工业。

Xin Zhao要求这家公司将设备运送到威廉玛丽学院的姊妹友好大学，位于成都的中国电子科技大学。

Xin Zhao雇佣了电子科技大的教授作为顾问，这是他在电子科技大学实验室研究的一部分。

Hine Automation的CEO在2016年3月告知Xin Zhao，该机器无法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运往电子科技大学，因为该大学被列上了美国商务部的出口管制实体名单。

因此，Xin Zhao要求将设备运到教授的家庭地址，并在给Hine公司的电子邮件中说最终设备将在深圳使用。

正是因为设备出口、组装地址与实际使用地址相差了近两千公里，联邦调查人员盯上了Xin Zhao。

三周后，Hine公司的CEO向Xin Zhao推荐了一个名为David Mills的男子，据称David Mills可以帮忙解决设备出口问题。

根据他们的电话谈话记录，Mills提议改变相关文件，以便他的名字显示为装载锁的买主，而中国电子科技大将不再被识别为机器的目的地。

实际上David Mills是一名联邦调查局的卧底探员。



但David Mills建议被Xin Zhao拒绝了。

在电话里Xin Zhao明确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为了促成设备出口，他会提供一个合格的出口地址。

于是Xin Zhao将运送地址改到了一位公司合伙人位于香港的办公室地址，并说明在深圳厂房建造完毕之前设备会暂时寄存在香港。

当Xin Zhao购买的设备还卡在弗罗里达的坦帕机场时，美国商务部的一名出口监管员工拜访了这个香港的地址。

他在报告中认为“这个存放着布料、玩具的仓库是根本不可能使用装载锁设备的”。

尽管Xin Zhao飞到香港亲自去解释这其中的原由，但这位商务部代表还是认定设备有风险会流向被禁止的终端地点。

在纽约JFK转机准备返回弗吉尼亚的Xin Zhao，被国土安全部的探员Eric Jones扣留谈话，Eric Jones以“检查是否存有儿童色情内容”为由没收了Xin Zhao的笔记本电脑，并承诺一个月之内会归还。

几周后Xin Zhao再次与David Mills商议是否可以把设备地址改为弗吉尼亚，David Mills邀约Xin Zhao前往弗罗里达面谈，结果Eric Jones在坦帕机场逮捕了Xin Zhao。





虽然对Xin Zhao的指控已经在2017年底被法官驳回，但他现在依然能够感受到2016年逮捕事件给他带来的伤痛。

这场官司一共花了Xin Zhao11万美金律师费，他说自己遭遇的这场变故让他对美国的法律体系彻底丧失了信念。

因为美国由上至下针对华裔科学家、学者的怀疑态度、不公正待遇，迫使越来越多的华裔科学家离开美国，把他们的技能和商业机会带回到中国去。

负责调查Xin Zhao一案的国土安全部，并不认同“Xin Zhao是遭受了美国政府不公正调查”的说法。

他们特别指出，当年Xin Zhao当年已经同意进入审前转化程序(即Pretrial diversion program，是指在审判之前将刑事被告人转交至社区处理，使其接受培训教育等，如果改造成功则可能会免除指控)，其中包括执行30小时的社区服务，以此来暗示Xin Zhao当年的确有走私意图。

在过去的十年中，美国政府对知识产权的担忧逐渐增强，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曾在国会听证会上将中国称为“整个美国社会的威胁”：“China threat” is “not just a whole-of-government threat, but a whole-of-society threat on their end”。

克里斯托弗-雷将来自中国的员工、学者、研究人员、留学生统统归类于“非传统意义的信息收集者”。

克里斯托弗-雷，图片来源于美联社，版权属于原作者联邦政府各机构几乎全员行动来反对潜在的“中国间谍”，FBI更是责令美国公司、高校出于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应该监视来自中国的员工、科研人员、留学生、访问学者等，提醒他们在与中国商业伙伴、员工打交道时要格外“警惕”。

Xin Zhao的遭遇完全符合美国针对华裔科学家、研究人员的敌对驱逐模式。

而这种驱逐模式又让美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在硅谷有个经典玩笑：如果联邦特工以保护知识产权为名阻止中国研究人员在美国工作，那就不会有任何知识产权需要保护了。

就像加州没了拉丁裔工人，华裔研究人员对推动硅谷科技研发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大量华裔科研人才的流失将对美国著名企业造成重创。

根据哈佛商学院教授William Kerr的说法，现在美国每十项新专利中即有一人拥有华裔姓氏。

Kerr教授说：“除了他们自己的发明之外，华人在整个科学机构中都得到了整合，包括创业公司。

如果你破坏了这个生态系统，它将会伤害许多非常富有成效的关系，而这些关系很难重建。”